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江宁府沈家?”玄玑真人一脸莫名“你这...”
她瞧了眼一旁站着的胡采薇“你独自出行,怎么能让我们放心。”
“徒儿神智清醒许多,能保护自己,若师尊和娘不放心,不若与我同行?”
“你又为何非得去寻你师姐呢。”
“昨晚做了个梦,师姐有难,醒来心里不安。”
“也罢。”玄玑真人瞧着于棠脸上坚定之色,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她已经很久未下山游玩,不如趁这次下山玩玩。
“那你回去收拾下,午后出发。”
有玄玑真人一同前往,于棠安心不少。
她也不需要整理什么,换了件常服,随便拿了两件换洗衣服往储物空间一塞。
草草用了顿饭,收拾好以后,三人便准备出发。
玄玑真人封闭青枢峰,对外声称师徒一同闭关。
“要与掌门真人说一声吗?”
“有什么好说的,说与他才要坏事。”
“再说,我给他留了信的,是他没看到,那就不是我的错。”
于棠看向主殿桌上被压在茶杯底下的纸,上面只草草写了‘下山了’三个大字。
三人避着人群,由玄玑真人带着,从后山一条小路下了山,转到宗门下的小镇上。
小镇十分繁华,有不少求仙问道之人来来往往,炼丹炼器的弟子,会来此处交易些东西。
“快走吧,免得被相熟的人瞧见了。”胡采薇拉着两人拐进一旁的小巷。
等到人迹罕见之处,三人才腾空御剑,径直往江宁府去。
江宁府是东胜州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比黎阳城大五倍。
于棠和胡采薇跟着玄玑真人落在了州府中心制高点,玉凝楼的屋顶上。
翻身进了一处没人的屋内,于棠听着一墙之隔的丝竹管弦、歌舞调笑之声,抽了抽嘴角。
这是给她带哪来了?
“玉凝楼是江宁府最大的酒楼,咱们在这用点饭,打听打听消息。”
她们从空屋内出来,下了四五层楼,才到这酒楼大堂,一路上,于棠看到不少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吓得胡采薇赶紧来捂于棠眼睛。
“这是正经酒楼吗?”
玄玑真人瞥她一眼“小孩不懂正常。”
三人在大堂找了张临窗的桌子坐下,唤过跑堂的来点菜。
于棠摸摸口袋,她可分文钱币都没带“真人、娘,你们带钱了吗,点这么多菜,钱够付吗。”
“净担心没用的,看不起本座是吧,快吃。”
吃到最后,于棠也没听周围人讲些有影响的东西。
“走吧。”玄玑真人往桌上扔了三块中品灵石,站起身来便径直往玉凝楼外走去。
灵石在凡间也能用?闾丘昭的记忆里,黎阳城是不能用的。
玄玑真人带着于棠胡采薇,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沈府门口。
沈府门口挂着白灯笼,大门大开,有一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两个小厮正在门口迎接上门来吊唁的宾客。
“这是谁去世了?”
“寻儿的曾祖母。”
于棠点点头,跟着玄玑真人便往大门走去。
“额...这位仙人,敢问何门何派,从何而来。”管事打量了下眼前三人,后面两个不用管,一个太稚嫩,一个太柔弱。
倒是前面这人,虽说一身衣物只是最简单的修真界袍子,通身的气质却是显露无疑。
“紫霄宗松月,百年前与你们家主有过一段同门之情,路过江宁府听闻其祖母去世,特来悼唁。”
“原是紫霄宗仙长,请进,请进。”
玄玑真人就这么带着两人进入了大门,过了一道屏门,便进了一个客堂,有位账房模样的人,正在此处登记宾客带来的奠仪帛金。
走到那账房案前,玄玑真人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锦袋,放到桌上,没等人拆开记账,便已经转身走出客堂。
客堂外,又过了一个屏门,走过一段抄手游廊,跟着人群过了垂花门后,终于见到了主院。
主院挂满了白幡,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哭声。
进了院门,便看见了灵堂。
沈家家主,带着一家大小老少,披麻戴孝。
于棠瞅了几眼,没看见沈相寻的影子。
“去去去,离我远点。”玄玑真人摆摆手,挤眉弄眼。
“你娘跟着我就行了,你先当不认识我,见机行事,若闯了点祸事出来也别怕,有本座在呢。”
她这一说,于棠便乖顺的向后退了几步,隐入了一旁的人群里,当做是跟着其他人一块来的。
原本还有些疑惑,可下一瞬,她就明白了为什么。
沈家家主沈晤之认识玄玑真人,抬眼看见真人时,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客套的笑容十分勉强,等玄玑真人问到沈相寻的时候,眼神游移心虚不已。
“寻儿伤心过度,我便让她在后院休养。”
等玄玑真人提出要见一见沈相寻的时候,更是支吾着说些破洞百出的借口。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前五的修真世家家主,于棠看他那副样子,似乎比闾丘梁装模作样时还不如。
还是一旁沈家夫人站起来,暂时找了个沈相寻需要清静修养,等身体好了再去拜见的理由搪塞。
等玄玑真人退出来,于棠看见那大夫人眼一瞟,便有两名沈家的侍从,跟了上去。另有些小厮婢女,几乎不让真人离开她们视线。
于棠趁着人多混乱,一闪身躲到另一侧的偏院。
慢慢将精神力铺开,避着人在这大院中找沈相寻的下落。
九进的大院中,有两处比较奇怪,于棠不敢多探。
沈家老太爷,也就是沈晤之的祖父,听说闭关多年,闭关前是合体期,如今便不知道了,也不知是不是还在沈家,连自己妻子过世,也没有出来露一面。
还有一个沈家太爷,沈晤之的父亲,如今炼虚后期,母亲过世,他只露了一面,将丧仪全权交给沈晤之,自己遁入深宅。
而前院主持丧仪的沈家家主沈晤之,如今不过是出窍前期。
等院子全部探完没有沈相寻身影,于棠才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两处禁制极多的屋子。
一大一小,一个是单独院落,一个只是间厢房,看周围的位置布局,那一片应当都是女眷住的。
她悄悄摸到那间厢房旁,厢房周围并没有人把守,但前后左右甚至屋顶都被下了神识禁制。
若是有人试图破坏,立马就会被下这禁制的人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