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给我剥的?”沈意浓指着自己,疑惑的看向裴靳。
“嗯。不是喜欢吃虾?爱好没变吧?”
小时候她就喜欢吃虾,每次还都喜欢让他给她剥,不然不吃。
“不用不用,裴先生,你自己吃吧,我自己剥。”说完又要去拿漏勺。
“我只放了这几个,你先吃。”
沈爵延看着带一次性手套低着头剥虾的裴靳。
男人五官格外的立体,黑得很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坐在烟火缭绕的火锅店里,也被沾染上些尘世的温度,显得不像往日见到时那样疏冷。
此刻看着就像是纵容小娇妻的霸总,禁欲又撩人,和浓浓坐一起,该死的般配。
“你家裴先生可从不会给别人剥虾,浓浓,吃吧。”
说完沈爵延伸手也想去拿剥好的一只,被裴靳冷漠无情的拍开,“想吃自己剥。”
沈爵延:………
他默默的收回手。
“裴靳,你这太偏心眼了,你剥的那么多,我吃一只都不行?”
“那是给你剥的吗?”裴靳继续冷漠无情,“还跟自己妹妹抢虾吃。”
沈爵延:………
他就想吃一只剥好的虾而已,至于吗。
“你小子,这偏袒得也太过了吧?”
“来,给你。”裴靳给他夹了一个没剥过的很肥的虾,再夹了只张牙舞爪的蟹,不忘记来一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沈爵延:………
沈意浓看一眼裴先生、看一眼沈爵延,再看一眼自己碗里的虾,火上浇油来一句,“平时在家不都是大哥帮我剥虾的?”
“那我剥那么多次给你吃,你给我吃一只也不行?”
多大的人了,也跟个小朋友一样的。
偏裴靳不愿意,“你一个大男人,别跟你妹抢虾吃了。”
得,护上了。
沈意浓点头,“大哥,先学着点,不然以后交女朋友没这意识,女朋友不理你。”
“我沈爵延这魅力,多的是美女抢着给我剥虾好吧,想嫁给我的人可从这排到太平洋去了,哪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裴靳懒得看他。
沈意浓也摇摇头,觉得他哥无可救药,“大哥别太挑,爷爷说的,有女孩子看上大哥他就要烧高香,性别女就行了,不然年纪大了。”
“你家裴先生和我一样老呢。”
裴靳呵他一眼,“你别拉我下水,我还没老,风华正茂。”
沈爵延这话说早了,他遇到真爱的时候巴不得时刻黏着老婆,别说剥虾,那是什么都不舍得让她做的。
“用得着你这个小鬼头操心,你大哥这魅力,多少女孩前仆后继。”
沈意浓吃完一个虾,听着大哥的话,立马嗅到一丝八卦的气味,“那大哥,你什么时候带个大嫂回来?”
“吃你的虾。”沈爵延也慢条斯理的套上手套,将那虾头一下拧下来,“你大哥我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可你也二十五了,快奔三了吧,好老了呢。”
无辜躺枪的裴靳剥蟹的手都一顿,因为他和沈爵延同年。
完了,浓浓觉得他年纪大,好老了。
沈爵延也没想到能被自己妹妹扎一刀,轻咳一声,“那什么,你们年轻人现在不是流行爹系男友,年纪大的会疼人知道吧?”
沈意浓意味深长看一眼裴爵延,不太赞同,“是吗?大哥你会疼人?”
“沈意浓,你没良心,大哥从小最疼就是你,就说今晚,我本来有会要开的,全推了,就为陪你吃顿火锅,知道你大哥身价不,一分钟是是几百万。”
沈意浓噢一声,挺乖的,“嗯,知道,大哥最疼我了。”
“再说你看看你家裴先生,虽然年纪大了点,那不是挺会疼人的,剥个虾还怕大哥抢了去,护妻简直不要太明显。”
裴靳:………
沈爵延你能别提年纪大这回事吗?我真的谢谢你嘞。
“大哥。”沈意浓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沈爵延,他才闭嘴。
等沈意浓吃够了,大呼过瘾的时候,裴靳才也跟着吃了一些。
她吃完虾,嘴角沾了油,裴靳拿纸巾轻轻给她擦了一下。
沈意浓正在跟沈爵延说明天回家的事情,没太在意。
“我们那远在英国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又说我是漏风的小棉袄了,大哥,你帮帮我跟他们解释呗。”
她吃够了,现在拿吸管嗦着葡萄汁,像一只吃饱了餍足的猫儿,脸颊也被火锅的热气蒸出点别样的红晕来。
“他们是真爱,我们是意外,多少天不着家了,也就是太想你,怕你忘记他们了,时不时冒一下头,找存在感呢,他们哪里舍得生你气,哪次回来一见到你不是宝贝成什么样子了。”
“爸妈真的这样想?”
“那当然了,老爸老来得女,逢人就夸他有一个乖女儿,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呢。”
裴靳全程是个倾听者,时不时答两句话,永远绅士温暖。
其实他挺羡慕沈意浓的家庭氛围。
也是,在那样充满爱的家里长大,怪不得她性子那么好。
不像他,有一个破碎的家,不相爱的爸妈,妈妈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爸带着小三和私生子回来,因为恨他妈当年逼婚,也厌恶他,在东南亚这些年他也不闻不问的,还想把裴家掌权人的位置给裴毅,他就像个外人看着他们幸福和热闹。
好在,她妈妈给他许了门好姻缘,让他跟浓浓有了婚约。
所以他更迫切的想有一个家,一个他和沈意浓的家,他会好好疼她爱她,任她闹任她笑,他其实挺孤独的,也只有一个她了。
吃完火锅,沈爵延回自己私人别墅,裴靳他放心得很,让他送沈意浓回的公寓。
本来说直接回家的,沈意浓说还有东西在公寓没拿,今晚上还是回公寓睡。
一路上沈意浓明显放松了许多。
裴先生和她想象里不太一样,他有很高的涵养,像贵族里的绅士,相处起来让她觉得很舒服,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婚事的事情。
路灯的光被晃碎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沈意浓忽然好奇,“裴先生,你长得这样帅气,跟个男模特似的,又是霸总,二十七岁了,你之前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夜里看不清他眼底情绪,只感觉他随意搭在椅子旁的手动了一下,脸朝她看过来,很肯定,“有啊。”
沈意浓来了兴致,甚至稍稍坐直了身体,“是不是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这样的?”
她眼神被夜色衬托,越发的亮,潋滟着,全是流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浓浓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