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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准备要睡觉,沈意浓头发披散着,里面穿着寝衣,见萧寅焕来随便拉了件衣服拢在外面。

她去看门,只开了一点点,头探出来,指了下月亮,“看,月亮都困了,你去睡啊,我也准备睡了。”

萧寅焕顺着她手指看了眼天上的弯月,伸手搭在门上,低头看她,“让我进去检查下你的伤。”

“不用了啊,好多了。”

他态度强势,“不给看过我不走。”

沈意浓拗不过他,松了手。

萧寅焕朝她锁骨那看一眼,她衣服遮得很好,完全看不见。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又看了眼她的手,“有没有好一点了?”

“开始结疤了,有点痒。”

沈意浓走到窗边的椅子那坐下来,给萧寅焕倒了杯茶。

“把药膏拿来,我给你抹药,抹完药早点睡觉。”

她出太多血,脸色还苍白的,“我让膳房熬了补血的千年人参鸡汤,等下喝了再睡,你这个样子受伤回家去,你家里人会担心的吧?”

沈意浓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受伤的,他们可疼我了。”

她手搭在桌子上,萧寅焕要给她抹药,沈意浓抽回手,“真不用。”

萧寅焕将人手捉过来,不准她逃,“乖乖听话,别动。”

他力气大,禁锢得她动不了。

沈意浓干脆懒得挣扎。

“把药给我。”

沈意浓将药递给他。

他捞起她衣袖,很认真给她抹了药,动作很轻。

月色过分的温柔。

沈意浓看他低着头过分的认真,夸了他一句,“萧寅焕,其实你不凶人的时候挺好看的。”

他头都不抬。

“我什么时候都好看。”

好吧,这人什么时候都自信。

“你就没发现我今晚上有什么不同?”萧寅焕抹好药,将她袖子放下来,抬头看她。

沈意浓立马认真观察起来,他有什么不同,看了会就看出来了。

“呀,这衣服是我给你买的那套吧?挺合身啊,萧寅焕,你穿亮色的衣服果然更帅气,更衬你气质啊。”

算她有点良心。

“我鞋子也快坏了。”萧寅焕无意说了句。

沈意浓看一眼他鞋子,若有所思,心里想着,你那么多手下,还用你操心鞋子坏不坏。

萧寅焕鞋子是真要坏了,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

平安敲门,“主子,鸡汤好了。”

“进来。”

平安端了碗鸡汤进来,放下后又出去了。

萧寅焕将鸡汤推到她面前,“晾温了喝,喝完睡觉。”

萧寅焕背靠着椅子有点散漫,人显得懒懒的。

“你不喝吗?”

“我又没受伤。”

沈意浓看了眼他手背,那里还贴着创可贴,“你手好点没有?”

萧寅焕把手抽起来看了眼,“你放心,我这手那么好看,不会让它留疤的。”

行吧。

窗子旁有从荷塘里摘着的一捧荷花,浅浅的粉,有两个还是花苞,含苞待放的,有浅淡的香味,月色洒在上面,很温柔。

两个人隔着张椅子坐着,沈意浓拿着勺子低头喝鸡汤,才喝第一口就感叹,“这个鸡汤好好喝啊?炖了很久吧?”

“从早上开始小火慢炖到现在。”

“你真不喝一碗?”沈意浓给自己又舀了一勺,满足得眯眼,“真的很好喝。”

萧寅焕看着她有点小幸福小满足的模样,心情不错,“喝你的,不够还有。”

就在月亮挂在天边,荷花迎风簌簌而晃的时候,沈意浓说了一句,“萧寅焕,你人真好。”

“知道我好,你就乖一点,别老闹着去住客栈就行了。”

说到这沈意浓就理亏,“好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意别人的看法,生活是我自己的,要安全第一。”

还知道自己错了。

萧寅焕再次看向她锁骨处,“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那地方伤重点,比较疼,可能今晚上不太好睡觉。”

萧寅焕手指就放在茶几上,随意的敲了敲,回想起昨晚上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忍不住又生几分戾气出来。

他缓慢的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自己好抹药吗?”

沈意浓诚实的摇头,“不太好,也基本可以涂。”

“用我帮你吗?”

“啊?不用不用。”沈意浓低头看了眼,伤的地方很敏感,他怎么能看,“我自己可以的。”

“真不用?”

“不用啊。”

我用了才不正常好吧。

萧寅焕见她汤喝得差不多了,起身,“早点睡觉,明天等我下朝回来再一起回去你家,不准偷偷跑掉。”

沈意浓也跟着起身,“噢噢好的,晚安啊,萧寅焕,谢辞怎么样了?”

“谢辞可以复阳,他说谢谢你。”

“没事,能帮到他就好。”

沈意浓送他到门口,跟他挥手,笑了一下,笑意直达眼底,很俏皮,“萧寅焕,晚安,明天我在府上等你下朝,一起回我家。”

萧寅焕学着她动作,“晚安。”

沈意浓在萧寅焕走后,将自己衣服都脱了,皱着眉头给自己抹药。

太疼了。

那疤也吓人。

她叹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抹完药,她就睡了。

身上有伤,很疼,睡得很模糊,并不沉。

萧寅焕估摸着沈意浓睡着了,再次去她房间看一眼,只因为担心她怕疼,睡不好,而且那伤很严重,他得看看才放心。

刚刚和他说话时,她分明忍着疼的。

房间里她没吹灭灯,还是他走时那灯火通明的模样,帷幔轻垂下,她侧躺朝外睡着,许是伤疼,她眉头皱着。

萧寅焕走过去,一只腿曲着压在床上,拿手轻轻在沈意浓眼睛那盖了下,沈意浓一下睡沉过去。

萧寅焕轻轻将人抱起来拢在怀里,将她寝衣拉下来,看了眼她的伤口,还很红,在她如羊脂白玉的皮肤上显得丑陋、狰狞。

那么怕疼的人,这次是吃了苦头了。

他拿出今晚上纪瑾给的另一种药,抹在指尖,轻轻给她再涂了一次。

指尖触到柔软,可能是真疼,在睡得那么沉的情况下她依然唔哼了一声,眉头拢得不成样子,往他怀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