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要等待。
等着不怕死的家伙豁开一个口子,而后群起而攻之。
但是谁会是那个不要命的?
谁又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凶兽们互相又陷入了沉默,但是这次的氛围更显焦躁。
一些饥饿的已经离开,留下来的不是看戏,就是真有几分实力。
大伙开始又一次观战。
而老鹿的屋子,寒气更加肆意,魔法气焰更加肥厚,冰块周围,以至于成了丧葬之地。百十座冰雕,冻得生灵,真是畏惧。
这样的景象持续了些许时日。当到了第五天的时候。
寂静消失了,凶兽们躁动着离开了林子周围,不再目睹那残酷的景象。
但是这不是结束,林子里面又传来了新的动静。
普擦普擦的声音整齐有序,一片片出现,而后一片片消散,正在以为离去的时候,又出现在了另一片区域,普擦普擦响着。
老鹿坐石板旁边,也是坐在屋里。
光听声音,也是无从判断,但是魔料的消耗,却让他意识到大事不妙。
这个古怪的声音,每一次更换位置都让魔料消耗更多。原本支撑递魔纹长久使用的原材料,就它这么消耗下去,那是肯定难以为继的。
但是老鹿还偏偏找不准这外面的对手都是些什么。只能模糊的发觉它们似乎漂泊在空气里,一闪一闪,一闪一闪。
来回翻转着自己,恰似空中的蜂群,恰似迁徙的鸟群,恰似大片的蝴蝶。就盘旋在屋子的周围。用古怪的方法消耗魔料储备。
老鹿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对手。不敢贸然开了递魔纹。
但是不去开了递魔纹,他又不能结束战斗。
纠结之下还是开了递魔纹,外面的动静,一时间更大,普擦普擦的声音好似山河海啸,器宇轩昂,震动的如同一场暴雨坠落。
但是递魔纹的消耗却只是更大,如同之前横扫千军的气魄但是却只发觉更大的输出,越来越大的供给,没有听到凶兽的寂静。
恰如他们都已经不再需要寂静掩饰自己的凶残。
老鹿看着这势头不对,立马关闭了输出,那外面的声响也随之安静。
普擦普擦,普擦普擦的安静些许。
递魔纹路维持在了一定水平继续着最后封锁。
而这就让外面的对手有机可乘,吸收着寒气肆意,赚取免费的食物。
恰似就把这里当做了免费食堂。
这刀尖时候,老鹿必须得找到一个方法结束这战斗。
但是又能如何呢?
同样的战斗策略,他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在魔料超标消耗之后,被迫停下来。
他不敢多用了明天的指标,但是这样就让消耗更加直接,打不死对手,反而要被耗死。
老鹿心知,这回是碰上了对手。他的那些计策,算是不灵光了。
而这样的战斗,又持续了几个星期。
魔料越来越少,已经明显不适合持久战斗。
老鹿在控制室里强撑着用饮料提神,一种结束战斗的方法,忽然浮出脑海。
他匆匆忙忙的去准备。而后第二天里,封锁了自己的半边房子,修改防线,让寒冰之下的那些屋子裸露,就此战斗开始。
他的方法是什么?
他自己都觉得这有些冒险,乃至于并不恰当。
但是在封锁线打开的时候,这一计策似乎马上起到了作用,大片大片的普擦普擦被吸引了过来。
那些冰鳞旋蝶一窝蜂地冲去了那处隔离的屋子,一头贴上那些特意安放的魔料开始啃食。
而在另一个屋子里,老鹿早已做好准备,递魔纹路瞬间激活,那些诱饵魔料的周围燃烧起熊熊火焰。这些冰鳞旋蝶才被终结。
熊熊火焰就那么燃烧着,老鹿的那半边屋子也就这样被毁灭。
而那些消耗魔料的凶兽,也就此消灭。
在熊熊火焰里,冰鳞旋蝶为老鹿留下了大把大把的冰之魔料,品相更好,元素浓度更高。
非常适合补充之前的消耗,也算是可以算是支撑递魔纹,抵御凶兽的侵略。
而实际上,在冰鳞旋蝶出现之后,凶兽们大多都已经撤去。
它们似乎比畏惧递魔纹,更畏惧冰鳞旋蝶。
危险已经不存在。森林又回归了森林,屋子又回归了屋子。
龙类老鹿与森林凶兽,似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各守着各自的阵营。
而冰水消融,百十座冰雕,成为了百十座死尸,静躺在屋子周围。
老鹿一家收获了更多的魔料。它们来自那些骏马的骨灰,来自巨蟒的毒牙,来自焰鸟的心脏。
都是宝贵的材料。可以在不同的递魔纹里,发挥不同的功能作用,营造效果。
经过老鹿的加工,成为了家里的资源储备,供给他制作更多,更有趣的递魔纹防御体系,对抗森林里的凶兽。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直到很久岁月。
老鹿的身上从没有消失那些污浊痕迹,终日里散发腐臭,无法用洗刷,也无法用魔法用以清理。
他还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吃饭,他还是需要照着镜子看不到自己的面庞,甚至于危险的魔法实验还会继续下去,但是这样的老鹿,依然活得非常快活,做好了每天需要的事情,陪伴了女儿的大半辈子。
他在这方面的苦难,从没有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少去,但是他的生活却似乎也没有因为苦难,而该悲惨了多少。
每一天的早晨,小鹿还是会弄来热水,让爸爸洗澡。
每天中午,小鹿还是会制作美味的食物。
每天晚上,两条龙坐在一起,看着星空,聊着天上的星星,以及诡秘的故事。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直到很久岁月。
又是一天,又是一场惊雷滚落,一场暴雨降临。
屋子里的一条龙看着外面,森林燃烧了涛涛火焰,恰如火海正要粉碎一切的生命。
他整装待发,走出了屋子,踩踏在泥泞里,看着外面的雨夜,寻找自己向往的魔料。
又一段故事,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