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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快速撤离,禾余随穷追不舍。

利箭飞驰而出,苏戈闪躲不及,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而是承受着身边人几乎所有的体重。

伊风白重心压到苏戈身上,手还压住他肩头,勉强站直。

“你快走。”

苏戈看着逐渐脱力蹲下的人,再看着朝这边追来的禾余随。

往另一个方向跑开。

伊风白:事情发展是该这样的吗?

禾余随同样傻眼。这出戏无非是想让苏戈把伊风白带走,他这样……

很难评,接下来怎么办?

苏戈想着他的目标是自己,自己走了他总不会在伊风白处停留。

为防他不按套路出牌,转头看去。

便看见面面相觑的两人。

虽然自己的做法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他们俩至于是这种反应吗?

正常反应要么是一眼不看尹墨来追自己,要么是停下挟持尹墨逼停自己。

除非……

他们认识,或是这本来就是他们演的一出戏。

苏戈目光存疑。

判定苏戈是贪生怕死之辈的两人,就对视几息,哪曾想会被发现。

两人齐齐看向苏戈时,便见他折返回来。

气场秒变,剑拔弩张。

苏戈:晚了。

现在回去更多是为了配合,他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禾余随是实打实的打,丝毫不留情,逮到伊风白更是往死里打,以打消苏戈疑虑。

但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成立。

苏戈只是手生,不是什么都不会,渐渐的,肢体更熟悉一些动作,反应往往快过脑子,等脑子跟上便算真正觉醒。

虽然伊风白有刻意隐藏实力,但毕竟是二打一,加之苏戈越打越顺。

禾余随专心对付苏戈,被伊风白偷袭,一剑正中心脏。

苏戈:这,也,太拼了吧。

但眼见不一定为实,即便是真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始终持怀疑态度。

他从不轻易信人。

他总是会思考事情的真相和背后的动机,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这种谨慎的态度让他避免了许多陷阱,但也常常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特别是半生不熟的人。

他也许会对陌生人保持友好态度,甚至可以给人一种他们关系很好的感觉,但他绝不会对试图走进自己内心的人放松警惕。

能成功的人,定是他终身信任之人。

两人没有放松警惕,如惊弓之鸟一般,以最快速度逃离出城。

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禾余随虽被甩掉,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毕竟是在他们地盘。

乱拳打死老师傅,想到可能追出来几百个追兵的两人无比慌忙。

一路上,他们风驰电掣,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越远越好!

直至伊风白体力透支。

这次不是假装,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流尽了一般,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瞬间崩断。那一刻,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仿佛脑袋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突然断裂,弹伤的只是自己。

他知道这可能意味着我即将失去意识,但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苏戈不是那么的铁石心肠。

苏戈是没有这么的铁石心肠。

原主的体质很好,伊风白倒下片刻,他右臂张开,反手挽住下滑的身体,不让他跌倒在地。

蹲下身子,不费力的将他背起。

绿色外衣顿时被鲜血染黑,如墨。

不敢停留,双脚机械的往前走着。

眼睛寻找着躲避的地方。

两国边城所隔距离不算远。但也不是这么快就能到的。

背着伊风白走不快,很快就能被发现,只好先找个地方躲避。等追兵过去再做打算。

四周一片空旷,四季常青树却不少。

往后看去,血滴留下一路痕迹,要想踪迹不被发现,得保证尹墨的血不再流。

将其放到地上,快速简单包扎,勉强堵住血洞。

背好他,处理掉地上痕迹,转身往一旁草丛走去。

未走出多远就突然停下,屏息听着地面震动的声音,当机立断卧倒,尹墨在一旁,险些滚离。

经这样的大动作,刚被堵住的血洞又开始往外冒血。

苏戈看得很是心惊,这有多少血可以流?

怕不是就快变成一具干尸?

夸张了哈。但对他流血速度还是表示危险。

若不找到专业人士为其止血,怕是回天无力。

地面震动剧烈,一队骑兵踏着滚滚烟尘,出现在苏戈视线中。

追到血迹尽头,蚂蚁感受不到同类留下信息般,无厘头的乱转。

确定人是在附近消失。

四散开来。

苏戈只觉一张巨大的网罩下,自己似乎无处遁逃。

人在慢慢靠近,苏戈心提到嗓子眼,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快跳出胸膛的心跳。

忽觉地面再次震动,更庞大的踏踏马蹄声传来,西庆骑兵停下前进的脚步,往声音源头看去。

苏戈松呼一口气,情况再坏能坏到哪去,无非被抓回去,囚禁起来,再威胁威胁东原,死又死不了。

被发现就发现呗。

竟还有心情侧头欣赏伊风白美颜。

眉头紧锁,似正在经历什么痛苦,眼皮下的眼珠不停转动,应该是做噩梦了。

饶有兴味的数着眼球转圈的圈数,预估着转速。

感觉西庆骑兵再不发现自己,他都能推算出一套物理公式。

目光被苍白的唇吸引。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苍白。

这白色好像刺痛了他的眼睛,手伸到伤口旁,沾一指血抹到唇上。

而这却如在白纸上落下一点赤红般,诡异夺目,却也衬得他更加的奄奄一息。

刺目的红和极致的白造成的视觉冲击,就好像旁边的人已经是一个死人。

好像有一张大掌紧紧攥住苏戈的心脏。

他的心跳思想全然不顾自己控制。

巨大恐慌袭来,让他沾了更多血抹在唇上,好像把这张画布填满,自己所害怕的事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