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回来?”Kevin在房子里面听到钥匙的开门声,放下手里的精美食盒,转身双手环臂看着开门进来的人。
林驰看见Kevin首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苍白的脸色僵硬地连个笑容都扯不开来给Kevin,只能抱歉地点了点头:“嗯,去见一些朋友。”
Kevin的动作没有变,脸上仍旧是一副优雅从容的神态,但眼神却微微眯了眯。
这个把月来他是朴太峰在中国的私人医生,所以常来常往地两人就比较熟悉了,之后为了避免他看诊的时候吃闭门羹,朴太峰还特意给了他一把钥匙供他随意进出。
可他一直想不通的是,朴太峰那部戏的另一位主角欧阳沂已经退出,按照道理这部由h.K公司投资拍摄的电影会无限期暂缓拍摄,因为雷诺凡肯定力挺他的小情人到底。
就是因为这样,朴太峰的经纪人都回韩国了,他却一个人留了下来,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而且他初到中国,会有什么朋友能够玩到早上才回家的?
“给我的?”林驰知道Kevin在注视着自己,但他也不介意,顶着一张疲惫苍白的脸看着桌上食盒里的食物说道。
“嗯。”Kevin似笑非笑地放下双手,走到桌子边上帮林驰摆好碟子和筷子,就像是服务周到的管家,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将糕点摆进碟子里,Kevin挑眉笑着扫了一眼双眼布满血丝的林驰,绅士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药补不如食补,这是我对我的病人的优待。”
林驰疲惫地眨了眨眼睛,拿起筷子准备享用Kevin给他这个病人带来的美食,可是。。。
‘啊’地一声,林驰手里的筷子掉落在了碟子上,而他本人也痛苦地抱着头从椅子上摔落,脸色惨白地在地上打着滚。
Kevin被林驰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注射器给他注射止痛剂,看着满地打滚的林驰慢慢地平静下来,Kevin眼底的神色暗到了极点。
惨白的脸上铺满了冷汗,林驰没有爬起来,而是就着现在的姿势躺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Kevin凛了凛眸子,在林驰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语气不明地问道:“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嗯。”林驰动了动眼珠子,朝Kevin看了一眼,然后又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我是不是季医生那么多病人里面最不听话的一个?”
Kevin看着林驰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你倒不是最不听话的一个病人,而是有太多心事隐瞒的病人,太峰,你要知道,如果你自己不能放下以前的事情,就算我的医术再高明,我都不可能救得了你。”
“医生怎么跟病人说这种话?”林驰扯了扯嘴角,笑着闭上眼睛:“会给病人造成心理负担的。”
“这有什么?如果你明天就要死了,我会提前通知你。”Kevin一边摸着林驰汗涔涔地额头,一边毫不客气地说道。
林驰笑着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了一丝令人揪心的绝望:“那我还真是找对医生了,能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Kevin冷声笑了笑:“你要是再在外面疯玩几天回来,我保证你活不过一个月。”
林驰笑了笑,没有去接Kevin的话,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天气转冷的十月,瓷砖上也是冰凉的,可他好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凉意,静静地躺着。
Kevin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看着林驰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太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
林驰疲惫地摇了摇头,闭着的眼睛仍未睁开:“我只是在想,人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季医生你知道么?最近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我那些死去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他们跟我说话,不断地说话,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每次当我想靠近他们,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我就醒了。”林驰沉沉的叹了口气:“可他们的脸还在我面前晃啊晃的。”
“太峰!”Kevin一把抓住林驰在半空中乱晃的手,脸色立刻变了:“你要是再想下去,你就不会是现在的状况了,你随时随地都会死的,知道么!”
林驰脸色苍白的笑了笑,睁开看着Kevin的眼睛清秀阔亮:“我还不想死。”
“阿恒在'黑冥'里过夜的?”一身华美旗袍在落地镜前欣赏自己丰满身材的贺恩琪一听到豹子的话,美艳高贵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丝恨妒,直接就把蹲在自己脚边为自己穿上高跟鞋的售货员踢开,怒气冲冲地往镜子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跟哪个不要脸的贱人?”
站在旁边的叶瑟微微皱眉,温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看见贺恩琪发火,豹子得意地挑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叶瑟,脸上的疤痕因为忍住的暗喜而变得紫红狰狞:“这可要好好问问叶瑟了,他出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就把人给引来了。”
“叶瑟?”贺恩琪美目一挑,疑惑地看向自己身边站着的男人:“是你让人去勾引阿恒的?”
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和慌张,一如既往的温润平淡。
叶瑟侧过脸看向贺恩琪,淡淡地笑道:“如果连去卫生间都有错的话,那豹哥跟着恒哥那么多年,岂不是一次卫生间都没上过?”
贺恩琪的脸色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一双美目别有深意地盯着豹子。
豹子被贺恩琪看的有些心虚,他也只是猜测那个mb的出现跟叶瑟有关,只是想在贺恩琪面前挑点叶瑟的错漏好让贺恩琪不再信任他,可没想到叶瑟反将他一军,反而让他在贺恩琪面前出丑,豹子咽不下这口气。
“叶瑟,你小心你那张嘴!”
“你才小心你的嘴!”贺恩琪笑着的脸色一沉,美目怒瞪着恼羞成怒的豹子,眼底满是嫌恶:“豹子,你跟了恒哥那么久,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还有脸怪别人做手脚?”
“夫人,我!”
“叶瑟他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他!”贺恩琪恼怒地伸手去拉自己背后的拉链,可这一生气却是怎么拉都拉不下来,被骂的豹子赶紧过去想要帮她来开拉链,可是只听得一声‘兹’地脆响,贺恩琪后背上的旗袍被从上到下剪开,雪白嫩滑的美背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贺恩琪自己也愣住了,抬头看向手里拿着剪刀的叶瑟,美目里满是惊愕。
“叶瑟!你竟敢对夫人做这种事情!”豹子张口就对叶瑟大骂。
叶瑟不怒反笑,将手里的剪刀放下,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贺恩琪温润一笑:“它都令夫人这么生气了,留着它还有什么用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豹子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得出叶瑟话里有话,而那话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给我闭嘴!”贺恩琪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豹子的脸上,尖锐的指甲在豹子原本就狰狞的刀疤脸上又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贺恩琪一双美目恼怒地瞪着豹子:“叶瑟说得对,不中用的废物就要除掉!你这废物在我身边那么久都不知道我的意思,你怎么跟叶瑟比!”
“夫...”
“你没听见叶瑟说什么么!让我贺恩琪难堪的废物都要给我除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办不成这件事情,你就给我滚!”
豹子脸服心不服的低下头,咬牙哼道:“是,夫人!”
贺恩琪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豹子,立即进去换衣服。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跟我作对,但你偏偏不听。”等贺恩琪离开,叶瑟才本着绅士风度走向被训斥的狗血淋头的豹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冷哼着靠近豹子的耳朵:“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如果再有一次,那么你就会成为她下一个要除掉的废物。”
“叶瑟!过来帮我拉拉链!”换衣间里传来贺恩琪娇蛮霸道的声音。
“好!”叶瑟应了一声,笑着从豹子身边走过,眼神微凛:“好自为之,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