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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晚一行人乘着赤焱焚天伞直奔客栈。客栈的小二见他们出现,有些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眼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可能你打瞌睡了不知道吧。”白晚晚敷衍道。然后她又指了指安长离,“再帮他准备一间房吧。”

这一晚上原本他们在悠闲地商讨大计,谁知道后来横生事端,弄得兵荒马乱的,到现在才稍微能松口气。

此时已经夜深了,白晚晚打着哈欠就准备回房休息。

秦砚初对安长离温和地说道:“安兄,今晚好好休息。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但显然安长离现在才从恐惧中回过神,并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些兴奋。以至于现在毫无睡意。

“我能找你们聊聊吗?我现在有很多问题。”安长离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修为强大的修道者,眼神中是浓浓的崇拜。

众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觉得,自己身为一只妖,没理由熬鹰熬不过一个人类。

于是众人选了比较大的一间房,开始了围炉夜话。毕竟,他们也比较好奇,安长离到底是怎么同时惹到柳辞烟和妙姝的。

“你们真的都是修道的人吗?”安长离有些兴致勃勃地问道,“除了来我家招摇撞骗的道士,我还没见过修道者呢。听起来就像世外高人一样。”

“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清菡单手托腮,看起来有些好奇。

“因为我从小就听说了各种斩妖除魔的故事啊。一直很向往成为一个修道的人,但是我身体太差了,也没碰到合适的机缘。”安长离絮絮叨叨地说道。

“而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总是会做奇怪的梦,梦里好像总是身处一个黑乎乎的地方,被一群妖魔鬼怪环绕。所以我想着,如果修道了胆子会大一点吧。”

舒清歌作为一只胆小鼠,对于恐惧这种情绪是可谓是驾轻就熟。不过此时她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要是让他知道,现在是一群妖围着他,那不得吓破胆子啊。

“那正好,过两天我们带你去扶苍派,你就可以拜师修道了。”白晚晚说道。想了下,她又贴心地提醒道,“不过,拜入师门需要学费,你有银子吧?”

“一千两够吗?”安长离懵懂地抬头问道。

舒清歌和白晚晚倒吸了一口气,好的,又是个不差钱的。希望这样的人多多益善。他们好完成尽快完成任务回到扶苍派。

“安兄,那你今天是怎么被抓的?”秦砚初终于问出了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

“此事说来也蹊跷。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盯上我。”安长离有些苦恼地说道。

“原本我这次是出门游历的。俗语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然后我遇上了一个算命的,说我往这个方向走会有奇遇。我想着反正也没有具体的目标,不如来碰碰运气……”安长离目光迷离,陷入了回忆中。

安长离出生于江南的富庶之家,从小饱读诗书。但是他的志向却不是考取功名,而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但是他从小就体弱多病,父母找了很多郎中,也没能调养好。后来有个道士告诉他家人,他命中缺少一魂,需要设下祭坛招魂方可拥有强健的身体。

结果,那个道士就是个骗子,敛完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在还算幸运,虽然磕磕绊绊的,但他也长到这么大了。这次是他爹娘要逼他娶亲,他不愿意接受被安排好的人生,就从家中偷跑了出来。

不过他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要去哪。就那么晃荡了几天后,他遇到一个年轻的算命先生。“往西北方向走,你会遇上你既定的命运。”当时那个人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不知道他既定的命运会是怎样的。但出于好奇,他还是按照算命的人的说法,一路西行。

直到他途经附近的一座山,突然遇上了一个身上有着异香的女子。

听到这个描述,白晚晚便猜到是妙姝了。“她看上你了,想要把你抢回去当压寨相公?”

安长离皱了皱眉,似乎在苦恼应该怎么表述。“感觉你只说对了一半。”

因为已近黄昏,安长离打算找个山洞休息一晚。没想到,他刚走到洞口,一个黑衣女子便从天而降。

他当时都看呆了。倒不是为美色所惑,而是惊异于这世上真有人可以飞哎。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表达他的疑问,那个女子便娇媚一笑道:“长得还不错,吃了你有点可惜。不过你放心,临死前我会让你快活的。”

安长离闻言大骇:“吃、吃了我?为什么要吃我?”

妙姝挑了挑眉,伸手用手背摸了一下安长离的脸,吓得他连连后退。这反倒把妙姝逗笑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纯阳圣体,对于我们妖族来说,是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

“你是妖怪?”安长离脸色一变,冷汗都快流出来了。

“人类能长得像我这么美吗?”妙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指尖,介乎于野性和魅惑之间。“不过我倒是很奇怪呢,你这样的体质,能够活这么长时间,没被其他妖怪捷足先登,倒是奇迹。也可能注定成为我的盘中餐吧。”

安长离脑子一片空白,唯一想的就是,要赶紧跑。他的两条腿打着哆嗦,但是仍然费劲地往山外的方向跑去。

妙姝好整以暇地抱着臂,看着他慌不择路地逃跑。等他跑得足够远了,她化作原形,一路穿过草地,盘上了安长离的身体,将他卷到了空中。

安长离吓得脸色苍白,大声叫喊了起来。

“你再这么鬼吼鬼叫的话,我就把你毒哑了。”巨大的蛇口张开,但声音还是柔柔媚媚的。

安长离立马梧上了自己的嘴,但是心却在怦怦乱跳着。这一幕,好像把他拉回了无数次盘旋于午夜的噩梦中。

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另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抚着琴拦在了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