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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韩非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已经早有见解,当即说道:“群雄割据、大势未定时,变化莫测。”

现在天下的局势正如战国七雄争霸的局面。

苏辰赞同他的说法,点一点头:“你说得很对。现今战国七雄争霸。”

但他又强调道:“可是有一个原则始终不变:世事分合循环,久乱则需统一,久合则有 ** 的迹象。”

听到这一观点,不仅是韩非,连北冥子、鬼谷子和荀子都陷入沉默,显然初次听到这样的深刻见解。经过回味,他们皆感叹:“真是苏辰仙人,眼光独到!”

一句话便揭示了深刻的现实。

此时,韩非的表情越发凝重。他知道自己的认识有待深化,同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

苏辰不仅致力于逆天修行,他对天下大势的理解同样超出常人。于是,他深深向苏辰致敬并说道:“愿闻教诲!”

听了这话,苏辰毫无谦虚之意,进一步详尽解释:“从古代到现在,从夏、商到周代,天下曾一统于上。”

“虽然周朝设立了诸侯国,但它们都服从周天子的命令。”

“随着周朝王室力量衰退,经历了春秋战国争霸, ** 之势日渐明显。”

“长久的 ** 后,统一时机已然来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即是此理。”

听完苏辰的解析,韩非点头表示理解。他未曾料到,苏辰观察天下走势并非仅凭现今局面,而是纵观古今之宏图!

他接着问:“虽然天下应走向统一,但这并不表示秦国必然担任统帅的角色,不是吗?”

听及此言,苏辰微笑答道:“战国七雄之中,秦从秦孝公时商鞅变法开始积累底蕴,历代延续辉煌。”

“如今秦主嬴政胸怀壮志,气吞山河,具备完成统一大业的能力!其他六国无法企及。”

韩非忍不住暗暗握紧拳头,认同苏辰的判断,但仍有一丝不甘。“这只是目前的形势,”

他坚持道,“未来变数无限。”

而面对韩非,苏辰淡定地回应:“这是我在时间长河中预见的未来,且没有受 ** 扰的未来。”

听到“时间长河”

这几个字,韩非和荀子同时屏息。他们深受震动:时间长河?!就连荀子,原以为苏辰是为了帮助和支持嬴政,但现在似乎并非如此。

实际上,苏辰并非用神术预知未来,他本身作为穿越者了解这个时空的进程而已。北冥子与鬼谷子对此早就听闻,所以他们并无太大惊讶。

苏辰接着笑着说:“其实我在时间洪流中,我还看到了一个情节。”

“秦一统六国后,仅十五年即陷入危机。”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震惊不已,包括北冥子和鬼谷子,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辰。尤其是鬼谷子,急忙询问 **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辅佐秦王嬴政?”

韩非则借机追问:“这么说,他并不是命中注定的领导者?”

对此,苏辰再度摇头:“并非如此简单。秦朝迅速衰落的核心原因在于嬴政早早去世,而非他手中的权力本身。”

盛夏傍晚,长安城中朱雀街,残阳似血。

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皆是行人,远处巍峨的大明宫在余晖中显得庄严肃穆,高耸的宫墙之上旌旗飘扬。

“十年矣,仿若一场大梦,这长安城愈发兴盛了。”

校尉李恪今日当值,骑着骏马缓缓而行。

当值路线既定,从卫所出发沿朱雀街至大明宫后折返,骑马通常需一个时辰,无论寒暑从未更改。

大明宫乃大唐之核心,自建成以来,见证了无数的风云变幻。

入军伍八载,李恪多数时光皆在这长安城中戍卫,早已习惯了这城中的繁华与喧嚣,亦见证了诸多的兴衰荣辱。

“为何宫城巍峨,却仍觉人心难测,莫非有什么变故将至?”

长安虽为大唐都城,繁荣昌盛,可这背后的权谋争斗却从未停歇。

常年的戍卫生涯,李恪养成了深思多虑的习惯:“今夜着实异样,静谧中似藏有汹涌暗流。”

朱雀街两侧店铺林立,酒肆、茶馆应有尽有,如此反常的宁静实属罕见。

前几日西域使节入京,带来了诸多奇珍异宝。皇宫外层层叠叠摆放着庆贺的花篮。

而街边的墙壁上则张贴着李白、杜甫、王维等诗人的墨宝,龙飞凤舞,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这几日李恪行至此处总会驻足片刻,细细品味这诗词中的韵味。

他尤其喜爱李白的诗。

李白之诗,豪放飘逸,如仙人下凡所作:“想那开元盛世,转眼间已过数载。”

想起当年初入军伍时的壮志豪情,李恪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

他长叹一声,吟诵着李白的诗句继续前行,夕阳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宛如将军挥剑欲战。

李恪一时竟有些沉醉,马蹄愈急。

“呀,不妙!”

然后就撞人了。

幸好及时勒马未曾酿成大祸,但冲力亦不算小。

对方反应极快,跃身而起一把扶住马身,而后被带退了几步。

“如何这般莽撞……”

“抱歉……”

“赵玄风?!”

“李校尉?!”

两人竟是相识,却更愿未曾相认。

惊魂未定的李恪看着脸色阴沉的赵玄风有些慌乱:“真是倒霉,怎就撞上了这家伙,莫不是故意拦我去路寻衅?”

赵玄风双手紧紧抓着马缰,双眼如鹰般锐利有神:“此言何意,这校尉蓄意撞我不成?”

两人之间素有嫌隙,目光对峙,瞬间僵持于街中。

风云变幻太匆匆,李恪一直对这个赵玄风颇为不满,未曾想转眼已与其纠葛近五年,今日竟未能避开。

“毫无规矩之狂徒。”

这是他对这个年轻人的一贯看法。

别看此人仪表堂堂貌似君子,实则是个不安分的刺头。

李恪调入长安不久便与赵玄风有所交集,那时他还是个十几岁的不羁少年,似脱缰野马般狂放、乖戾、冲动,时常惹出乱子,进卫所如同家常便饭。

最严重的那段日子几乎每旬都要被带来训诫,同袍皆言此人莫非与恶煞有牵连,需按时作恶,是卫所的重点监管对象。

他的家庭亦颇为复杂,户籍资料显示他乃独子,与母亲赵氏居于城中。

但其父早亡,母亲体弱,难以严加管教。

严格来讲此人也并非一无是处,据说善武,立志成为将军。

“将军?怕是痴人说梦,大唐猛将如云,岂缺他一人。”

一个毛头小子不大可能公然挑衅校尉,不知他为何夜半孤身站在这热闹的街道 ** ,莫非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无论如何毕竟撞了人,李恪暗自叫苦,以赵玄风的性子,此番怕是难以善了,只盼莫要闹到卫所被同袍耻笑。

赵玄风心中亦叫苦不迭。

他刚从翰林院出来透透气……翰林院乃他心之所向,那样普通的院落却承载着他的梦想……其实远远已望见有人骑马缓缓而来,却未料如此宽阔的街道,对方会突然加速径直朝他冲来。

当时他在思考兵书要义,有些失神。

记忆中一些零零碎碎的过往浮现,皆是与这位校尉的冲突,两人此前多有纠葛,可谓冤家路窄,难说不是有意为之。

“都说长安治安井然,莫不是校尉难耐寂寞,自行生事?”

李恪试着拉回缰绳,率先开口:“嘿,赵玄风,无碍吧?”

撞得确实有些疼,可像赵玄风这般硬气之人怎会轻易表露。

他微微摇头,顺势松开手。

而后退了一步看向李恪,眼神异常沉稳:“您亦无恙吧?”

李恪诧异:“我?”

赵玄风点点头,略作迟疑又主动致歉:“抱歉,我方才失神未留意您。”

说着微微一抱拳。

李恪吃了一惊,赵玄风向来桀骜不驯,从未见过他低头认错。

“这是何意,莫非在嘲讽于我?”

然而似乎并非如此,言罢赵玄风转身便走。

方才显然撞中了他的左腿,走路略显蹒跚。

“受伤还走,莫不是欲擒故纵之计?”

李恪愣了片刻,最终还是驱马追了上去:“赵玄风?”

赵玄风停下脚步,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沉静如潭:“李校尉当值辛劳,还望多加保重。”

而后再次抱拳,转身又走。

“让我保重,这家伙怎么回事?”

李恪彻底懵了,一时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

“怎觉判若两人?”

据说此人曾遇异人指点,也不知真假。

“好奇怪,眼神坚毅了许多,人也显得稳重了。”

不远处一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几下,“噗”地熄灭。

李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又喊了声:“赵玄风,可要寻医诊治?”

赵玄风已走远,摆摆手未回头,一拐弯不见了踪影。

李恪一脸茫然,前后张望。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这家伙改性了?”

赵玄风此刻不想与任何人纠缠,穿越一月以来一直在熟悉新的生活,不能再惹出新的麻烦。

世事往往出人意表,说出来不知会否令人称奇,这位让张捕头以及众多人头疼的李云飞三天前竟被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