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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年对徐家兄弟二人的争端处理可谓巧妙至极,一时间传遍整个关中,于是下至黎民百姓上至朝廷百官都对韩延年赞不绝口。

不过这片称赞声中,却有一人对此事颇感不快,如鲠在喉。此人便是御史大夫萧望之。

萧望之与韩延年之间并无过节,而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便是萧望之在当上御史大夫之前,所担任的官职正是如今韩延年的左冯翊太守。

萧望之调去当御史大夫之后,左冯翊太守的位置便空出来了,刘询便让时任东郡太守的韩延年担任左冯翊太守。

萧望之之前担任了三年左冯翊太守,然而却是政绩平平,民间百姓对他评价也只是一般般而已。而今,韩延年担任左冯翊太守不到两年时间,民间百姓便对其称颂有加,朝中百官也把称为治世良臣,这让他的前任萧望之心中颇感不爽。

萧府中,萧望之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池塘里的荷花,默然无语。

这时,萧府的管家走过来试探地问道:“老爷,您在想什么,我看您在这儿站很久了。”

“哦,没想什么,只是在琢磨一个问题!”萧望之没有等管家继续问就开口道:“你说这世上有圣人吗?”

“圣人?”管家一愣然后笑着说,“圣人这东西只存在于古书里,这世上哪有圣人,如果有,他也早就被折腾死了,哪能活到现在!”

“那如果真有某个人,老百姓都称他为圣人,那又该如何说?”萧望之又问。

“如果别人都称他为圣人,那说明这个人是非常可怕,非常擅长包装演戏的人!”管家答道。

“嗯,不错,这样一个可怕的人,我若让他继续这么嚣张,将来这朝廷哪还有我萧望之的立足之地!”萧望之望着荷塘自语道。

说完,他用严肃的口吻命令道:“去,通知长史大人,让他速速去查一查这个韩延寿的过往底细,我就不信这韩延寿真的就是圣人!”

萧望之派人查自己老底的事很快便有人告知了韩延寿。

“这个萧望之凭什么要来查我?”韩延寿背着手一边自语,一边在房中走来走去。

“大人,这您还不想不明白吗?您在左冯翊太守的位置上干得太好了,所以让这位萧御史嫉妒了呗!”一旁一位亲信说道。

“嗯,你说的有理,想不到啊,我韩延寿一心忠心为民,居然会遭此横祸!”韩延寿叹着气道。

“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萧望之来查我们的底?”亲信问道。

“不,他可以查我,我韩延寿难道就不能查他吗,他萧望之之前不也做过三年左冯翊太守吗,去把太守府前几年的账簿都好好查查,我就不信他萧望之就是手脚干净的!”韩延寿说道。

韩延寿这便算是和萧望之杠上了。两人都在互相找对方的黑材料。

这两人的工作效率都很快。不久,萧望之便查出韩延寿之前在东郡做太守时放钱官钱千万的事,而韩延寿也查出萧望之在左冯翊太守的位置上放钱百万的事。

萧望之写好弹劾韩延寿的奏书后,立即去丞相府拜会丞相丙吉。丙吉在会客室热情招待了萧望之。

丙吉让下人端上茶之后,便让下人下去了。

萧望之并没有去端茶来喝,而是从衣袖内里摸出一本奏书递给丙吉说道:“丞相大人,萧某今日来找你,是想让大人看一份奏书!”

丙吉疑惑地从萧望之手中接过奏书,他展开来认真去读。

萧望之则在旁边介绍道:“这韩延寿是个道貌岸然欺世盗名的伪君子,表面上他爱民如子,为了百姓一点争端,不惜自扇耳光装病。然而实际上,这人却是个违法乱纪,目无尊上之徒。”

“我已查出他在东郡做太守的时候,私放官钱千万,而且还经常乘坐四匹马拉的马车,上千人随行,大搞出行排场。当然我所列举的只是他部分罪证,我相信只要继续挖,还能查出他不少僭越之举!”

丙吉此时已看完奏书,他面色一沉问道:“那萧大人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向陛下弹劾韩延寿咯!”萧望之说着,望着丙吉接着道,“放钱千万这可不是小事,可绝不能放了他,我来就是想请丞相大人在这份奏书也签上大名,这样有你我二人的签名,相信陛下定会严惩韩延寿这小人!”

“嗯”丙吉点了点头道,“萧大人的想法我已了解,不过,我劝大人还是放了韩延寿一马吧。”

丙吉的话完全出乎萧望之意料,萧望之不解地问:“丞相这是何意,为何袒护小人?”

“萧大人误会了,韩延寿是君子还是小人,在下并不清楚。不过,他在颖川郡做太守时,政绩考核天下第一,后来去东郡做太守时,政绩考核又是天下第一,像这样的人,对咱们大汉朝还是有些用处的,若是被朝廷杀掉岂不可惜!”

“那丞相的意思是要纵容包庇小人?”萧望之愤怒地问道。

“不,在下认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韩延寿或许有许多做错的地方,不过他还不该死!”丙吉望着萧望之劝道。

“该不该死,那还不由您说的算,只有圣上才能决定!”萧望之说完,收回奏书,推开门,气呼呼地走了。

萧望之走后,丙吉一直站在那里望着门外雨发呆。

许久之后,丞相府司直繁延年才从不知什么地方走了出来。

“丞相大人,这萧望之太目中无人了,竟然在大人面前大发脾气!”

丙吉叹了口气道:“哎,他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陛下对他的倚重,比高皇帝对萧何的倚重更甚一筹,我却偏偏不依他的想法来做,他有脾气是正常的!”

“诶,那您刚才为什么不在他那奏书上签字呢?这样也不至于得罪萧望之这伪君子啊!”繁延年又说。

“得不得罪萧望之我不在乎,我都活了这一大把岁数了,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是丞相,是百官之首,他又能奈我何。只是这韩延寿实在可惜,他未必是萧望之的对手啊!”丙吉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