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老妇确实也没有想到,城阳竟然这么说。
但稍稍一想,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秦川伯那少年,别说其他人了,就算是自己看见,那已是沉寂了四五十年,已被枯死的心,都已有些回春了。
怕是天下没有那个女子看不上秦川伯,倒是秦川伯·······还真不一定能看上其他人啊。
虽说这城阳乃是公主,可,终归也正如她所言,是个弃妇。
秦川伯他······
嘶······
两位老妇和几位汉子都微微皱起了眉。
难道说,殿下告诉自己的信息有误?不应该!殿下已是说明了,城阳对秦川伯很重要,估计,这小丫头是在这里蛊惑他们的心呐。
一老妇眼珠一转,瞧了眼肌肤如雪,好似吹弹可破的城阳,轻轻一笑:“大唐公主,话,倒也不能这么讲,听说,你现在不还是黄花闺女么?既然是黄花闺女,这弃妇不弃妇的倒是无所谓了,更别说,你还不是被弃妇,这被弃妇啊,名声不好听,但弃妇,倒也无所谓了。”
“如果秦川伯不来,那就要辛苦下你了,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容颜,可比嬷嬷我年轻时候好看多啦。”
“但是,如果这秦川伯来了么·······”
那老妇轻轻抿了下嘴角,竟是露出了一丝淫邪。
“到时候,老妇我,定是让你瞧瞧,老妇我是怎么在你面前玩弄秦川伯的。”
“像是这样的少年啊,直接杀了,太过可惜,必须要剥开了皮,慢慢品尝滋味才是。”
“想想老妇我也已是多少年没有淋过甘霖了?”
“没想到,今日还能如同迈入惊蛰的春天般,这少年的第一道雷啊,老妇我就替你扛下了。”
“哈哈哈·······”
老妇说着,竟都有些激动了。
旁边那老妇闻言,不由竟也是双眸有些含春般,有些浑浊的眼神中露出了烟波。
城阳双腿一软,差点一头摔在地上。
幸亏这两个老妇搀扶着,不然,非得顺着山道滑下去不成。
“公主殿下,放心吧,等到时候,定是让你亲眼看着,瞧着·······”那老妇能看得出来,一路上表现的无比镇定的城阳,破防了,便紧跟着再补了一句。
“你········”
“啊!!!”
城阳张开嘴就冲她的耳朵咬了下去。
忍不了了。
撑不住了。
她的心要爆炸了。
“不要脸,不要脸,都这么老了,还想吃嫩草,臭不要脸!!!”城阳吼道。
她有些怕了,这一次,她真的有点怕了。
这将是自己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张楚,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她大吼,疯狂的挣扎。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老妇说的那般之事·······
城阳想想都要发疯了般!!!
她仰天长啸,想要让张楚听到自己的声音。
“哈哈哈········”
这两个老妇倒也不急不忙,并没有制止她的意思,瞧着城阳瞬间就好似变成了炸了毛的小猫,刚才的平静彻底消失,心中不由畅快很多。
其他几人见状,心里也松了口气。
刚才城阳表现的就好似乌龟一样,毫无破绽,但现在,已是漏洞百出,不怕利用不了她!
而且,深山老林的,吼几嗓子也无所谓,谁能听到?
连飞鸟都寂静了,又能传出去多远呐?
这里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一行人带着发疯的城阳,继续朝着秦川深处而去,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靳沧海嘴角抽了抽。
周围其他人的嘴角也都抽了抽。
他还听到了旁边那光头似乎还嘟囔了一句话,大概好像是什么,公子真他娘的好福气,反正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不等他问一下,那光头已经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
“给山上的兄弟发消息。”
“人,已经来了。”
光头沉声道。
他有主人的信物,乃是这一次行动的指挥。
立马有人掏出了木笛,先跑远些,然后,响起了秦岭中特有的飞鸟声。
悠长而又沧桑。
无比专业,甚至当这声音落下,还响起了几声真的鸟鸣,这是在回应自己的同类呐。
除了组织中人,没有人能分辨出来,这是假的还是真的。
光头深吸口气,等到那人归队,一挥手。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在大雪中,躬着身,缓缓的朝上方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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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自己已是置身于一片乱石之中。
再往上,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了。
马车无法通行,显然,接下来的路,要步行。
“秦川伯,请吧。”那汉子催促道。
他并没有把张楚的双手束缚上,城阳在他们手里,其余所有的防备,都是画蛇添足。
张楚颔首点头,边朝上走,边道:“没想到,大山之中,竟是你们的巢穴。”
“不得不说,你们不出动,没有人能知道你们的踪迹。”
张楚感慨。
“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那汉子深吸口气,双眸沉沉:“我们被大唐朝廷赶进大山,这么多年不敢露面,只能藏身于此,这能有什么好骄傲的呐?”
“倒也是这个理。”张楚想想,认同了他说的话:“只是,某家有些好奇,你们为何如此费尽心思的抓我呐?”
那汉子深深望了眼张楚:“自然是木秀于林。”
“可是,就算把我摧毁了,你们也·······你们也推不翻大唐。”张楚摇摇头。
“是啊。”那汉子重重叹了口气,好像是觉得张楚来了这里,就已是没有离去的可能了,所以,话匣子也打开了些:“就算杀了秦川伯,大唐强大,仍旧是强大。”
“李世民还活着,李靖,程咬金,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人还都活着。”
“尽管,可以阻碍下大唐前进的步伐,可仍旧是无法让大唐停下。”
“所以说,杀不杀我,其实意义并不大。”张楚笑了:“你们的理想,仍旧完不成,不是么?”
“理想?”那汉子看了眼张楚:“这个词我喜欢,是啊,确实如此。”
“但······”那汉子稍稍一迟疑,又笑了:“但,如果秦川伯能够加入我们,那是不是·······对我们的意义就有点不一样了呐?”
“秦川伯,前面那段路就比较倾斜了。”
“我扶你。”
“慢些。”
汉子搀住了张楚的胳膊。
张楚自也乐得如此,这山路,着实难走。
“让我加入你们·······”
“如果抱着这个目的的话,你们这次行动,确实很值得。”
“某家,确实是有翻云覆雨,再造乾坤的能力和手段。”
张楚丝毫不谦虚,直言道。
“只是,不知道筹码你们开的够不够啊。”
张楚说话间,望见了路边的一块裸露出来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幅画。
画很简单。
不过只是镰刀和斧头罢了,而且还比较抽象,没有谁会注意。
但,张楚注意到了,因为这符号,是他亲自画的。
一个组织,终归还有一个图腾般的旗帜。
所有人,已就位。
张楚笑了。
那汉子也笑了:“秦川伯等会就知道了。”
“某家,很期待。”张楚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