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经过宋二小姐那一番唱念俱佳的表演。
现场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是开始倾向于同情她了。
因为现在这个情形，要是拿她跟宋母比起来。
宋母明显的是有些咄咄逼人。
而宋二小姐看起来，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而且人家还是打着为母报仇的旗号。
“大人，民女自从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每天都是无时无刻的，在记着这件事…”
宋二小姐声音哽咽起来。
“民女想为母报仇，已经是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民女等到一个机会…”
“等等…你说你想要为母报仇，我们能理解，但是你为何要报复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李大人打断了宋二小姐的话。
看热闹的那些人，也是对李大人的质问深有同感。
本来就是嘛。
你想要报仇，找那个害你娘的人就行了，干嘛要害一个无辜之人。
“我没有害她娘…”
宋母一下子醒悟过来。
现在这里的所有人，就像是都已经默认了，宋娟的亲娘就是她害死的。
这个杀人的名头，她可不能认下。
可以说，直到这个时候，宋母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宋二小姐。
这个她亲自养大的孩子，不但是沉着冷静，而且心机深沉。
她们母女跟她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来，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大人，这个宋娟谋害了我的女儿是事实，她现在之所以这样的诬陷于民妇，肯定是想混淆视听，为自己开脱罪责…”
不得不说，宋母的这一番话，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可不是嘛？
很明显的，宋二小姐就是在拿一件她也不知道真相的事，在赌一个活命的可能。
“母亲你敢对天发誓，我娘的死，跟你毫无关系么？”
宋二小姐看向宋母，逼迫她做出回应。
“我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如果宋娟的娘因我而死，我就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宋母当下就发起誓来。
因为她现在已经是顾不得，那些报应不报应的事儿了。
她得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再说。
“大人，民妇恳请大人明辨，这个宋娟谋害了民妇的女儿…”
宋母突然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民妇恳请大人们做主，民妇的女儿不但是宋府的嫡女，更是福王府的世子妃…”
宋母不愧是做了几十年当家主母的人。
她说的这些话，瞬间把这场上的气氛，又拉向了对她有利的一面。
虽然那个宋二小姐口口声声的说，她谋害嫡姐是为母报仇。
但是她也不确定，她娘真的是死于她这个嫡母之手不是？
反倒是这个宋母，她是真真切切的死了一个女儿的。
还有…
经过宋母的提醒。
这些人的目光，都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一脸忧伤的小福王。
这个出身高贵的福王世子，他们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卿…
就因为这个宋二小姐的不确定。
他的世子妃，还有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都被这个狠心的人毒杀了。
真是让人同情啊。
他还这么年轻，就没了世子妃。
这搁谁身上，那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是谁说生在皇家，就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的？
看看福王世子，她的妻儿不同样的被人害死了么？
所以说，皇家的人也跟他们一样，也是会遇到这些糟心的事儿啊。
可以说，这时候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是非常同情小福王的。
而宋二小姐，现在这些人，都是在佩服她的运气好。
这个宋二小姐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她的命大。
因为她毒杀的，那可是皇室子嗣。
尽管她有一千个一万个害人的理由，都不能抹杀她害死了皇室子嗣的事实。
虽然是背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
宋二小姐也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那些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刚才那种充满同情的了。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没有母亲你害死我娘在前，我肯定是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
宋二小姐立刻开始反击。
“我再说一遍，你娘不是我害死的，你不要为你的恶毒找借口…”
宋母肯定是不会承认那些杀人的事。
“大人，民女虽然是害人性命，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民女恳请大人们念在民女年幼无知，还有为母报仇心切的份上，饶民女一条命…”
宋二小姐对着李大人几个人磕头，请求他们饶她性命。
“杀人偿命，宋娟，你莫要狡辩…”
宋母生怕这些大人们，被宋二小姐三言两语的蛊惑了，赶紧大声的说道。
“我说过，我杀人也是事出有因的，既然母亲说是杀人偿命，那你也给我娘偿命。”
宋二小姐望着宋母，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说了很多次了，你娘那个贱人是自己死的，你不要扯到她身上去…”
由于生气加上着急，再加上年龄大了。
宋母不由自主的，就把对宋二小姐亲娘的恨意说了出来。
“呵呵，你不是整天对我说，你跟我娘亲如姐妹么？怎么现在她在你嘴里，她又成了贱人了？”
宋二小姐冰雪聪明，她怎么可能抓不住宋母话里面的漏洞。
看着这两个人唇枪舌剑的斗嘴。
不说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了。
就是坐在这里的大人们，包括那些维持秩序的金吾卫，都是听的津津有味的。
这种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啊。
这可比戏台子上表演的，要好看多了。
“你…”
宋母被宋二小姐质问的张口结舌。
她昨晚上一夜没睡，都是在想着今天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所以她这脑子就有些不好使，被宋娟这个白眼狼钻了空子。
“你胡搅蛮缠，你胡说八道…”
宋母着急的看着在场的几位大人。
“李大人，民妇死了一个女儿，民妇是来为她申冤报仇的，这个杀人凶手竟然还这样嚣张，民妇…”
说着说着，宋母又哭了起来。
“你们就任由这个害死民妇女儿的凶手，在这里逼迫欺负民妇么？”
事情既然是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大人就算是再想看热闹，也是要说句话的。
“宋娟，你指控宋夫人害死你娘的事，目前还没有证据。”
李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但是你投毒谋害福王府的世子妃，却是事实…”
“大人，民女也说了，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
宋二小姐觉得她浑身的汗毛，都害怕的竖起来了。
所以她立马出声，打断了李大人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