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被萧寅焕这一声吼得打了个激灵,想起在王府时他给她布置的那个院子和房间。
分明一身冷意疏离的男人,也不懂得浪漫,可也知道她喜欢花,在窗台那给她摆上开得红艳艳的山茶花和荷花。
也和裴先生一样恨不得将上京城所有铺子的衣服款式都塞进她的衣橱,什么都给她最好的。
她忍不住又将两人联系起来。
很像的呀处事风格。
而且,为什么忽然毫无征兆的想起了他?
她在他面前消失,他肯定要又要冒火了吧?
不管。
反正现在是在现代,她也不一定会再穿越去晋国,平行世界里,他好好活着就行。
说不定时间长了,他就能把她忘记了呢?
想着等下还要干活,她挑了套衣服和裤子,将热水打开进去沐浴。
沐浴出来太舒服,她趴在床铺上,床铺太软,她竟然一下就睡着了过去。
好家伙。
梦里都是萧寅焕。
他一步步靠近,将她逼到墙角,一只手撑在她头顶的墙上,将她完全圈在他怀里,指腹摩挲她的眼尾。
还拿手捏了捏她的腮。
他眼神深邃极了。
捏不够似的,声音也是极致的低哑,问她,“沈意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沈意浓眨了下眼睛,嗯一声,大概被他的眼神灼了一下,她双手攥着自己的衣摆,低头,声音小小的“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他伸手放在她下巴将她的脸一点点抬起来,“看着我。”
沈意浓原本一直低头垂着眼睫的,被他逼着抬了头。
是啊,她为什么不敢抬头看他?
为什么她回了现代和裴先生在一起,再看到萧寅焕时会想跟他解释自己不是故意不回晋国,是不能。
她抬头看他。
还是那张深邃的轮廓,嚣张的、桀骜的、矜贵的,让人过目不忘的一张脸。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印在了她脑子里。
见她也不知道喊人,萧寅焕手移到她唇边,指腹磨了下她裸粉色的唇,“沈意浓,不知道喊人,这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
看他那样子,眸子里头染着疯狂,沈意浓都知道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她去拽他的手,“你又要说割我舌头?”
他笑一声。
又弯腰敲她膝盖,然后呵一声,口气欠欠的,“沈意浓,我是不是说过,乱跑的话腿就要敲断。”
沈意浓可没乱跑,她仰起头理直气壮的回他,“我没跑,我不是想带着你一起走吗?”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忽然逼近她,“那你回去那么久,怎么都不想着回来看我?”
“这个不由我决定啊。”
“是不是和那个裴先生在一起你把我忘记了?”
“沈意浓,看清楚我的脸,你敢忘记我试试?”他说完脸凑到她面前,双手去牵她的手,慢慢的移到自己脸上,用她的手将他的脸捧住,“可看清楚记住了,可别忘记我。”
“浓浓,快点回来找我好不好?”
梦里的最后都是萧寅焕的那句,浓浓你快点回来晋国找我好不好?
楼下。
几个男人闲散的坐在沙发上,见裴靳下来,往二楼看一眼。
沈爵臣问,“浓浓呢?”
“洗澡呢。”裴靳在最靠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顺手将沈爵臣从中岛台冰柜那拿的罐装可乐拿起来。
他低头慢条斯理的拉开易拉罐口子,昂头喝了两口。
衣袖被他半挽起来,腕骨突出,手捏住红色的易拉罐,被衬得更修长,喉结随着动作吞咽,一下一下的动。
“裴靳,你这单手拉易拉罐的样子应该趁着浓浓在的时候开啊。”沈爵洲看着裴靳那一套动作,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视线定在他那双手上,也喝了口茶,“浓浓是个手控,谁的手长得好看,她都要多看两眼。”
裴靳看了眼自己的手,想起之前浓浓盯着他手看的样子,原来如此。
他随手将领带一扯,嗯一声,“要是浓浓喜欢看,到时候表演一个给她看。”
沈爵臣刚听他大哥说沈意浓要跟裴靳去t国,他有点不放心,“浓浓真要去t国?”
裴靳将喝空的易拉罐放回桌子上,“嗯,那个专家在t国,本事太大不敢坐飞机也不敢出国,怕被暗杀,只能我带着浓浓去见他。”
见四个男人一脸担忧的模样,裴靳开口,“我在t国那边有势力,有自己的军队和雇佣兵团,还有自己的武装军,会拿命护着浓浓,不会让她有事的。”
这些年沈家不敢让沈意浓出国就是因为血饮和噬魂宗的人都在国外。
一旦他们迈出A国,就那些人丧心病狂的手段,怕浓浓被他们抢了去。
“一直搞不懂浓浓为何当年就成为他们的目标,这血饮和噬魂宗也销声匿迹那么久了,最近又活络在国际上,很难说不是冲着浓浓来。”
裴靳的本事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沈意浓跟着他,他们也是放心的。
可免不了还是担心。
裴靳眸子沉翳下来,“我会一直在浓浓身边,他们动不了浓浓,这些年在东南亚我也不是白混的,我一定会找出背后原因。”
等沈意浓从那个浅短的梦醒过来时,她立马坐起来,喊了声,“萧寅焕!我没有故意不去看你,你、你别敲我的腿!”
四处看才发现是在枕月湾别墅。
她深呼吸一口气。
“怎么回事?做梦还梦见萧寅焕?”
她摇摇头,唉了一声,“可是,萧寅焕,你在梦里怎么也老那么凶?动不动要敲断人的膝盖?”
她弯腰摸了下自己膝盖。
梦里的感觉过于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萧寅焕的手敲到她膝盖上的感觉,他那个人也就嘴巴厉害,敲上去也是轻轻的敲,一点不疼。
她抿了抿唇,嘀咕一声,萧寅焕,你想见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她只是眯了十多分钟,想着哥哥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她,也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她赶紧起身下楼。
几个男人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停了话题。
沈意浓洗了头发,擦了个半干,有一点点蓬松,发梢还滴着水,所以披着,箍了个橙色的发箍。
裴靳看着她滴水的发梢,起身,“怎么不吹干头发再下来?”
“嗯?半干了,天气热,等下就自然干了。”
裴靳却没答应,她受不得一点凉,“上去,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沈爵延、沈爵洲、沈爵修、沈爵臣几人视线碰撞了下,齐齐看向裴靳。
“啊,真不用。”
“那你过来坐着。”裴靳站起身,上了趟楼,再下来时手里拿了个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