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竹羞涩的别过脸。
自有一种任君采摘的视觉感。
似是想起什么。
谭雅竹认真道:“姐姐从京中传来信息,问你该应该怎么应对养鸡谷虞山秘境历练的事?”
谭雅竹所说的姐姐,是风月阁明面上的阁主,王磊的姐姐,王曲。
王曲会有如此问,当然不是王曲对此束手无策。她管理着风月阁,麾下数万女子日日迎来送往,天天日进斗金,怎么可能捉襟见肘不知所措?
只可能是家族多次在养鸡谷这盘棋局里折损太多的人力和财力,现在犯了难,这才打算借王曲的口咨询一下他这个状元郎。
王磊笑道:“自然是买凶杀人,以绝后患咯。这中州七国十六邦,有这么多的散修和门派,只要钱到位,有的是人帮我们除掉养鸡谷。”
谭雅竹打趣道:“王家若是钱财充足,就不会有如此一问了。我觉得他们借姐姐的口询问你,应该有两个目的。”
王磊一下子来了兴致。
笑眯眯的看着谭雅竹。
“哦?怎么说?”
谭雅竹笑道:“第一个目的,是因为他们不聪明,是确实想问问你的想法;第二个目的,是敲打姐姐,让姐姐知道家族的窘迫,好让姐姐主动拿钱补贴家族财政窟窿。”
王磊哈哈大笑。
这马屁有被拍的很舒服。
这种聪明但不太聪明的丫鬟,那个公子不喜欢?
王磊点点头。
其实还有一点,谭雅竹没想到,家族里有些人已经在怀疑风月阁和自己是不是有关系了,所以这也是一种试探。
只是…这种猜想何其幼稚啊?那明面上的阁主就是我姐啊,没有关系也是关系,有关系看不上也没啥关系啊,这种试探还有必要吗?
王磊笑道:“只要大饼画的好,不需要付钱,也可以让别人给我们卖命。”
谭雅竹眼睛一亮。
似乎又可以在公子身上学到高深的本领了。
正说间。
城东交易区传来一阵阵的嘈杂。
王磊和谭雅竹转身举目望去,看到阵阵灰烟袅袅升起。
“什么情况?”
谭雅竹只是摇头。
“那里是什么位置?”
谭雅竹依旧摇头。
两人都是不久前从京中来的,对此地不甚了解,情有可原。
王磊看热闹不嫌事大,兴高采烈的挥挥袖子,带头走下城头。
“走!看热闹去。”
谭雅竹兴奋的点点头。
“公子!我记得那个方向好像有沈家商铺。”
那语气三分惊喜三分惊讶交杂着四分惊雷。
沈家本来是二流世家,商贾出身,底蕴不稳,只因在近十年里一门出了父子双洞虚,实力和地位水涨船高,简在帝心后,更是如日中天。
如今晋升成一流家族,和“杨王辛”并肩成为四大家族,好事者为了好听好记,把四大家族喊成“杨王省心”。
而沈家公子沈烈更是雁荡山总军,王磊名义上的顶头上司。
所以听到沈家商铺出事,王磊的嘴角就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你这丫头,幸灾乐祸可不是好素质。”
谭雅竹嘟着嘴说道:“公子!你也笑了。”
王磊俏皮道:“我也不想啊,可我真的忍不住。”
两人就这么站在城门口笑了起来。
一队蒙面骑兵带着漫天灰尘,浩浩荡荡的由远及近。
为首的是个大汉,大汉身旁明显是个孩子,孩子的身后是个戴着面巾却依旧能看到两鬓斑白的老者。
他们身后男男女女女,高矮胖瘦皆有之,境界不明却气势如虹。
这组合,有种带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出来造反的既视感啊。
王磊掏出一块金锭,直接丢向为首的那个大汉。
大声赞道:“好活当赏!”
大汉一把接住,对王磊拱拱手,表示谢意,驾马从他身旁呼啸而过。
风尘仆仆的奔出城门。
王磊屏住呼吸,淡然一笑。谭雅竹举起袖子捂住口鼻。
“公子真的大气!”
“那是因为他们帮我解了气。”
两人又站了一会。
果然等到了他们翘首以盼的人儿。
那人星目刀眉,既正气又俊气。身披鱼鳞甲,手持斩马刀,跨下追风灵马。正是雁荡山总军,沈家公子沈烈。
他向王磊这个方向冲来,然后勒住缰绳帅气停马,身后骑兵早被他甩出大截。
王磊笑道:“沈大人!这是去哪啊?”
沈烈不苟言笑道:“追匪人。”
王磊诧异道:“不能吧不能吧?沈大人文治武功,冠绝北月,治军有方,治理有度,这么多年来,从没听说您下面有过纰漏啊,在您的管辖下又怎么可能还有匪患啊?”
沈烈冷哼一声。
随即又笑吟吟的看向了王磊。
叹道:“哎…这次损失惨重咯。”
王磊玩味道:“怎么说?”
沈烈愁眉不展道:“我家的商铺被打劫了十五万铁器和二十万担粮食,其中还有不少是珍贵的修行材料呢。”
王磊一脸的愤恨,装做感同身受的样子,拍着胸膛凄苦说道:“心痛啊,心痛啊。”
沈烈痛心疾首的拍着胸膛,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不像你,马场被劫,牛羊被杀,奴隶被抢,商铺被烧,连花船也被一把火全给烧了,哎…不知道那些姑娘们怎么样了。”
王磊目瞪口呆。
马场,牛羊,奴隶,商铺,花船,我的生意是一个都没放过啊。
王磊脸上笑眯眯,心里“买卖皮”。
我刚刚还给人家打赏了十两黄金呢,呵呵,多讽刺啊。
沈烈摇头惋惜道:“损失惨重啊,损失惨重啊。”
说完一扬缰绳呼啸而去。
王磊头也不回的说道:“回去查查损失了多少,是谁做的,我在城头上等你回复。”
谭雅竹躬身领命。
“是!”
雁荡门的城头很高很厚,城头有三层阁楼屹立其上。
是登高望远煮茶品茗的好风水。
雁荡山外。
金豆子扯下面巾,拍掉孙二娘和赵飞燕的手,一矮身躲的远远的,对满脸笑容的孙二娘撇撇嘴,嘟嘟囔囔的说道:“老巫婆!小巫婆!”
孙二娘对赵飞燕一指。
“你左我右,抓住他,脱他裤子。”
金豆子扯着裤腰带,大叫道:“大伴爷爷!救我!”
大伴嘿嘿傻笑,任由金豆子躲在自己身后。倒是奴奴张开双手,保护起了金豆子,装的真好,但不多。
“你们都是坏女人!臭流氓不要脸!”
孙二娘冲向金豆子。
“有种就别躲在爷爷身后骂人。”
赵飞燕阴阳怪气道:“有没有种,让姐姐们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金豆子两手拽着裤子,落荒而逃,不敢回头。奴奴笑嘻嘻跟在身后,大有一种点两小无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