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没有!”雷诺凡沉声怒吼,暴戾之气迅速充斥整个房间,所有人都停下手头上的动作,被这种无形的低气压吓得不敢抬头去看雷诺凡的眼睛。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那小东西已经失踪快两个小时了!!!
雷,凡急的抓狂,要知道两个小时能发生多少事,他的宝贝会不会遇到阴谋不轨的人,是不是受了伤不能自己回来,或者又是不是被人关了起来无法逃出来一切莫名其妙的想法快要把雷诺凡给急疯!
不行!
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他一定要亲自去找回宝贝!
“少校。”一向遵守礼节的韦斯这次也破了例,伸手抓住想要出去的雷诺凡,脸上一片担忧:“我们无法通过夫人脑皮层里的追踪器追踪夫人的下落,可能那个地方设置了电磁波干扰,使得无法定位。”
“那也就是说找不到了?!”雷诺凡凌厉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黑眸危险的眯起。
“少校,或许夫人只是去见哪位故人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韦斯尽量想劝服雷诺凡冷静,毕竟这个城市这么大,要每个地方翻过来,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找借口,韦斯。”雷诺凡反手扣住韦斯的手腕慢慢用力,黑眸中尽是晦暗阴鸷的杀气:“这是在我小时候,你亲口说的。”
韦斯吃痛的皱着眉头,但偏偏雷诺凡这一句你亲口说的,让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辩驳。
“哼!”雷诺凡甩开韦斯,锋利冷寒的黑眸中蓦地闪过一丝愧疚。
雷诺凡转身,阴沉着脸二话不说地走了出去。
“唉!”韦斯不由得低声叹了口气,精明睿智的眼睛里也出现一丝从来没有过的落寞,看来自己不服老是不行了,在少校身边已经是个累赘了。
神色黯然的闭了闭眼睛,等再次睁开时,又是清明跟锐利。
韦斯立即转身命令身后的手下:“派人跟着少校,不能让少校有任何闪失!”
“是,长官。”
“还有,夫人自己的家里,冲少爷和季医生那里,克劳塞维茨少尉跟叶瑟那边都要派人去查看,凡是夫人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要一个个给我找过来,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知道么!”
“有没有找到叶瑟!”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连扣子都没扣上的男人暴怒地揪起手下的衣领,碧色的眸子里燃着熊熊怒火,好像随机地都能把人给焚毁了一样!
“少、少尉,没有、没有找到叶瑟长官。”被克劳塞维茨揪起来的手下吓得脸色发白,而后面站着的一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全部把头低得不能在低,生怕一对上男人吃人的目光,下一个倒霉的人就会是自己。
“找!继续给我找!”克劳塞维茨一把扔开可冷的手下,胸口燃起的怒火快要破体而出:“就算给我翻遍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要给我把他给找出来!”
平常冷静到极致的男人一发起火来无异于草原上最凶猛的吃人野兽,碧色的冷眸里泛出丝丝寒光。
好,很好叶瑟,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从我身边消失么?
妄想!
你不是喜欢玩失踪么,等我抓到你,你这辈子就别想从我身边离开半步!!!
“少、少尉,您的电话响了。”吓得发抖的手下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凌乱大床上亮着的手机,小声提醒面前这个暴戾狂怒的男人。
“滚!都给我滚!找不到叶瑟你们也都别回来了!”克劳塞维茨大发雷霆,一脚踹上了最前面的那个手下,但那人偏偏还不敢喊出半点声音,整个房间里的人就开始慌乱逃窜,赶紧去找触怒狮子的叶瑟。
“谁!”克劳塞维茨连看都没看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直接下沉声喝道。
【哥哥?】清悦的声音微微颤了颤,显然是被克劳塞维茨的语气给吓到了。
克劳塞维茨脸色一变,立即闭了闭碧眸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尽量保持冷静地开口:“Esther,不好意思,刚刚哥哥不是故意要大声跟你说话的。”
【哥哥心情不好么?】一如既往的关心让克劳塞维茨感觉到心暖,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塞维茨很想笑,大声的笑。
自己付出了真心又怎么样?
那个男人用完了自己照样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完全就把他的心跟自尊践踏在脚底但Esther不同,他是自己的弟弟,他会关心自己。
克劳塞维茨苦涩地哼了哼,或许打从一开始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觉得自己可怜了,就能把自己当做宠物一样哄一哄,哄完了可以把自己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哥哥?你在叹气?】
克劳塞维茨沉沉地吸了口气,勉强地对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事情不顺心,无法完成向上级交待,你不要担心。对了,你不是说要来中国的么?什么时候过来?”
【哥哥真的很想看见我么?】调皮低软的声音像极了沾着奶油的蛋糕,色泽诱人的想要让人一口吞进肚子,根本无法忽视他。
克劳塞维茨不知不觉的就勾起了唇角,声音里充满了宠溺的味道:“嗯,很想,很想很想。”
【那我现在就出现在哥哥面前好不好?】
“可以么?难道是像超人一样直接飞过来?”克劳塞维茨不由得开起了玩笑,Esther给予他的快乐让他暂时觉得心可以不那么痛。
【可是糟糕,我的司机迷路了,找不到哥哥住的地方,哥哥有空来接我么?】
克劳塞维茨微微一愣:“你真的已经到了中国?”
【怎么哥哥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情愿,难道是不想看见我么?】
“不是,怎么会?”克劳塞维茨好笑地跟电话里头的人儿道歉:“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即派人过去接你。”
【哥哥自己不能来么?】清亮的声音里瞬间带上了一丝失望,那嗅鼻子的轻音,几乎让克劳塞维茨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好了Esther,我现在就去接你。”
“老男人,你不了解死变态,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耍我们,进来那么久了都没有看见一个?”欧阳沂一边往里走,一边时不时地转头对着身后的叶瑟碎碎念:“这个鬼地方就跟迷宫似的,怎么走都差不多。”
“不会。”叶瑟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低声回道:“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面,但对于他的性格我还是很了解。
他心思缜密而且十分注重细节,年纪虽轻但说话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喂喂喂,怎么听起来像是你挺赞赏那个死变态的?”欧阳沂实在没办法把Esther跟叶瑟所说的形象契合起来,他只要一想到打那张笑面虎似的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大方得体?
心思缜密?
是性格扭曲、变态神经吧!!!
“你还别说,我真挺佩服他的。”叶瑟笑着勾了勾唇:“他发表过一篇论文,是关于迷宫跟人性的,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你知道他那个时候几岁么?”
“没兴趣知道!”
“十七岁。”叶瑟也不管欧阳沂想不想听,直接说出了答案:“当时我记得因为这件事,德国总统私下里还接见了他。”
“嘁,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什么论文么!”欧阳沂说没兴趣可耳边却不听使唤的把叶瑟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等人家说完了还不忘讽刺一下。
德国总统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欧阳沂还在电视上见过中国主席呢!
“但你刚刚说这里像是迷宫了。”叶瑟低低的一句话,让欧阳沂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你该不会是说那个死变态是想让我们在这里挑战一下人性吧?”
“我可没这么说。”叶瑟笑着耸了耸肩,走到欧阳沂前面查看接着走廊的空房间。
莫名地,欧阳沂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这场游戏,远不止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