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费劲千辛万苦才开创了大明王朝,坚决不能在自己手里丢了。
尽管太祖没有说完,其中蕴含的意味朱由检很清楚。
自己不但要保住大明,更要想法振兴大明!
日月朗照之下的必须是自己领导的大明,建奴再强,也不能让它染指朕的大明!
朱由检满身是汗,大叫一声,突然坐起,再也没有了睡意。
“皇爷,您怎么了?”王承恩在外面突然听见朱由检的叫声,急忙跑了进来。
只见朱由检满脸的汗水,甚至连额头上的头发都打湿了。
“没事,朕只是做了个梦,梦见了太祖。”朱由检逐渐睁开眼睛,坐在龙榻上。
“来人,快打热水来。”王承恩急忙冲门外喊了起来。
很快,热水打来,王承恩亲自上前,把毛巾打湿,小心翼翼地给朱由检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皇爷,您受惊了。”王承恩急忙微微低着头,忐忑地说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朱由检习惯性地摸了摸手,但是却没有看到手表,冲着王承恩冷冷的问道。
“回皇爷的话,还有半个时辰,天就大亮了,皇爷您要不要再睡会?”王承恩不安地问道。
“不睡了,朕要更衣,等会用完早膳朕要上朝!”朱由检经过这场噩梦,早就没有了睡意。
王承恩急忙冲门外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很快,过来三四个宫女为朱由检更衣。
这几个宫女经常给朱由检更衣,配合得非常默契,很快就给朱由检更衣完毕。
“你们都下去吧。”
“是,陛下!奴婢等告退。”宫女们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朱由检坐在龙榻上,把今天早朝需要做的事情在脑海里回顾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王承恩,跟朕一起前去早朝。”
“是,皇爷!”王承恩答应着,在前面引导着朱由检。
朱由检在王承恩的陪同下,来到了八宝金殿。
此时,八宝金殿已经站满了大明帝国的文武大臣。
现在饥荒年代,可是这些大臣大部分都吃得肥头大耳。
昨天第一次早朝时,朱由检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些大臣。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下面的大臣。
“陛下早朝,群臣跪拜!”王承恩站在朱由检身边,朝大臣们吆喝着。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大臣们跪了下来,一起大声说道。
朱由检看了一眼大臣们,一个个年纪都不小,此时却都跪在自己面前。
这种九五至尊的感觉果然是一个字‘爽’。
这当皇帝果然是不一样,生杀予夺之大权,随时都可以处置不听话的大臣。
“众爱卿,平身!”朱由检微微欠了欠身,朗声道。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一起回答,然后缓缓站立两边。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王承恩那颇具魅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禀告。”文臣之中站出来一位,跪在地上向朱由检叩首。
朱由检一看,原来是温体仁。
“嗤!这个温体仁不是好东西,今天肯定还是袁崇焕的事,他肯定会请命诛杀袁崇焕!”
朱由检一边想着,一边摆了摆手,沉声道:“温爱卿,起来说话!”
“多谢陛下。”温体仁起身后挺了挺胸脯,拱手说道“陛下,微臣认为袁崇焕通敌卖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安民心。”
朱由检听完,却是笑而不语,表情异常淡定。
“陛下,袁崇焕擅杀大臣,如今又引建奴杀到京师,实在是罪大恶极,不杀袁崇焕,以后定然还会有其他大将比样学样,我们大明帝国岂不是随时都要遭受建奴的威胁?”
见朱由检不吭声,温体仁继续滔滔不绝。
“是啊,陛下,建奴这次打到京师已经动摇了我大明军士的信心,必须要严惩袁崇焕。”
“袁崇焕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还请陛下治罪,必须处以极刑,以儆效尤,永绝后患!”
周延儒急忙走了出来,跪下向朱由检谏言。
主要是温体仁的建议没有得到朱由检的首肯,周延儒才过来帮忙加点柴。
这二人果然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端。
在大明的朝堂上,现在奸贼越来越多,而忠臣的地位则是岌岌可危。
难道这大明的朝堂上,真的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
忠臣都被放逐,都被罢黜,反而小人、奸臣都得到重用?
这样的朝廷,不亡天理难容!
堡垒一般都是很坚固的,但是很多堡垒最终都没有保住。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这种情况,从今日开始,必须改变!
大明只能是朕说的算,任何与朕作对,甚至想架空朕的,朕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该罢黜的罢黜!
想到了这里,朱由检的脸突然变色。
“你怎么知道的袁崇焕通敌卖国?难道袁崇焕通敌卖国的时候,你在现场吗,温爱卿?”朱由检的脸阴沉着,不怒自威,带着些许杀气。
没错,此时的朱由检有点上头了,既然今天注定是一场大战,那就索性全部放开了。
“启禀陛下,袁崇焕通敌卖国的时候,微臣没在现场。锦衣卫镇抚司已经审理多次,袁崇焕实在是罪大恶极!”温体仁据理力争。
“你说民心不安,朕看是袁崇焕不死,你心不安吧?”朱由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锦衣卫镇抚司的审理过程,是你清楚还是朕清楚?”
温体仁本来还是十分得意,可是陛下的话,意味已经非常明显,已经开始敲打自己,显然陛下对自己并不满意。
温体仁闻听此言,此时内心惶恐,脸上已经开始冒汗,也就转瞬之间,脸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滑落。
“陛下,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想为陛下分忧,袁崇焕实在是我大明的罪人,此人不死,大明江山危险!”温体仁忐忑着说道。
“大明江山危险不危险,那是朕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朱由检情绪稍微有些激动,沉声道“你是想为朕分忧,还是想把袁崇焕搬倒之后,你趁机捞点好处?”
本来跪着的温体仁,此时双腿已经开始颤抖。
今天的朱由检有点怪怪的,总是不停地变着法地敲打自己。
陛下变了,变得自己都已经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