陆承仁嘴角噙着笑意,手里抓着一个荷包:“你这小子,上次是我大意被你暗算,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阿远此刻恼死他了,边动弹边嚷嚷道:“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孩子,不要脸,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总针对我?”
陆承仁冷嗤一声:“你是没得罪我,可你拿着刀子捅我妹妹心口,这口气老子现在还没咽下去呢,还有上次,你给老子用毒,害我在药水里泡了三天,人都泡肿了,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玲珑见到这一幕,无奈摇了摇头,出声道:“大哥,你在做什么?”
听到自己妹妹的声音,陆承仁抬头看去,笑着说道:“没事,我跟他逗着玩呢!”
说着,便松开了手,一旁的阿远小脸黑沉着,嘴角紧绷,狠狠瞪了一眼陆承仁,撒腿朝着陆玲珑跑了过去。
“陆姐姐!他欺负我!”
语气里满是委屈,还带着小孩子不服输的倔强。
陆玲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朝着陆承仁说道:“大哥,这孩子从小命苦,我受伤的事他也是被逼的,你又何必记到如今?”
陆承仁勾唇:“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用来用去也只有下毒这一招,还不服气,我只不过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他那一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阿远冷哼一声:“那是因为我手下留情了,若你不是陆姐姐的亲人,我第一次便会下致命的毒药,你人都死了,你那什么力量有用吗?”
陆承仁一愣,起身走到他面前,屈指朝着他脑门用力弹了一下。
“你个小屁孩嘴还挺硬,日后还是好好跟着我学点武功,若是再敢对我下药,我便下令让人将你的屁股打烂,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看你嘴还硬不硬!”
陆玲珑一整个无语,陆承仁这是跟阿远两人杠上了。
阿远皮肤本就白皙,而陆承仁那一下根本没有丝毫留情,他的额头立马就红了一片。
阿远也不喊痛,只是眼睛狠狠瞪着他,像头发怒的小狮子一般。
陆承仁见他这副模样,变本加厉说道:“你师傅进京后要去宫中太医署,不方便带着你,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在陆家以远方亲戚的身份暂住。小阿远,进了京城,我们便可以朝夕相见了,你开心吗?”
阿远咬牙唾道:“谁要跟你朝夕相见,我要跟着陆姐姐,才不要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大人!”
陆承仁好气又好笑,俯下身子说道:“你是个男孩子,玲珑带着你不方便,你日后只能跟着我,你放心,我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对你的,还教你学武,但有一点,你可不许再对我下毒,否则别怪我军法处置!”
阿远退后两步离他远了一些,眸光暗沉看着他,咬牙道:“你若是敢用教我功夫的借口戏耍我,我一定用最难受的毒药毒死你!”
陆玲珑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阵势,扶额长叹道:“你们两个的事我管不了了,别搞出人命就成!”
陆承仁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这孩子交给我,我一定将他的身子训练得壮壮的,他这身子太单薄,长相也秀气,没点男子汉气概!”
陆玲珑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陆承仁双手抱胸,朝着阿远狡黠一笑:“走吧!我带你去骑马!”
阿远看着眼前之人,虽心有不甘,但这些天来,他虽总是逗弄自己,却从未伤害过他。
饶是那日他对他用毒,他也没有舍得对他下重手。
虽然讨厌陆承仁,可师傅也交待了在陆家要好好听话,终是寄人篱下,阿远不得不从。
他心有不甘地跟着陆承仁去了马厩。
陆承仁指着马厩里那匹枣红色的小马说道:“这匹马最是适合你,我陆家是武将出身,都会骑射,你便先从骑马开始吧!”
阿远看到了那小马驹,脸上难得露出笑意,他走上前,轻轻抚了抚小马驹的鬃毛。
陆承仁命人将一副小马鞍套在小马驹身上,小马驹从未套过马鞍,有些抗拒地躁动起来。
陆承仁正准备上前亲自驯服,却见阿远一手抓着马鞍,利落地跨上马背,双手紧紧抓着缰绳。
陆承仁一时怔住了,忙喊道:“你快下来,它性子野,你这样下去会受伤的。”
阿远目光平静看了他一眼,双脚用力一蹬,小马驹扬了扬蹄子,朝前狂奔而去。
陆承仁一时间傻了,眼看着他骑着马朝着街道上去,心下一惊,这下完了。
阿远看着年纪不大,陆承仁以为他是不会骑马的,可刚才看他上马的架势,那孩子分明是早就学了马术。
这下他真的急了,忙牵了一匹马,跟了上去。
这会正是早上,街上还没有多少人,陆承仁跟在后面喊道:“阿远,快停下来!”
阿远不管不顾骑着马在街上狂奔,很快便出了城。
守城的士兵本想拦截,可看到对方是个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弄伤了他。
阿远一骑绝尘,陆承仁心下更加慌了,这小子,怕不是故意摆他一道的,就为了今天早上他戏弄了他。
可真是个记仇的。
陆承仁的手下见出了事,只得去找陆玲珑。
此刻的陆玲珑正在院子练功,听闻出了事,想也没想,便让人准备马。
这边的萧逸刚歇下,听说他的徒儿出了事,着急忙慌地往李煜房间而去。
刚到李煜房门口,便见剑书从屋内走了出来。
“剑书,王爷可醒了?”
剑书问道:“刚起,萧神医,出了何事?”
萧逸侧身从剑书身侧进了屋中,大声说道:“王爷,阿远出事了,他不会骑马,这会骑马出了城,怕是要出大事,还请王爷派人出城寻回阿远!”
李煜眉头一紧,忙吩咐剑书:“你带一半的侍卫出城去寻!”
跟在身后进来的手下听到萧逸的话,疑惑说道:“神医,您说阿远不会骑马,可刚才在马厩,我亲眼所见,那孩子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倒不像是个不会骑马的!”
萧逸回身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阿远遇到我的时候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一身的狼狈,谁家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在家里好好养着,会让一个孩子流落街头。”
“那般的遭遇,填饱肚子都难,怎会知道骑马?”
那手下被他的话一噎,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悻悻低下了头。
李煜知道他担心阿远,忙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他一个孩子,既然没有骑过马,跑不了多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