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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寅焕三两步堵到她面前,十指穿过她的发,“不听话我帮你擦,我挺闲的。”

“欸,不用,我自己来,不劳烦你嘞。”

沈意浓赶紧跑开,“你身为王爷一定日理万机,很忙,不打扰了。”

墨发滑过他的十指一点点的抽离,直到那抹香远离,小姑娘提着裙摆,跑得豪迈。

萧寅焕将她喊住,“沈意浓,再敢用你隐身术莫名其妙消失,腿就锁起来。”

又来。

沈意浓没回答,跑得快极了,一会儿就跑出了他的房间。

萧寅焕挑眉,心情不错,重新坐下来。

做为看了全程的扶鸦和平安几人低着头,难得唇角也勾起来,果然小姑娘是招人喜欢的,敢怼主子,主子还挺享受的样子,心情不错。

“主子,虞家行事挺谨慎的,明面上查不出什么错处。”

萧寅焕呵一声,拿着那块曼陀罗玉佩把玩,“虞文齐这只老狐狸,为丞相那么多年,拉帮结派,把持着朝政,自然谨慎,但是嘛,我就偏不相信他那么多年还能独善其身,再查,他查不出来,就从他儿子处下手。”

虞贵妃有两个儿子,二皇子萧越和三皇子萧钰,虞文齐一定会拥护其中一个成为太子,保他虞家地位不倒。

不过,若是虞家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自己当皇帝,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了,且萧越和萧钰都是皇子,表面和睦,谁知道为了太子之位或者皇位能反目到什么程度呢。

“再说,青山那有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上京城,我就不相信,虞家不心动。”

虞烟的背后是虞家,她爹虞文齐是宰相,虞烟的大哥虞嵘是将军,镇守北羌边境,一旦虞家打主意在矿上面,特别是一国将军,若是占了那矿铸造兵器,那可就和谋逆沾上边了。

虞烟的二哥虞章则是户部尚书。

这些年,虞家过得极其的奢靡,要是暗地里没搞些非法的勾当,萧寅焕还真不相信。

沈意浓回了房间没擦头发,趴在床上,看着这古风的房间,又想起现代来。

上次他跟大哥说了穿越的事情,要是大哥找不到她,应该知道她穿越了吧,他会不会现在已经急疯了?

沈意浓不知道的是,沈爵延担心她的安危,悄悄让阿彪阿泰在暗处护着的,还有裴靳,害怕她小时候的事情还会发生,也派有雇佣兵在暗处护着她的。

所以,她一整天不出公寓,又没回消息,阿彪阿泰将消息汇报给沈爵延,裴靳派的阿诺和阿刀也立马给裴靳汇报。

裴靳原本在开会的,接到消息心都漏跳一拍,“这样,你们去见野买一顿午餐,我给她发微信给她送午饭,你们去敲她的门。”

等阿诺和阿刀敲门很久都没人应时两人也跟着紧张了,这要是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见,别说佣金,以后他们别想跟在枭爷身边了。

两人慌忙打电话,裴靳听到说敲门没人应,紧张得吞咽了下喉咙,“直接破门进去确定人在不在,若在,让她打电话给我,别吓着她。”

阿诺和阿刀立马破门进去,哪里有人,房间里灯开着电脑开着,被子也铺着,就是没人,两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好,立马汇报。

裴靳立马停止了国际会议,拿电话的手都是抖的,打给沈爵延,“阿延,浓浓不见了。”

沈爵延也得到了消息,想起沈意浓说的她能穿越的事情至少心里头有个底,他安抚裴靳,“你莫慌,我再让集团的人看看她有没有酒店入住记录,可能是贪玩,去哪里旅游去了。”

沈意浓也恰好想到裴靳,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发微信,若是自己总不回他,以他敏锐的警觉性,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出动国际力量要找她?

可这次玉佩并没有在她身上,沈意浓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就穿越了,心里还是挺失落的,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头发还湿着。

不过答应了要给萧慕樱治脸,明天她还得上山去找草药的,她要的草药稀缺药房也不一定有,而且她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硝石,她是该多做点土炸药,防身用,谁敢惹她她轰谁。

萧寅焕难得守信用一次没进她房间。

沈意浓睡得不是很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再也回不去现代了,要被迫留在这,无论她找什么方法,都开启不了时空之门,她难过极了。

她梦到她被自己的时代抛弃,甚至在现代她所有生活过的痕迹随着她穿越都被抹掉,最疼他的家人好像根本忘记了她曾经存在过,她拼命喊他们,她说我是浓浓,可他们没人听见。

她一个人在晋国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爸妈,没有四个哥哥,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周挽晴和李子盼,只有她自己像沉在万丈深渊,呼喊无人应。

她就连梦里头都在喊,“我不要留在这,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妈妈,我要我的哥哥们。”

萧寅焕就在隔壁,听到她喊声赶忙冲过来破门而入,就见沈意浓曲膝坐着,头埋在膝盖上,脸被她的头发挡住了,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他上前去,拨开她的头发,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眼皮都有些肿了,也不知道悄悄哭了多久,萧寅焕一怔,心也跟着揪起来,“沈意浓,你哭什么?”

沈意浓机械的抬头,眼眶红红的,右腮那里还有睡觉时枕头压出的红痕,睫毛湿做一团,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没什么,没哭。”她鼻音重重的,拿手使劲擦眼睛。

萧寅焕摸到她的头发还没干完,他问,“没擦干头发就睡?”

语气难免就重了些,“不是让你擦干了头发再睡吗?”

头发湿着睡容易生病和头痛。

哪知道沈意浓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唰的一下就砸下来,砸在男人的手背,“你凶什么,我的头发我想不擦我就不擦。”

他凶吗?

他明明不凶。

那泪水越发汹涌,像下一场滂沱的雨,沈意浓拍开他的手,“我不要你管,你出去。”

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礼貌,其实他说得对,不擦干头发睡会生病,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失落和恐慌,万一,万一她真的回不去了呢。

萧寅焕不知道睡觉之前还好好跟他斗嘴的人,怎么睡了一觉哭得这样厉害,手背的泪水沉甸甸的,让他很是不知所措。

他不会哄人。

而且是哄这样娇的小姑娘。

他应该做什么?

是他惹哭的吗?

“你出去啊。”

自己这样嚎啕大哭他还在一旁看着,很丢脸,可她控制不住汹涌的泪,也暂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一米九高个的男人,平日跋扈恣睢惯了,此刻小姑娘在他面前哭,他连站着都觉得拘谨,他抿抿唇,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也柔下来,“沈意浓,是我惹哭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