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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什么?”

宋悦没听清他讲什么,发出疑问,瞬间,头被按了下来,一根箭矢擦过发间,插入车壁。

宋悦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却再没飞来箭矢。

车门被推开,莫十三匆匆赶来,上下打量一番,没见到受伤才放下心来。

“应该不是埋伏,倒像是信号。”

看向苏戈,提醒着他。

苏戈坐起身来,拔下箭矢,上面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调虎离山,宋悦现在可算得上是重量级人物,他不放心。

快驱马车,将她送回去后,才来到这里,寻着箭矢射来方向找去,虽然有点像刻舟求剑,但万一呢?

毕竟回去的一路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对这种不确定因素,就需要保持足够高的警惕。

巷子尽头,出现的是熟人身影才松懈下来,却也不是完全松懈。

“笙王殿下,好无聊。”

伊风白转身,语气意味不明:“是很无聊,不像有些人前一刻还在轰烈求爱,后一刻就成了护花使者。想必是很有趣才会赢得多人倾慕。”

苏戈半点不想与其有牵扯,放了一箭就是为了讲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单凭自己是懒得去做的,不知道他哪来的闲情雅致。

“没什么话说,就别说了。”

转身欲走,却又脚步微停,一般这时候就该被喊的停下了,他怎么不喊?

别是想在背后放冷箭吧?不管什么面子,转头看去,他还是那个模样,慵懒的倚靠在墙边,饶有兴味的看着转头的苏戈,嘴角勾起张扬的弧度,是饱含嘲笑又满意的神色。

炯炯的目光是直击人心的直白,没有丝毫弯曲,好像能洞察人掩藏于心脏深处的秘密,那般惶恐。

将所有肮脏都剖开来晾晒,被他一一了解,却不与旁人知晓,还不忘在印满文字画面的血肉上添上两笔,以展示自己的存在,甚至破坏原有的秩序,由他主宰。

他喜欢做这样的事,似乎是为了宣誓主权,或是另一种表达方式——他其实是在像那心脏的主人寻求存在,以为这样就能吸引注意。

还真是,可怜。

苏戈被看的警铃大作,这就是他最恐惧的东西——被完全看穿。

与被扒光衣物在人群穿梭的街道来回游荡无异。

面上却还不动如山,好像自己现在也只是如转头时最初好奇般,淡定回头,坚定的走出巷口。

那目光尾随,如长在身后般,让人脊背发凉。此刻的目光不像被算计时的阴冷,像是被时时刻刻监督,让人半点不敢逾矩。

等到全身轻松,便急不可耐瘫坐在转角处,头往里探,没看到来人才闭上眼睛,有时候能看见东西,也很可怕。

但有些时候,眼睛就是用来探寻、用来发现的。

巷外高楼,站于阑干处的人收好擦的铮亮的玉环,面具下眼睛欣赏完今日趣事后,心满意足的眨眨,回到躺椅闭眼酣睡,时不时发出两声如临梦境般的轻笑,应当是做了美梦。

被遗落在巷尾的人蹲下身,全然没了刚才的慵懒强势,手捂住胸口,惴惴不安的闭上双眼。

苏戈不顾旁人目光,坐了许久,调整好状态才抬步离开,还不忘转头往里看去,这么久没出来,难道是早就出来了?

不可能,自己在这呢,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看不见。

难道是里面还有别的出口?

唉,算了,好奇啥呢,有什么可好奇的?

回到驿馆,就该忙正事了。

远远看上一眼,就被那熟悉的身影吸引,又是她?

怎么阴魂不散的,真的挺服,几天的时光,都有了十几次的“偶遇”,难道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是吗?是这样的吗?

顿时就想掉头走后门了。

“殿下!”

苏戈:淦!

只停顿一下,便加快脚步,往后门跑去。

“快,快追!”

苏戈心中小人狂笑:哈哈哈!就这样的娇小姐还想追上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怕是自己现在停下来等她,她都追不上。

跑到后门门口时,守卫已经习惯性大敞着门,就等他进入了。

苏戈可想看看自己跑的多快,慢悠悠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就算看到了也无所谓,大不了立刻进去嘛。

这次是出乎意料的,等了半晌也没发现什么人影,只一辆马车经过。

等等,马车?

再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哦,不是就好,都走了,不是不是。

唉,等等,视线挪回。

妈耶!她会隐身吗?为什么刚刚自己完全没看见。

好像上演了一码现实版的龟兔赛跑。

两人相顾无言。

“殿下,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苏戈弹跳开来:“负责什么?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有啊,你别乱说。”

那女子幽怨的目光如看抛妻弃子的负心汉,苏戈只觉得自己被人碰瓷了。

“殿下,都是因为你,我爹爹要把我嫁给一个老鳏夫,你要为我负责啊。”

苏戈:惊!

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是因为我了?

“唉,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做因为我?”

娇小姐开口:“我爹爹知道我痴迷殿下,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说我再敢做些没脸没皮的事,就把我嫁给街上无家可归的老鳏夫。殿下你看看,不就是因为你吗?”

苏戈:惊!

姐们,你是什么都敢往外秃噜啊,“痴迷”、“癞蛤蟆”、“没脸没皮”这些话能从一个现在的女子嘴里说出来吗?还全是贬低自己的?

要是换个人,高低得把她当做乐子,讲上个三天三夜,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当做舔狗一号,多好。

况且,他爹想表达的侧重点难道是不是她吗?

理解真是奇奇怪怪。

不过莫名有些可爱是这么回事,这样坦率的人应该不是很常见。

“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人听到他脱口而出的问题,没有一点难为情或是犹豫,脚在地上跺了两跺,很是气恼:“殿下竟然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苏戈疑惑,难道她讲了很多次吗?但是记不住就是记不住,还被她发现了,自己还需要挽救吗?

“是我的错,不过这位小姐,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只一句话便将这位可爱的姑娘哄的眉开眼笑,苏戈觉得自己又冒犯了。

只见她含羞带怯的说出自己名字,心里想着,这次都主动问了,总不至于再忘记。

“温皎!皎皎明月,柔和温煦,不错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