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公主垂下眼眸，这个事情，她无法辩驳。
其实小时候她就觉得鲛人一族有点不对劲，大多数鲛人天真到可以用蠢来形容。
毕竟她是亲眼见过，有鲛人觉得野外快要饿死的食腐鱼可怜，割肉给食腐鱼喂食的。
这种不顾自身安危也要盲目秉持的善良，不用细看她都觉得蠢。
只是当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单纯觉得鲛人太过善良罢了。
现在经由良皎这么一说，虽然她不想接受这个真相，但这确实是个非常合理的事实。
“那我们……”
鲛人公主还没说完，良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像我们这种鲛人，是仍存在自我判断力的鲛人。
生命之力神圣伟大，就算是诅咒之力也不能完全覆盖整个鲛人族。”
“而像你父皇，图索，还有你我这种人，就算诅咒的漏网之鱼。”
鲛人公主：“……”
“你之前说另一个派系其实是为了破除诅咒的方法而存在的……”
“嗯，是的。”良皎道：“他们是优中选优的鲛人，不管是智力还是实力，另一个派系的鲛人都是最顶尖的。”
想了想，鲛人公主又问道：“那安魂盏为什么会被当做镇族之宝，良皎你知道吗？”
这个确实是她不理解的问题，听到鲛人公主的问话，云倾漪几人目光微闪，也安静地看着良皎。
接收到众人的目光，良皎没有直接就说出来，反而在纠结什么，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算了，就告诉你们吧，反正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迟早会面对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鲛人公主捕捉到了关键词。
“嗯，对。”良皎淡淡颔首，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瞬恢复了平静：“那些东西，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由鲛人族的灵魂经由诅咒所化。”
“他们已经不算是一道魂灵，甚至比恶灵还要污秽，没有生前的任何记忆，只靠着本能存在。”
这下不仅鲛人公主沉默了，云倾漪几人也沉默了，良皎这番话着实把他们给惊愕到了。
鲛人公主愣愣的，久久回不过神来，最后脸上满是没落，最后发出一声苦笑，“怪不得安魂盏能被当作镇族之宝呢，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只是没想到，原来镇族之宝，镇的是我们啊。”
听着鲛人公主凄凉的笑声，云倾漪嘴唇嗫喏了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过了半晌，等鲛人公主缓和了一些，她道：“良梦，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鲛人公主摇了摇头，她没有了以往的活泼，毕竟整件事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需要时间消化。
“既然没有话问了。”良皎淡然的看着鲛人公主，并未把她的反应放在心上，把目光放在云倾漪身上：“既然你们没有什么要问的，那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和明月的事情吗？”
“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如果没有诅咒，你们又会是什么结局。”
良皎真的就着这句话暗自设想了下，随后他反应过来，自嘲笑了笑：“不管什么结局，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我们都已经永远被困在这阁楼中了。”
云倾漪没有再问，淡淡道，话语真假参半：“之所以知道你们的事情，只是单纯的听说了你们的故事罢了，毕竟当时的事情闹得这么大。
怎么会没有流传下来呢，你说是吧。”
“原来是这样啊，这确实是很合理的答案。”良皎笑笑，没有再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