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
伏云深等着商宁开口,但商宁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平静地拿起书在看,看上去并没有说事的打算。
他也不急,先去洗了澡,随后给商宁找好衣服放好才上床。
商宁一直纠结怎么跟伏云深说回家的事显得自然一些,她也知道这样扭扭捏捏反而显得事情有蹊跷,但现在已经犹豫至此,倒更难说出口。
见伏云深洗完澡,连她洗澡的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便想着先洗完澡再说。
可是等洗完澡,去到床上,伏云深在旁边闭目养神,她依旧没想好怎么开口,倒是看着伏云深一心一意又若无其事等她开口的样子有些好笑。
听见商宁偷笑,伏云深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商宁笑着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伏云深疑惑挑眉,“我忘了什么?”
商宁朝他的方向凑过去,越过他从床头柜拿到了他准备好的妊娠油,“我自己来……还是老公帮我涂?”
她半伏在他身上,肢体看似挨得很近,其实一点没贴着,只是这样若即若离,目光纠缠似乎更显得暧昧丛生。
这无疑是赤裸裸的勾引。
伏云深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微微扬唇,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边吻她,一边单手从她挤出妊娠油涂在她的肌肤上。
被动跟着一心两用,商宁有些分神,“别漏了……”
橄榄油滴在被子上会显得很邋遢,她可不想明天换被子。
伏云深吻了吻她的嘴角,“不会,一滴都不会漏。”
他继续吻上她的唇。
商宁努力配合他,到后来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随时要窒息。现在看来以这种方式讨好他实在不算是明智的选择,这比跑马拉松更耗费精力。
等到伏云深擦完妊娠油,意犹未尽地结束亲吻,商宁险些忘了自己的目的。
伏云深笑意缱绻地看着她,“阿宁长进不少。”
商宁顿了顿,“谄媚”地笑着说,“是伏先生教得好。”
“那看来以后需要加强教学,不然耽误了阿宁提升,可是一大损失 。”
商宁对此回以礼貌的微笑。
伏云深见状揉了揉她的头,方正经问道,“阿宁有什么想法要告诉我?”
商宁闻言沉吟片刻道,“云深,我想回爸妈家住几天。”
伏云深倒并不惊讶,“要住多久?”
“两三天,三四天,或者四五天,可以吗云深?”
她自己也不确定住几天,但若说只是短暂地回去一趟,岂不是显得非常特意,像明晃晃说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关键是她甚至不知道许若蘅叫她回去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伏云深看着她不由得笑着道,“想岳父岳母了?”
“嗯,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好,明天我陪你回去住几天。”
商宁闻言忙道,“你工作那么忙,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伏云深办事一向周到,基本不可能真的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
果然,伏云深道,“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岳父岳母了,我送你回去,然后去上班,但你不会连顿饭都舍不得留我吃吧?”
商宁闻言掠过他话里的打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谢谢你,云深……”
伏云深不由得笑了,“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体贴,这么周到,这么耐心。”
伏云深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空口的谢我可不领受。”
商宁连忙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笑着道,“嗯,我们关系这么好,还谈谢就太见外了,我以后不说了。”
伏云深笑了笑,伸手轻揉她的耳朵,“我是这个意思?”
商宁由着他去,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心中便少了些顾虑,说话语气都更嚣张了些,“云深还是喜欢我客气点?”
她也不是第一次扭曲他的意思了,不过都是玩笑,他也乐在其中。
事实上她哪怕是张牙舞爪、恃宠而骄看着也顺眼。
“不讲客气,我们讲有来有往。”
温柔的声音,平平无奇的语句,从他嘴里说出来顿时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想到外公说的商宁锯木头的事不免再次拿起她的手检查,他摩挲着她的手心道,“疼吗?”
“现在不疼了。”
“以后别瞎玩儿了,手粗糙了我会心疼。”
商宁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怕心疼还是别的,但她确实不应该一走神把剩下的木头全都锯完,毕竟在别人面前走神到这种程度是一种严重的失态。
“那你小时候真的有帮外公锯过木头吗?”
如果伏云深小时候其实没做过她想的那些事,岂不是显得她更呆了。
伏云深回忆起往事不禁缓缓道,“当然有,不仅如此,还帮忙雕过花,上过漆,裱框的整个流程我都做过。”
商宁夸赞道,“那还是你厉害,我这么大人了还只会锯木头。”
“傻瓜,难道我会的你都要会吗?”
她需要提升是必然,但心浮气躁可不是个好兆头。
商宁叹气道,“我倒是希望可以做到,可是也只有锯木头这种没有难度的事我能轻易做到了。”
以前的她就算伏云深是天王老子她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伏云深什么身份对她来说区别不大,可现在不同,如果考虑了和他在一起,她现在的能力水平是无法与伏云深相匹配的。
如果状态能回到以前她现在大概轻松许多,毕竟有明确的打算和遥望着一个相离甚远的目标是两种不同的境地。
伏云深温柔开导她道,“凡事都有个过程,你现在已经很好了,以后还会变得更好的,我的阿宁。”
商宁听着他的话心软得一塌糊涂,伏云深长得好看,有能力,有责任心,对人温柔体贴有耐心,这样的丈夫,就算是没有感情难道就能舍得松手么?
可是,她能做到凭自己的真本事堂堂正正站到他身边去吗?这个问题在解决之前恐怕会像魔咒一样如影随形地困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