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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山水行记 > 第315章 土木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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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为善是什么意思?是善,终为善;还是善终,为善。不同的断句有着不同的解读。如果是第一种,意思是,只要做了善事,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是善的。如果是第二种,意思是,只有把善事做彻底了,才是真正的善事。

第一种,是从做事的动机出发;第二种,是从做事的结果讨论。

第一种,只问动机,不问结果,有可能会好心做坏事;第二种只问结果,不管动机,有可能坏心做了好事。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善终为善没有断句,意思是,善良终究是善良。言外之意是,不论别人怎么看待你的行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挺烧脑的,到底子思母亲临终的这四个字想表达什么?

善始善终,最早出自《庄子·大宗师》:“善妖善老,善始善终。”

少年人你要好好对待,老年人你也要好好对待;人生之始要有好的开头,人生之终要有好的结尾。

《尚书》:“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关键是,子思母亲就是一介流民,真的会想那么多吗?并且还是在临终的弥留之际?

算了,不管了。

子冉听了端木易的话,去了自己母亲坟上上了坟后,便带着孔门的一众人等,向华山行去。

端木易看着子冉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晴不定。

端木易何尝不想去华山,何尝不想去论剑?然而,如果去了,碰上张老樵怎么办?难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胜负难料。不如,就像子冉说的,先让那浑三和宋献策试试,看看张老樵如今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后,再从长计议。

终南山,重阳宫旧址。

一群工匠正在叮叮咣咣地敲打着木头,他们边上还有几个人,像是工匠头,正在研究着图纸,讨论着什么样的榫卯结构会更结实。

这几日,宋应星一边拿着《营造法式》一边跟着工匠们混在一块,他目前对建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老樵拿着一酒坛子,正坐在一堆木头上喝酒,他边喝边盯着阁楼的进度,然后又看了看阁楼前面的大坑,对着身边的宛儿说道:“丫头,搞这么大阵仗,这得猴年马月能成?还有,盖阁楼就盖阁楼呗,你让人在阁楼前面挖个大坑是怎么回事?不怕晚上出门,一不小心,黑灯瞎火再掉下去?”

“樵老,您这个人,就是不能对您太好,不领情,还处处挑理!”宛儿气道,“当时在北京的时候,我不是答应您了嘛,要在这重阳宫的旧址上,造一个高高的阁楼。这不,我得兑现承诺。”

“那阁楼前面的大坑呢?是怎么回事?”张老樵喝了一口酒道,“你这不会是一边填坑,一边挖坑吧?”

“樵老,你别总把人想得那么歪!”宛儿道,“这大坑,就是特意给您预备的,要没您,我还不挖这大坑呢!”

张老樵仔细望了望阁楼前的大坑,说道:“够深的啊!你这坑可给我老头子挖得不小,我掉下去可不好上来。”

“您老想什么呢?我挖这大坑是为了弄一个池塘,里边种上些莲花,再养些好鱼苗,以后您老想吃鱼了,就不用出去买了。以后想吃鱼,您拿着钓鱼竿,自己钓就行了。”

“丫头,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挺有心!”张老樵开心地说道,“这阁楼,加上这池塘,再弄些假山什么的,还走什么江湖啊?彻底养老算了。有钱就是好啊,走哪哪都能弄一个家出来。”

“您就不问问,我是如何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宛儿很好奇张老樵没有问她这阁楼工程是怎么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肯定是使了银子呗!”张老樵抬头看了看天,放下酒坛,抻了个懒腰,说道:“今天的太阳真是舒服啊!”

“哼!”宛儿白了张老樵一眼,“过了风陵渡后,我在黄河边的客栈遇到了一个商人,这是从他手里接来的。”

“这重阳宫旧址可是块风水宝地,他能转给你?”张老樵起身,看着宛儿,“再说了,我、腐儒、数来宝的,怎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宛儿撅起嘴说道,“如果宋先生和尚神医知道了,免不了会偷偷告诉您,那还叫什么惊喜?”

“也对,也对。”张老樵点了点头,“丫头,又让你破费了哈!不过,你是真有钱,看来当初那百宝箱里边值钱的东西不少。”

“那是自然。”宛儿敷衍道,“但是,这全天下最有钱的,怕是四大鸿了。”

“丫头,我就是说说,咱可别有攀比心。”张老樵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有多少就花多少,不用羡慕别人。就算四大鸿再有钱,又能怎么样?给你花过一分钱吗?你在这重阳宫旧址搞这么大阵仗,不会上四大鸿抵押什么了吧?”

“抵押?怎么可能?我也是财主好不好!”宛儿说完后,自己都笑了。

“我说呢,过了风陵渡,你没直奔华山,而是转道来了终南山,原来是给我一个惊喜。”

“不然呢?您以为我走错路了?”

“没事,咱们已经到陕西了,离华山近得很,我看时间还早,不着急。”张老樵望着忙得满头大汗的宋应星,说道:“丫头,还别说,自从经历了银杏那事,这腐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老实多了,都知道帮着干活了。”

宛儿噗嗤一笑:“樵老,那是你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他心里想什么?这腐儒,一肚子的小心思。”

“他在想他的研究院呢!”宛儿答道,“宋先生私下里找过我好多次了,他说,他觉得终南山重阳宫旧址这,可是一个风水宝地,所以他想在这建一个研究院。”

“在重阳宫旧址这要建一个研究院?不行!不行!”张老樵连连摆手,“每天见这腐儒就够烦的了,他这研究院再建在我这阁楼边上,这不是碍眼呢么!”

“樵老,话不能这么说,您忘了?研究院如果赚钱了还有您一份呢!”宛儿提醒道,“不建研究院,您老怎么分红?咱们冒风险从宙院拉回来的设备和材料不是白弄了?”

“那……”张老樵眼珠一转,“在重阳宫旧址建研究院也行,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得把我的阁楼建完之后再建他的研究院;第二,别让他的研究院比我的阁楼高大,而且最好离我的阁楼远远的,越没人看到越不起眼越好。”

“这个您放心!”宛儿保证道,“我已经答应宋先生了,必须把您老的阁楼建完后,再建他的研究院。而且,研究院肯定离您阁楼远远的,貌不惊人。”

“我说呢!这腐儒怎么这么积极,原来等着赶紧把我的阁楼建完,好建他的研究院!”张老樵起身就要去找远处的宋应星,“我可得好好盯着点,别这腐儒把我这阁楼给偷工减料了,到时候省下好木头全用在他那研究院上了。”

“樵老,不必!”宛儿一把拉住张老樵,“宋先生也是正人君子,不会干这种事。”

“你说腐儒是正人君子?”张老樵反问道,“他要是正人君子,还能出银杏一事?”

这张老樵,抓住宋应星的一个错误还不放了。

“这样,我向您保证好不好?我是出银子的,我说话一言九鼎。您的这两个条件,我肯定全都满足,怎么样?”宛儿说道,“我的话,您肯定信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张老樵又坐了下来。

宛儿看向张老樵,一笑:“不过吧,您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