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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一季成名

“突然得到的高光并非偶然,对于一直都默默苦练的基恩来说更是如此。”

——题记

基恩1990年夏天刚刚加盟森林队,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如何,只是知道必须要刻苦训练,努力进步。

基恩这个19岁的新星是怎么赢得自己的机会的?

基恩后来回忆,他觉得在森林队第一周过得像地狱一样。在开始的几天,他甚至连足球都没有看见,每天只是跑步,然后是耐力,接着是力量练习,中间还有快速恢复体力的训练。基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他只能咬牙坚持,即使跑坏了两双球鞋。基恩之前一直认为自己的耐力和力量不错,但在森林队里才认清了职业和半职业球队的差别。

基恩一定要在森林队立足,他可不怕辛苦。就在刚刚结束的赛季,森林队赢得了联赛杯冠军,一线队阵容鼎盛。很多实力出色的球星汇聚一堂。斯图亚特-皮尔斯、戴斯-沃克尔和史蒂夫-霍治都是英格兰国家队主力,谢林汉姆实力卓着,而尼格尔-克劳夫也马上入选了国家队。这些家伙就是基恩的竞争对手,也是他的追赶目标。

基恩付出了旁人不会知道的艰苦努力,他的训练强度令森林队教练组动容。对每一球都拼尽全力,对每一场比赛都付出全部,基恩总是保持着战斗的状态,总是保持着最积极的态度,敢于做一切别人不敢做的动作,不怕流血受伤,不怕断腿危险,一切都以教练的命令为准。

克劳夫对基恩的这种态度非常喜欢,他决心亲自指导,让这个年轻小伙子更快成长。就在8月10日基恩庆祝自己19岁生日时,克劳夫送给基恩一双亲自订购的足球鞋,以鼓励这个小家伙争取更大的进步。赛季开始之后,克劳夫更是力排众议,不断地给基恩首发的机会。

基恩对此充满了感恩,这些尊敬甚至一度超过了弗格森。正是克劳夫的慧眼识珠,基恩才有机会在英格兰顶级足坛亮相,才有机会不断进步。

基恩无比珍惜进入森林队的机会,他19岁时才成为职业球员,之前可是经历过绝望,这让他倍加重视这个机会。基恩一直记得自己是个来自梅菲尔德工人家庭的爱尔兰少年,生活永远不是顺理成章,而是永远会给你失望与打击。

1990年的夏天,基恩跟随森林队参加了季前热身赛。在荷兰他们遭遇了里斯本竞技队、巴塞罗那队、艾因霍温队和哈勒姆队的21岁以下预备队。在这些比赛里基恩发挥出色,还进了几个关键的球,防守上也非常强悍,最终帮助球队获得了热身赛的冠军。回到诺丁汉之后,基恩在对阵本地业余球队阿诺德队的热身赛时首发出场。这场比赛森林队的其他球员并不重视,很多人吊儿郎当,随便应付。阿诺德毫不留情,开场不久就3比1领先。基恩开始展现中场领袖风采,他不断激励队友,奋力铲抢,试图唤醒这些家伙。最终在基恩的态度感染之下,森林队开始认真对待,踢得越来越好。基恩随后连续打进两球,帮助球队扳平。

基恩对球队里的怨天尤人和滥竽充数的家伙非常不满。这些人瞧不起阿齐-杰米尔这种苏格兰国家队功勋,联赛冠军和欧洲杯冠军,甚至敢瞧不起布莱恩-克劳夫,却永远得不到主力机会,热身赛还被阿诺德这种业余球队虐成狗。

“永远不要与垃圾为伍。”基恩下定决心,要成为真正的职业球员。

当1990-91赛季的帷幕拉开,森林队进行了本赛季第一场甲级联赛,对手是皇家园林巡游者队。这场比赛森林队主场1:1战平对手,基恩没有进入比赛大名单。几天后,一线队要去安菲尔德客场挑战利物浦队。在早上训练时基恩被通知要去安菲尔德,还被提醒要带上球鞋。当时基恩还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球队是让他去见见世面,帮助其他人拿拿包、球鞋什么的。

安菲尔德十分壮观,气氛十分热闹。当时利物浦拥有英格兰最豪华的阵容:伊安-拉什、彼得-比尔斯利、约翰-巴恩斯、雷-亨顿和罗尼-维兰......这是布莱恩-克劳夫所向往的比赛,其他球队可能在比赛开始之前就不战而降了,但克劳夫却十分喜欢接受这样的挑战。

森林队主力球员们在更衣室准备时,基恩开始帮工作人员整理球衣和球鞋,随后一声叫唤惊醒了他。

“爱尔兰人,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忙。”基恩回答说。

“去拿7号球衣穿上,现在。你今天要上场。”

“对不起,你说什么?”

“你要上场比赛,赶快!”

基恩十分震惊,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在安菲尔德,面对英格兰最好的球队,而且还是主力;甚至他还要向本队的老队员介绍自己,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爱尔兰人”叫什么名字!

利物浦队最终以2比0轻松获胜,这是实力的差距。基恩晚上打电话回家,告诉父母在安菲尔德首场亮相时,他们无比惊讶。父亲问:“表现怎么样,儿子?”

基恩老老实实地回答:“还行,可惜我们输了0:2。”

“你已经够好了!加油,儿子,以后会越来越成功!”

基恩随后得到了在主场首发的机会,这场比赛森林队最终3比1战胜对手。当比赛还有10分钟时基恩被克劳夫换下,所有的观众起立给他鼓掌庆祝,这让基恩觉得就像梦幻一样完美。

基恩得到了克劳夫的器重,他进步迅速,实力很快提升,以顽强凶悍的风格,在球队里站稳了脚跟。

在森林队效力一个赛季,基恩就已经入选了爱尔兰国家队,成为了征战1992年欧洲杯的一员。

第二个赛季里,基恩无论是意识的提升、技术的改进以及身体的成长,都有了大幅度的进步。他成为了森林队的主力,帮助球队夺得了联赛第八名,杀入了联赛杯决赛,还赢了南安普顿,夺得了英格兰足总会员杯的冠军。

这个赛季里基恩另有收获,那就是向队长皮尔斯学习如何当一个球队领袖。就像基恩在自传中说的,“我对皮尔斯了解越多,就越对他的领袖能力感到敬佩。”

皮尔斯一直都是森林队队长,在球队中的地位就如同罗布森在红魔。皮尔斯为球员作出了榜样,他从不要求别人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自己则以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尊重和信任。基恩认为皮尔斯是个领袖,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皮尔斯都是以榜样的姿态来要求自己,他极富感染力。当其他人开始松懈时,皮尔斯会督促他们鼓起斗志,而不是简单的叱骂。

正是从皮尔斯的身上,基恩慢慢地学会了怎么去当球队的队长。

不仅如此,基恩也开始学习克劳夫身上的足球思想。克劳夫对比赛的见解非常精辟,而且独具特色,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训练场上或许鲜见他的身影,可一旦比赛,他就会立即使森林队与众不同。基恩最深刻的印象,是克劳夫能够敏锐地抓住比赛中的细节,能够不容争辩地指出一些细节的关键影响。这可比一些只会虚张声势的厉害多了,诸如“挽起你的袖子”、“态度要正确”、“要为你身上的球衣感到自豪”、“把球抢下来、踢进对手大门去!”之类的口号,只能说明主帅无能。

基恩认同布莱恩-克劳夫有着特殊的能力,善于抓住问题的核心方面,直指问题本质,提出最佳的解决方法。有一次教练组进行专门减重的小型查尔斯·阿特拉斯课程训练,但克劳夫直接斥骂助教奥凯恩,“这些是他妈的什么玩意?把它们拿走……把球拿出来。”

基恩唯一担心的,是这个老头越来越远离训练场,酗酒让克劳夫失去了对球队的正确掌控。

1992年8月,英超联赛正式揭幕。

森林队第一场1比0赢了利物浦队。但球队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噩梦,谢林汉姆在9月份离开了,他们输了整整6场比赛,到10月份时已经在英超垫底。

森林队危机四起,皮尔斯已经与克劳夫决裂,更衣室分崩离析,克劳夫甚至因为酒精中毒一度远离了俱乐部。基恩依然在奋战,但他显然独木难支。媒体的眼光很毒辣,针对森林队的报道几乎都是共同主题:“罗伊-基恩全场最佳也无法帮助球队赢得胜利......”

森林队的球迷明白,只有基恩是真正不惜一切要挽救球队的人。克劳夫在回忆录《如履薄冰(walking on water)》中说:“罗伊-基恩在那个凄凉的赛季里,就如同灯塔一般闪耀……年轻球员的信心都下降了,只有罗伊-基恩始终在做应该做的事情。”

基恩在接受采访时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可能远离公众视野。我不想成为加扎那样的球员,我关注的是诺丁汉森林的下一场比赛,而不是米兰或者切尔西。我只希望能够踢好每一场比赛,赢得每一场比赛。”

基恩努力地去踢好每一场比赛,他毫无疑问地是球队表现最好的,在球迷的眼里他至少在三个位置上都是最好的球员。在中前卫,基恩完全覆盖了两个禁区之间的区域;在中后卫位置基恩也有出众表现,在10月的5场比赛中诺丁汉森林只丢了两球,基恩显得不可逾越。等到森林队缺少前锋,基恩像坦克一样推进,摧城拔寨也不在话下。奈杰尔-克劳夫攻入13粒进球,基恩则为球队攻入了8个。考虑到小克劳夫还进了3粒点球,如果这给了基恩那就是11个进球了。

基恩在不同位置的优异表现震撼了各个球评家,他在森林队里可以说是最强的后卫,最优秀的中场,也是最犀利的前锋。

森林队队长皮尔斯不吝赞美:“不管基恩出现在什么位置上,都是最好的球员。我们一整个赛季都在挣扎,但他都如同最优秀的学霸,任何难题对他来说都易如反掌。除了门将,他可以胜任任何位置。”

“我知道其他球队都注意到了他”,布莱恩-克劳夫说道,“他们要是不关注罗伊-基恩,那怕是瞎了眼。”

达格利什在赛季中段就提出要将基恩带去布莱克本,而阿森纳和米兰也都希望能够签下他。阿斯顿维拉主教练阿特金森求贤若渴,“罗伊-基恩能够帮助我们赢得一切。他如果加盟的话,将会和我们一起举起冠军奖杯。”

基恩拒绝了一切的诱惑。在对阵南安普顿的足总杯比赛中,基恩打进关键的一球。他在进球之后亲吻队徽以示庆祝,表达了自己忠心依旧。

诺丁汉森林队最终降级,尽管基恩付出了一切,但他的努力还是不足以将这支球队从失败的深渊中拖出来。

森林队的降级也无法遮掩基恩的光芒。球迷评选他是球队最佳,并且得到了更衣室所有人挽留。

这个赛季结束之后,基恩最终选择离去,诺丁汉森林队自然十分不舍,但他们最终还是送上了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