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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黑黢黢的脸,雪白的牙齿格外显眼。

“赵洵?”师兰在赵政委家里见过赵涵赵洵兄弟俩上学时候的照片。

照片中两双胞胎兄弟五官几乎是一比一复制,不同的是赵涵更成熟一些。

赵洵跟陆敬深气质有点像,一看就是那种被家里保护地很好的阳光小孩。

师兰这会打量着他,发现赵洵跟照片中看起来像是两个人。

五官还是那个五官,皮肤却粗糙了不少,眼神也更加深沉。

“是我。”赵洵小跑上前帮师兰推自行车,表面看着很冷静实际上已经同手同脚了。

“嫂子你长得真好看。”赵洵由衷地夸赞道,“你是怎么看上我哥的?”

霍骁的声音幽幽传来:“隔墙有耳知不知道?”

他今天训练结束地比较早,这会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声音拿着铲子就出来了。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赵洵丝毫不怵,“你跟嫂子站在一块跟两代人似的,一个黑黢黢,一个雪白雪白。”

“还好我的大侄女大侄子不像你。”

“你又好到哪里去?”霍骁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胳膊肘,“明明比我小,看着跟我也差不多大。”

“这两年受苦了。”

赵洵默了默,随后摇摇头:“为自己的追求奋斗,不辛苦。”

跟两位哥哥出生入死比起来,他至少在安全方面的保障更高些。

“你们兄弟俩聊天,我去厨房做饭。”师兰把霍骁的围裙抢过来自己围上,洗了把手接过厨房的活。

她跟赵洵不熟悉,又是异性,本来就没多少话要说,不如把空间留给兄弟俩。

霍骁点点头应了,带赵洵去看两个孩子,让方玉梅腾出手来给师兰帮忙。

孩子那个房间隔了一堵墙,旁边是闵沧家里,保密性更高一些。

“赵叔那边出什么事了?”

霍骁凝神听了听没什么异常的动静,才开口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你怎么知道?”赵洵愣了愣,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瞧你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霍骁对这兄弟俩再熟悉不过,“去边疆看过赵涵了?”

提到一母同胞的兄长名字,赵洵鼻子一酸,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垂下脑袋,双手无助地遮住脸庞:“我都没叫过他一声哥,他就走了,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明明我是全家距离他最近的。”

“没事,他不怪你。”霍骁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到你没到场,赵涵就猜到你执行秘密任务去了,还说你以后比他有出息。”

在父母面前,赵洵没哭,因为父母比他更难过,他不能再让他们沉湎在伤心事中。

可这会来到一直看着自己长大的长兄跟前,他心里的那道防线就像决堤了一般,默默哭了一场。

也不要霍骁安慰他,自己抹了把眼泪,“以后二哥没做完的事,我带着他的份一起完成。”

他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跟霍骁说起家里发生的事。

这也是赵政委让他给霍骁传达的意思。

“十月初,从铁路运输开始的全面整顿之风已经吹到了部队,有些人手伸得太长了不得不制止......”

“上面成立了工作小组,由大领导之一带头开展工作,亲自接见各个军区、分军区的领导班子。”

“目的在于清扫组织内部的歪风邪气,同时还要压缩定额、调整编制,咱爸那边已经结束了。”

赵政委因为不站队,前几年日子实际上并不好过。

工作小组在调查他结束后,领导给予了高度褒奖,因为上一层有职位变动,赵政委现在已经调职。

政委职务不变,但师政委改军政委了。

可以称得上是大跳跃。

霍骁眉宇间的担忧却并没减少。

内部的报纸他每一份都反复阅读过,对于形势也有一些猜测。

自从来这边后,赵叔那里电话、信件几乎不通,只有孩子过百日的时候寄了回东西,附带的信件里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寒暄。

这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发生了一些不小的改变,他需要更严格地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

静静听了良久,霍骁才模棱两可道:“但愿这一次能够彻底改变吧。”

“咱爸也有这个担忧。”

赵洵发现还是安保工作适合自己,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不是他能玩得转的。

毕竟当他知道亲爹升职的时候,还天真地乐了好久。

“孙仲启现在到师部就职了吗?”

工作小组亲临,职位出现大波动的话,孙政委那边能不能正常到任还不能确定。

“没有。”赵洵摇摇头。

“原先你们团的刘团长被撸了,短时间出现太多次领导班子变动不利于团结,经过组织讨论,孙政委继续留团工作。”

“他接了刘团长的班子?”虽然是疑问句,但霍骁已经有九成的肯定。

原先孙仲启调到师部工作,就是因为他出色的军事指挥能力被领导看上了,不过因为他还算年轻准备磨一磨。

再调回去当政委几乎不可能。

赵洵:“嗯,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哦对了,这是陈菲让我交给你的信。”赵洵解开外套,从内袋里翻出一封手帕包裹的信。

“陈菲去支边了,她还给自己改了名字,现在叫陈飞,高飞的飞。”赵洵有点纳闷,“她怎么给你写信啊?我还以为是给阿深的呢!”

“之前拜托她查了一些事情。”霍骁接过信打开,一边叮嘱道,“他们俩的感情你不要掺和,这种事搞不好容易落埋怨。”

“真是想不通。”赵洵感叹了一声,“后天我就走了,想掺合也没机会。”

“你知道吗她为什么去支边吗?这次可真是被她爸给坑惨了!”

赵洵不满地吐槽,“你说陈叔是不是老糊涂了?他竟然把自家侄子给塞进来了,那人跟陈飞比起来屁都不是,连最基础的训练都要放水。”

“真是搞不明白,自己闺女不培养,给外人操心操肺作甚?!现在好了,人家一查一个准,他现在也坐冷板凳去了。”

“还是陈飞写了血书,自请去支边,给领导们感动坏了,才没把他拎出来当典型批评。”

“我都替陈飞感到不公平,一出事她那堂弟怂得跟孙子似的,一点骨气都没有。”

“你说边远地区那么辛苦,陈飞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住?”

霍骁把信收起来,不赞同得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口中的‘培养’是什么意思?让陈叔像关照自己侄子一样关照陈飞?”

“这不是陈飞第一次自请去支边了。”霍骁说,“她的意志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定。”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洵后悔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我就是嘴笨不会说话。”

霍骁严肃道:“真正的公平,是把她放在跟你同等的位置上,而不是一个默认需要放在珍宝架上悉心保护不见风雨的易碎品。”

“你在这里替她打抱不平,说不定她正甘之如饴。”

“按照你现在的想法,就算她真的不选择敬深,你也同样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霍骁跟陈飞接触不多,但对方不经意间落在他军服上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个姑娘并不仅仅满足于现状。

她有更高更远的抱负。

被点破了心底那点隐秘的心思,赵洵一时间有点羞赧。

同时他也不禁反思,陈飞是不是真的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在他年少懵懂的时候,穿着格子裙的陈菲就走进了他的心里。

她是那么的优雅大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抹笑容都美到极致。

直到陆敬深高调示爱,他才将这份悸动压进了内心深处。

没想到几年下来陆敬深也没抱得美人归,他才春心复萌,有那么点想法。

现在被霍骁一瓢冷水给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