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勋的心如遭雷霆一击,剧痛令他无力地躬起了身子。他焦虑而急切地大声呼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电话线的另一端唯有沉默回应,夹杂着远处混乱而尖锐的呼救声,“小脸!小姐!快点!叫救护车!”
冷烈勋整个身形一抖,耳边传来嗡嗡嗡的耳鸣声。
他的心瞬间沉入了冰冷的深渊,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像针一样刺入神经。
冷烈勋紧握着电话,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试图从杂乱的声音中捕捉更多的信息。\"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吼道:“告诉我,她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颤抖和恐慌:“小姐,跳楼了!”
冷烈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他扔下电话,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别墅。
夜色中,冷烈勋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穿越了街头巷尾,每一步都伴随着他对时间的诅咒。
他的心在胸腔里狂跳,与那越来越近的呼救声交织在一起。
等他来到门口,就看到汝汝浑身是血,被抬进救护车里。
冷烈勋的眼神瞬间凝固,犹如寒冬中的冰雕,心如刀绞。
汝汝面色苍白,被鲜血染红的衣衫刺痛了他的眼。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被医护人员拦下,\"先生,你不能进去,让专业人士处理!\"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救护车的警笛声在夜空中尖锐刺耳,像是撕裂了他内心的宁静。
他跟着车跑,每一步都在向命运祈求,愿这一切只是个噩梦。
冷烈勋的思绪纷飞,回忆起与汝汝的点点滴滴,那些笑声、那些温暖,此刻都变得无比珍贵。
他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汝汝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保镖赶紧将车开过来,追上前面的救护车。
车内的空气紧张得仿佛凝固,冷烈勋的心跳声在车厢内回荡,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坚定的决心。
他紧盯着前方救护车闪烁的红蓝灯光,仿佛那是生命的指引灯。
汝汝的名字在他的舌尖滚烫,每一次呼唤都在心中激起无尽的波澜。
急救医生透过对讲机向他传递着信息,冷烈勋一边听,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出医院的布局,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
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乱,因为汝汝需要他冷静而强大。
当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冷烈勋几乎是瞬间跃出车门,脚步不曾有一刻停留。
他冲进急诊室,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在他眼前闪过,手术室的灯光亮起,像是预示着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
“不好,你们有谁是hR阴性血型,现在孕妇大量出血,孩子保不住了!”医生急切的问道。
冷烈勋身形一顿,孩子保不住了?
她怀孕了?
“我是hR阴性!”他急忙站出来,眼泪夺出。
汝汝,你究竟多讨厌我!
医生连忙给他抽血,看着医生抽出400ml,他一把抓住护士,“我还可以再抽。”
护士连忙推开他,“你别妨碍我们救人,一个人最多抽400ml,否则你有生命危险。”
“那血够吗?我还可以!”
“已经从血站调过来了,别担心!”护士说道,匆匆离开。
冷烈勋的心就像被狠狠的捏住,紧揪着看向抢救室。
经过漫长而紧张的二十四小时抢救,手术室的灯光缓缓熄灭,犹如夜空中的启明星逐渐消失。
医生步履蹒跚地走出手术室,脸上虽布满疲惫,眼中却闪烁着满足和释然的光芒。
冷烈勋急切地奔向门口,然而身体的每一寸都因长时间的紧张而变得僵硬,如同被冰封的雕像,险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怎么样!\"他双目赤红,宛如野兽般炯炯有神,这整整一天一夜,他的眼睛未曾合拢,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会被送往重症监护室进行后续观察和治疗。\"医生平静地宣布。
随后,汝汝被小心翼翼地推送出来,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令冷烈勋的心如被尖刀狠狠刺入,痛苦不堪。
冷烈勋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听到医生的话,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冰冷的内心涌动,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努力稳住摇晃的身形,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的汝汝。
医护人员熟练地将汝汝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那扇门在他眼前缓缓关闭,隔离了他与她的距离。
门外,冷烈勋倚墙而立,疲惫席卷而来,但他不敢倒下,也不敢离开。
他开始在心中默默祈祷,每一个字眼都承载着他对汝汝的担忧。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对耐心的残酷考验。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灯火通明,冷烈勋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孤独。
“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她?”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汝汝的身上,不舍的离开。
“回少爷,医生说每天十分钟的探视。”保镖在一旁说道。
冷烈勋点了点头。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您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保镖这是第二次看到少爷魂不守舍,第一次的时候,还是在赵姐离开的时候。
冷烈勋一直在那里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七个小时以后,汝汝虚弱的睁开眸,看着眼前白色的墙壁,以及耳边传来刺耳的机器声。
她又闭上了眸。
原来,死都这么难。
自己的命运掌控不了,而且连生死也不能掌控。
她就是一个傀儡。
没有生命,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
冷烈勋看到她醒过来,立马让保镖叫医生。
他紧紧的看着汝汝自言自语道,“汝汝为什么要自杀?你怕什么?”
可是,他也不想把她逼得这么紧。
看着白大褂在里面忙碌,没几分钟走出来。
“冷少,可以探视十分钟。”医生说道,又交代了一些问题才离开。
冷烈勋站在门外,隔着玻璃,他却仿佛被定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