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做完笔录从区分局里出来,恰好史立从警车上下来,史立看到李威和陶阳热情打着招呼。
“二位领导,都来我这了,怎么也得多坐会。”
“史队长,这种地方还是少来的好,如果请我们吃点东西,我肯定愿意。”陶阳调侃道。
“陶大记者都开口了,当然没问题。”
史立看了一眼时间,最近因为命案的事情弄得太忙,“时间有限,附近找家店,二位领导不介意吧?”
李威点头,三个人进了附近的一家小店。
命案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几乎可以结案。
赵蓬被抓,有直接罪证指向他杀人,赵何伟最终在警方的攻势下也放弃了抵抗,他承认是儿子赵蓬杀人,他为了保护儿子承认自己杀人。
“有没有提到别的人?比如女人。”李威问道,刚刚他一直在听史立的分析。
“有。”
史立点头,“赵蓬的继母,虽然赵蓬一直没有承认,但是赵何伟怀疑是被他给害了,为了保护儿子,他对外宣称是两个人吵架之后离家出走失踪,为了让人相信,他几次去警局报案,但是从来没有提到过赵蓬,警方那边也没有怀疑过他。”
“不是她。”
李威的手里拿着筷子,史立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和赵蓬接触过的女人。”
“这个应该没有。”
史立微微摇头,“赵蓬单身,几乎没有朋友,除了饭馆和面包店之外,他也不去其他地方,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
这时梁秋也赶了过来,他一直留在医院,赵何伟不再替儿子顶罪,自然也就不会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而且赵蓬被抓,案子也随之结束。
一顿饭很快吃完,从里面出来,梁秋的警车停在一旁,“李书记,车在那。”
陶阳的事情处理完,那就不需要继续留下,简单客套了几句,在陶阳不舍的目光中,李威上了梁秋的警车,离开省城返回凌平市,途中接到了夏沫的电话。
“主任,方便吗?”
“说吧。”
“我想见一面,今天整理我爸过去的东西,让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可以。”
李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夏沫跟着他进入市监察委,也是个可怜人,原本可以凭借那层特殊关系平步青云,随着夏国华遇害,一切都被毁了。
最近一直有案子在查,确实有一阵子没有见过夏沫。
李威闭上眼睛,每一次见到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夏国华的死。
这是李威的一个心结,对于夏国华的死,他一直很自责,如果自己能提前赶过去,或许就能阻止这场悲剧,但是死亡又无法避免,夏国华做的事触犯到一些人的利益,那些人绝对不会允许他活下去。
夏沫很快发来了定位,李威看了一眼交给梁秋,“按照这个地址过去,一起吧,夏沫说发现了一些事,和已故的夏市长有关。”
“好的。”
梁秋开启导航,按照导航信息一路开过去,警车出现,无法避免的吸引周围人的眼球。
夏沫站在门口,看到警车的那一刻,她也很意外,但是很快看到李威和梁秋从车上下来。
“主任,梁局长,麻烦你们了。”
“不需要客套,进去聊。”
从楼梯上去,二层里面的包间,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异常的安静。
夏沫显得有些拘谨,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定了定神,这才开口,“我,我爸有问题。”
“你说什么?”
李威眉头一皱,一旁的梁秋表情也几乎完全一样,刚刚夏沫说的是她的父亲有问题,但是原市长夏国华已经被害了。
“真的。”
夏沫深吸一口气,“不是那方面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我觉得他好像不是我爸。”
梁秋笑了一声,当夏沫一开始说出来的时候,他以为是经济方面的问题,毕竟生前是市长,手握大权,夏国华在位的时候名声极好,算是一位深受爱戴的好领导,作为她的女儿,就算是发现了也不应该拿出来,那会毁了名声。
“听她说完。”
李威看向夏沫,“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夏沫打开包,她从里面拿出几份报纸,当地的经济报,报纸上都出现了夏国华的照片。
“我爸有一次生病之后就对花粉严重过敏,所以每次出席活动都会提前要求不放鲜花,但是在他出事之前参加的几次市里活动,现场桌子上都摆了鲜花。”
夏沫指着报纸上的花说道,“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最了解,花粉过敏根本无法治愈。”
“还有别的吗?”
李威问道,仅仅通过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过敏确实是人身体一种反应很强烈的病症,但是可以通过一些医疗手段干预,夏国华出事前后,夏沫当时出于安全考虑留在红山县。
“有。”
夏沫深吸一口气,“你们看看这个。”
夏沫又拿出一沓纸,上面居然都是她父亲夏国华的名字,写得密密麻麻都是。
“这是我从家里书房下面的柜子里找到的,有人在刻意模仿我爸的签名,前面这些写得根本不像,但是后面这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夏沫说完抽出后面的几张,相比前面,签名确实有一些变化,感觉更加自然,前面的那些更像是在刻意的临摹。
李威拿过两张仔细对比,人的写字习惯不同,写出来的字也会有一些差别,就算是刻意模仿,还是能发现细微的差别,写满夏国华名字的纸有上百张,这样的行为确实不正常,而且不可能是夏国华自己写的,因为没有必要,但是这些写了名字的纸是从他家里的书房柜子下面发现的。
梁秋看完也是眉头皱紧,这个时候不敢乱说,他只能是看向李威。
李威慢慢放下,“所以你认定是有人为了某些利益早就控制了你的父亲。”
“不是控制。”
夏沫摇头,“是换掉,后来出现的根本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