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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兰几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医生护士们正在劝病人家属去医院里详谈,可是家属抓着老大夫的衣服一把泪一把鼻涕不松手。

老大夫衣服都被抓烂了,里面白色的棉絮露了出来,脸上被抓花了好几道,头发还被连根薅秃了一块。

问完经过师兰有点不可置信。

上回老大夫给她诊脉,那架势瞧着一点问题没有,说得跟她的身体情况都也吻合。

当然她也是个外行,不能因为有过交集就直接站在老大夫这边。

不过她有个疑问,“为什么出人命了都不请公安来?”

何二哥闻言立刻说:“妹夫你照看大家,我去报公安。”

等何二哥走了,师兰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娘,你男人这几天除了正常饮食外,只喝了老大夫的药对吧?”她站出来问道。

足够好看的人在哪里都容易引起关注。

师兰穿着红袄子往那一站,身高身段没话说,两条麻花辫又黑又亮。

眉如柳叶面若银盘,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扫就能秒杀一堆颜狗。

方才还热火朝天讨伐老大夫的围观群众竟然不知不觉安静下来。

紧紧抓着老大夫的女人不知道她的底细,愣了愣神回道:“对!吃的喝的都正常,也没说有什么相克的,尽可以去验尸!我只想给他讨一个公道!”

她指着胡大夫怒骂,口水横飞:“当初要不是听说你医术不错,我们怎么可能来找你,哪知道两副药下去,命都没了!”

“好,饮食没问题对吧?大娘,我能问一下您丈夫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吗?或者说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您丈夫不对劲的?”

众人不知道师兰为何这么问。

但骨子里的八卦基因仍让他们嗅到了一丝瓜味,都尽量不发出声音来,静静看着她到底要做什么。

女人原本并不想再搭理师兰了,直觉让她预感到了不妙。

但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就感觉不说话就像是她理亏一般。

想了想她说:“早上我刚起床,就发现我男人没了。”

“天气冷我家被子小,我们两口子是分被窝睡的,所以我没发现。”她补充道。

师兰为什么觉得她不对劲呢?

原本她不想出头,等着公安来再说,但方才女人扒拉胡老大夫的时候,手忙脚乱地竟然踩到了她丈夫的手。

师兰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踩到了的,女人还微微趔趄了一下,不过周围的人都忙着八卦,没注意到这点。

正常人,如果踩到了自己去世丈夫的尸体,难道不是愧疚立即查看?

但这个人却根本不在意,只顾着拉扯胡大夫。

可胡老大夫被大家包围着,根本没办法跑路的,怎么在她眼里,拉住本无处可逃的胡大夫,比踩到丈夫尸体更重要?

“你早上几点起床的?天亮没亮?七点还是八点?”

“我、我太着急记不清了,大概是天刚亮的时候吧......”

“我知道!”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我是她们家邻居,早上听到她们家突然尖叫了一声,我怕出什么问题就赶紧套上衣服过去了。”

“我家有挂钟,当时我娘还骂我都八点了还睡懒觉。”那人又道,“我当时还说怎么可能八点,看了一眼都八点一刻了。”

邻居家出事了,都是一个大队的,他肯定要跟着过来给人家撑腰。

等他说完,几个看上去相识的人也挤出人群,“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是我们帮着把人抬过来的。”

师兰:“那就是说,八点一刻左右,你发现你丈夫已经没了?那时候他身体是硬的还是软的?或者说,身体冷了没?”

“应该吧......硬、已经冷了。”女人没想到她问得这么多,好在这些她都提前想过。

“你好好想想,法医是可以检查出他的具体死亡时间的。”师兰发现她眼光闪烁,故意诈道。

“热的,还是热的!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刚断气不久!”女人又改口道,随即不再回答,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哭喊起来。

“我苦命的男人,全家就指着你过日子了,你这一走可叫我们怎么活啊,天杀的庸医,你赔我男人命来!”

“好好的,捣什么乱啊真是——”

“人家都这么可怜了,你还问问问,该不会是跟这姓胡的认识吧?”

“切~我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内情呢,整半天啥也不是!”

女人一番卖惨,几个孩子立刻跟着开始哭,周围的人又忍不住开始为她说话。

甚至有人还想上前来骂师兰,但是霍骁黑着脸像关公一样站在师兰身侧,绿色的军大衣更加显得他气势非凡。

黑乎乎的眼睛带着一股煞气。

那些人又默默缩了回去。

“别怕,有什么说什么,我在这里谁也伤害不到你。”霍骁轻轻拍了一下师兰的肩膀让她安心。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像看犯人一样审视着周围。

原本就被他的派头吓到的人更加三缄其口,往后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师兰一阵心安。

这何二哥怎么还不回来, 公安局这么远的吗?

“大娘你别哭了,你光嚎,一滴泪都没流呢!”师兰指了指她的眼角,又低下头闻了闻,“怎么一股洋葱味?”

“你瞎说什么——”大娘瞪了她一眼,下意识用衣角遮住了眼睛,离她远了一些,“我昨晚吃的洋葱炒鸡蛋!”

“呵呵,这些话等会你跟公安解释去吧!”师兰不客气地说。

“我刚才听别人说你家是王庄大队的。”她站到人群中央大声说。

“大家伙听听,王庄大队到这儿多远的距离?按正常的脚程来算,你们是人一死就马不停蹄往这儿赶了吧?”

“差不多!那儿远着呢!”

“人死了肯定得立刻来医院啊,没问题。”

“这位同志说得对!”师兰指了指刚才说话的人,“人一出事肯定得立刻来医院,但前提是,来医院首先应该是抢救,而不是什么公道不公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谁家亲人出事了,一摸身体还是热的,是不是得立刻送到就近的公社救一救?”

“可咱们这位大娘呢,按照这个时间来算,估计是连公社卫生室的门都没进,一路奔着医院来了。”

“按理说,要真这么着急,怎么不在大队借辆自行车?性命攸关的事,我就不信谁能心狠到连车都不乐意借!”

“咋滴?您这是笃定了他肯定得死是吧?”

“一边着急奔着医院来,一边又不着急,让人抬着一路招摇过来,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师兰一字一顿地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