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面的森林,其实是一片黑暗。
但是我的面前却是妖异的纹路,浮动在空气里,大块大块的石头,散发着美丽的光亮,携带着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构造纹路让我惊讶。
不得不说这个机械小镇,此刻夜晚的繁华,与它白天的安静不成关系。
此刻的这里,一下子热闹起来,霓彩的纹路装点得它像是一个魔幻村落,可以参照童话中的女巫在这里熬制魔药,也可以参照传说中的矮人王国,在这里灯火通明。
但是这些此刻都不属于人类,而且这里的主角,正在准备着祭祀人类的礼仪。
那一圈圈的魔法纹路会在小镇的中央繁盛起来。
白天的时候还以为那里就是一个广场,现在才明白是祭台。
而且是闪耀着红色血光,在月夜下隐隐传递幽怨声浪的祭台。
那红光看起来血色深沉,那帆布看起来不知道飘了多久。
血色让人联想,本身就是血画出来的,帆布则会让你疑惑,这样的祭祀还进行了多少次。
它们组合在一起,让我有种错觉,自己似乎目击了一场非洲内陆早已盛行的邪教。
但是此时此刻,却偏偏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在我的家乡让我遭遇。
它们之前存在了多少年岁月都是这样活下来,也是多少年岁月都不为认知,但是多少年岁月却长成了如此先进的邪教,科学水平都可以领跑人类。
我起初就是这样想的,我起初,就是这样看待那些巨大的纹路,破烂的红棉帆布。
但是如今我却不会这样看待,如今也不会这样思考。
因为我开始意识到那根本不是宗教,也不是仪式,而是一种可以被称之为魔法的技术。
且听我接下来继续讲述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暗夜的星空为我遮掩了行踪,我的身上也糊上了泥浆,机械的蚊子休想可以让我暴露。
唯独丘陵下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天地后面,掩映的房务中心,篝火与机械并存着。
篝火窜起,机械的野兽就怪异的扭曲,它们的双腿,它们的身形,恰似酒吧里的男女,跳动着节奏,拉手或者伸手,旋转,或者离散,如同我们非洲特色的舞蹈。
鼓声在牛的身体里伴随着汽笛而升起,舞姿伴随着欢快的牙齿互相碰撞。
机械野兽舞作一团。而机械的人类欢坐在一起,他们观看兽群的舞蹈,同时也享用着一种类似烤肉的食物。
我远远的望去,第一眼是看到了烤的焦糖色的肉皮,以及肉皮上酥起的表层,那些机械似乎也有了味觉,而且好生雅气,拿着特制的小刀,一道道切下了肉片,说着,笑着,把那些食物放进了嘴巴里。
互相指指点点,似乎品鉴这些食物究竟是何许美味,而后对方也来一口,然后点着头说一声真不错。
那个时候饿着肚子的我就只有奢望的份额。
请您别恶心,这是真的,我已经半天没吃饭了。
所以亲眼目睹着它们吃那些肉质,我都留下了口水。
心想自己来上一口这样诱人的食物,在这样一个僻静的所在,也是享受。
但是我却迟迟没有看到我那20个猎人。
他们在这镇子的庆祝活动上近乎跟没有了似的。
但是再一看,我忽然发觉他们的武器其实都扔在了角落里。
那些枪械被当成了柴火燃烧在火焰里,那些牛皮的靴子,昂贵的护甲,被当做了新鲜的饲料,喂养给那些畜生。
而我的猎人们呢?
我迟迟没有找到,但是却明白了他们此刻的下场。
我看到了血腥的四肢放在了篝火堆旁一个桶子里,偶尔哪个机器喜欢了,随手拿起一条,在嘴里啃咬,就像我们吃水果一样随手拿来。
这画面太过血腥,以至于我不敢再回忆下去。
但是当时的处境,我却被迫目睹着这一幕......这可能是我迄今为止做的最痛苦的决定。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吃人肉的想法。
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人肉拷出来的味道会那么香。
但是却不得不说,自己当时就是看到了这样一幕,看着我的猎人们被大卸四肢,血迹染红了祭台,而骨头一点点剃掉,留下皮肉当做食物。
原谅我这番失态,我明白自己这样哭泣,太懦弱了,可我控制不了自己面对那场景。
就在那个夜晚,我第一次开始意识到我们这群生物远远不是地球上的霸主,我们也从没有掌控我们的命运,反而是一直被愚弄着,而且自欺欺人的活着。
请听我接下来的讲述。
那个时候,当他们吃过了晚餐,火焰还在燃烧,枪支已经在火焰中烧的不成样子。
我看起来那些武器肯定是不能使用了。
它们都像是柴火棍一样粗大,而且也像是柴火棍一样粗陋。
经过那种火焰的燃烧,一定是融化了某些部件,而后混合了空气里的物质,变得肥硕与粗糙。
请相信,我是看着它们一直在那里燃烧,一整个夜晚都在那里燃烧着。
但一定有某种我不理解的科学作用施加在了上面。
因为我亲眼目睹着在火焰熄灭后,那些枪支被机器人拿在了手里,他们乐呵的凑爱一起,目睹着一个看似神枪手的机器,朝着远处,扣动扳机,而后空气里一片静寂,但是遥远的机械镇外面,很远的地方已经火海一片。让我看在丘陵之上,只能目瞪口呆。
再仔细看那些枪械的时候,他们已经明显不同,我发觉,他们不仅仅是金属做成的,而且上面还有着一种奇怪的纹路,如同火焰一般正在燃烧,但是只有纹路那么一丝可以摇曳的光亮。
那些枪支,就是这样,成为了机器人的武器,而且经过改造。
但是它们就是我亲手买到的枪支,而且就是那么如柴火棍一般在火焰下燃烧。是我亲眼看到的。
我敢说,如果我们的国家有了那些火焰,我们的机械锻造厂都可以停业,因为仅仅是那种火焰就可以给我们塑造一大群战场上的杀伐利器。
您别笑,他们绝不是惹毛饮血的生物,也绝不是使用了某种方法把我弄得神志不清。
而是这一切都是在那片土地上真实发生的。
您别走,真的,我就是这样亲眼目睹了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