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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不离十了。”

白罄捡起地上那摊碎裂的玉石,放在鼻前嗅了嗅,那股令人熟悉的臭味传出,青雀有些好奇地想凑上前来,却被白罄伸手阻止:

“步离人身上的气味带着狼毒,贸然上前,吸入了过量的狼毒,普通仙舟人有身犯魔阴的危险。”

听到白罄这番话,青雀一阵后怕,连忙退到了太卜大人的身后:

“那还是别了,我两百岁都不到,还不想那么快就得魔阴身。”

被她当做盾牌的符玄没好气道:

“你不想,难道本座就想吗?本座……咳咳,算了。”

她脸色一红,没将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白罄没理她们两个,而是抬头朝着周围看了一圈。

没了穷观阵之后,有很多卜者显然是无事可做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太卜显然也管不过来。

“当务之急,还是重启穷观阵。”

白罄拍了拍手,将腰间的袋子取出,碎裂的玉兆就被他丢进了袋子里:

“如今查不出什么线索来,一切等寒鸦判官回来再议。”

符玄点了点头,开始指挥起了那些闲着的卜者回玉兆计算机前进行小规模的卜算,看她又要重新投身于工作中的样子,白罄扭头就想离开,却发现青雀跟在了他的身后:

“诶诶,白大哥,原来您是判官啊。”

青雀果然是摸鱼的高手,见到符玄没有注意到她,她就悄然跟在白罄的身后想跟他一起混出太卜司。

“嗯,原来你看不出来吗?”

白罄点了点头。

“我这才刚上任个把月,不熟悉体制内的部门不是很正常吗?”

青雀嘿嘿一笑:

“藿藿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这话一问出口,白罄刚要回复,就见青雀自顾自地说着:

“哦,也对,上班时间带小孩的确是不太好,我都干不出这种事。”

白罄正要往大门走去,青雀突然拉住他的手臂:

“白大哥,这这这,朝这儿走!”

她指了指一旁的书库,书库旁边站着几个聊天的卜者,还有一道虚掩着的小门:

“这里可是咱们太卜司的逍遥门,只要从这门出去,咱们就自在逍遥啦。”

她朝着白罄眨了眨眼,一脸得意。

“好好好。”

白罄无奈地跟着她穿过了那道逍遥门:

“你这样跑路了,等太卜反应过来,你就不怕被开除吗?”

“开除才好呢,本月薪水立刻结清,我就可以高高兴兴找份自己喜欢的营生啦。”

青雀脸上居然露出向往的神情,白罄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姑娘的脑回路,不过转念一想她这样都能考上太卜司,显然是有几分真本事在的。

自己就一普通持明族,理解不了天才很正常。

白罄在心中暗暗点头,这想法要是被景元知道了,多少得狠狠地鄙视他一番。

普通持明族指的是一道金色幻浪就将几十个步离人包括战首全部灼烧至残废吗?

出了逍遥门,白罄还要去找雪斋,就和青雀分道扬镳了,虽然青雀很好奇绥园里十王司的工作环境,但听到“全年无休”之后,她就打消了进十王司的想法。

又要断绝所有社会关系,还没有休假,这谁受得了啊。

白罄到了星槎前,雪斋还在抽烟,见到白罄来了,他连忙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往下面的云中一甩:

“白大人,这么快就好了?”

他有些诧异。

“嗯,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对十王司来说。”

白罄是觉得不算大事,但想想穷观阵时太卜司的根基,虽然只是坏了几块玉兆,但修复起来显然也要花不少功夫。

对太卜司来说,就是大事了。

“这样啊,行,回绥园吗?”

“不回,去一趟流云渡。”

白罄伸出手,在雪斋面前扬了扬,对方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火。”

白罄言简意赅。

“哦哦哦。”

雪斋从兜里掏出火机,打开盖子后,手只要摸到火机中间的触摸环,呈现圆锥形的火柱就会冒出来。

白罄将怀中的一卷宣纸点燃,一串坐标出现在了空中,随着烟尘散去。

“积玉坊……”

他念叨着,坐上了星槎:

“走吧。”

“得,您坐好。”

……

“你老想着给龙疯子试你那个b符纸干什么,你自己试试不就完了吗?”

尾巴大爷一直看着藿藿复习了半天,随后又开始用十王司特制的符纸剪裁起了纸人。

没过半个多小时,几个神色各异的纸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桌上,藿藿只要激活,它们就会飘起来,悬浮在小姑娘的身侧,看得尾巴心中一阵发毛。

这几个纸人的笑容让它瘆得慌。

“我……我不敢啊,而且也没东西给我试……”

藿藿这么说着,拿起手中的令旗轻轻一挥:

“灵符灵符……”

那几个纸人跌跌撞撞地飘飞起来,围绕在藿藿身侧。

“太、太好了……终于成功了。”

藿藿脸上绽放出笑颜。

“哼……不知道你在那努力个什么劲。”

一个月的时间,尾巴都不知道藿藿浪费了多少符纸才做出这几个纸人,身为岁阳的它实在不理解藿藿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我也不想老拖师父的后腿啊……嘿嘿。”

藿藿捧着那五张纸人,脸色微微发红,仿佛已经看到了白罄用着她的纸人大杀四方的场景。

“你想多了,有没有你都一样,这个罗浮恐怕除了那个将军还没人是龙疯子的对手。”

尾巴大爷叹了口气,重新在桌上趴下。

“至少……至少也要帮到一点师父才行。”

虽然尾巴在泼冷水,但藿藿还是没改口。

“这倔脾气跟谁学的……”

岁阳嘟囔一声。

不过很快,尾巴就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刚刚的五张纸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少了一张。

“奇怪……有一张‘愤懑’去哪里了?”

藿藿左看右看,终于在一根竹子上看见了灵符的影子,随着它慢慢悠悠的飘飞,贴在了竹子的表面,那根竹子瞬间就从内部炸开,“噼里啪啦”地倒塌,吓了藿藿一大跳。

“哇啊!”

尾巴的灵火瞬间喷涌而出护住了女孩娇小的身子:

“靠,这他妈是起爆符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