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则瑢正在想着用回忆符查看史斐玉前辈的记忆,只是这种事情就不知道史斐玉前辈能不能接受了……
毕竟这种记忆符只能看到方才与早一些的记忆,但那都是史斐玉前辈自己的事情,崔则瑢看与不看,都要问过史斐玉前辈,邓蕴菈不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直接让崔则瑢看那女子的记忆得了,崔则瑢的思想不会让他这么做,他婉拒了邓蕴菈的意思。
现在除了两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去找证据了,有些还需要保护十四皇子的安危,包括他膳食的问题,璧惊儿与徐隼琥都在贺兆那,瀛临烬自然在保护贺兆,慕奕与施夷秋不知跑去什么地方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过凭空找到的证据确有些艰难,邓蕴菈不喜现在的那个璧惊儿,她一直都有着自己绝对的直觉,有自己坚定的立场,她保护崔则瑢也是因为崔则瑢这个人但凡是熟人那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如若不好好看着,邓蕴菈生怕他死了,邓蕴菈与邓家人的相处不是很和睦,没相处几分钟她就去保护崔则瑢了,她对自己的娘家没什么感情,顶多娘家人出事的时候才会有着微微的情绪变化,谁让血浓于水呢?
崔则瑢因着史斐玉前辈的事情,他有些劳累,邓蕴菈给他捏了捏肩膀,崔则瑢道了一声谢谢,邓蕴菈“害”了一声,道:“都是伙伴,不用这么客气,你在岸徊寰骨国边境的时候帮我说话的样子简直让我一生难忘。”
崔则瑢笑着道:“那都是小事,杀破狼是你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破狼对你也是好的。”
崔则瑢面对伙伴的师傅都会将他们往好处想着,他自己也有一个教自己的鞭术的师傅,就是不知道师傅在南崔门那过得怎么样了。
邓蕴菈自豪道:“他心里头都是花夫人,师徒之间,只有师徒了,虽然天天寻花问柳的,但师傅人还是能够让人有所依靠的。”
崔则瑢与闲聊的时候,正在华贵的桌子前研究符咒的事情,邓蕴菈让他别太累了,崔则瑢撑起笑意,道:“为了史斐玉前辈的清白,我也要好好做,东方弈前辈为人正直,虽然有时候看着还有些吊不郎当的,可终归是教会我符咒的人,他的娘子自然要救,虽然在一年前伏魔大会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但史斐玉前辈改变了不少。唉,怕是天翾宓前辈给她的阴影太严重了吧。”
宁皛门之内,东方弈正着急着,史斐玉已有几日没有回来了,史黛云与千昭昭都回来了,俞寒一直待在宁皛门只有史斐玉一直都没有回来,宁皛遗珠突然告诉东方弈联审的事情,让东方弈一下子摸不着头脑,这都是什么事啊!
看来一辈子摆烂是不可能了,现在能说话的人都不在了,那个崔则瑢他本来是不知道是不是与他同个时代的人,后来银夫人与他说过好久他明白的,现在这个情况,他倒不如回去,他在那个时代也算是个位高权重的人了,他的确努力,但自从穿越这里之后,人比从前开放了许多,还娶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夜胭是他的朋友,虽然夜胭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也与慕奕说过几句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偿慕奕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的遗憾。东方弈与崔则瑢的思想都是不同于这个时代,东方弈像是个老实人、老好人一般,崔则瑢初入江湖的初心像是个未经过恶毒之事的孩子,两个人都在各自的地方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最后的四个人之中,东方弈似乎一直都保护着自己的永恒的初心,他的没有仇人,没有父母双亡,也没有悲惨的经历,有娘子,有喜欢自己的师弟、师妹,虽然俞寒不怎么喜欢他这个大师兄,但在关键时刻的时候,他还是听从大师兄的话去做事。
虽然他也有过娘子流产两次的事情,但只要娘子高兴就好了,史斐玉对于自己的出身总是极为的自卑,东方弈也不会去多问,不管是宁皛门的大师姐还是身为师妹的史黛云,她们对于自己的过去都是闭口不谈的,史黛云会偶尔说一些,但史斐玉从来不会提起。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不是不同时代的人。
当初史斐玉求着副门主要嫁给东方弈的表情先是讶然再是接受,毕竟他的确喜欢史斐玉,东方弈的口味很是特殊,他挺喜欢泼辣还有些傲娇的女子,尤其是女子的那种韵味,是东方弈最爱的,两个人终归是两情相悦的在一起,期间史斐玉只怀过两次孕,一次流产,一次被一碗安胎药给葬送了自己的孩子。
东方弈连连问着副门主什么联审的事情,宁皛遗珠一副教导的表情,道:“苍穹山销魂峰峰主墨町羲勾结魔族,过几日就要被几个门派联审,本座正在想我们宁皛门要不要去。”
“师叔你当菜市场呢!”东方弈连连大喊道:“我们还不知那销魂峰峰主是否有勾结魔族,万一,那只是销魂峰峰峰主曾经的师傅怎么办?别人认谁做师傅那是别人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啊!”
宁皛遗珠的声音更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身为宁皛门座下真传弟子不可同情魔族!你可是忘了一年前的魔界进攻之事了!”
东方弈只能颔首,他知道魔界也有无辜的人,但是一年前魔界进攻是宁皛门的噩梦,如今他同情魔界人,实在是不应该。他默默的退下,坐在粗狂无比的树枝之上,有些无奈的想着。东方弈忽然听见门外弟子笑语的声音,想起银夫人与他从前说过的诗————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
东方弈精神受阻,似有些病烦挣扎、孤凉一身,听得外门弟子风送笑语,心底愈加难言。远处站着的俞寒看向坐在那的大师兄,心底煎熬又无言,什么好处、好东西都是大师兄的,一个二师兄远远没有大师兄得人心。
大师兄为人和善,时常帮助山脚下的村民,就连一年前的魔界进攻,他也连忙下山护着那些害怕的百姓。宁皛门一直都是这般的人烟稀少、人丁稀少,大师兄没有仙风道骨的架子,对村民热情,对师叔敬重,对自己的师弟、师妹都是好言说话从不发脾气,就这些都是俞寒做不到的。
二师兄自认为仙风道骨就要有仙风道骨的样子,对上自然要敬重,对下自然要严厉,东方弈与崔则瑢没有这么多的尊卑,如今勾结魔界几个门派联审,东方弈是不能找史斐玉去了,他只能先去解决宁皛门那些事情去了。
蔷薇露在岸徊寰骨国的大街上随意的走着,听着八皇子死了,她无所谓,现在的情况就是要让可以成为皇帝的人成为皇帝,不过蔷薇露就是来玩的,要是对着蔷薇露下手,蔷薇露那可能很高兴的,她与银夫人与花夫人都不能说是关系好,毕竟她与两个人去的世界都是全然不一样的。
蔷薇露的确疯癫,但疯癫不代表人是傻的,蔷薇露转的最快了,史斐玉进入地牢的事情,她来解决就好了。
崔则瑢身边突然的人给他与邓蕴菈都吓了一跳,蔷薇露开口就问要不要帮忙,崔则瑢才想起蔷薇露前辈与史斐玉前辈似乎算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毕竟是从史黛云那里听来的,作为了解史斐玉的史黛云这点事情她都是知道的。
邓蕴菈打量了一下蔷薇露,看着不像是天雍国的人,也不是北明国疯了过后的人,邓蕴菈想不起就不会继续想了,她只会觉得累。
外头来的人说是来向邓蕴菈问安的,邓蕴菈不耐烦的给人赶出去了,她现在可不想与邓家人好好相处,此时最主要的是史斐玉的事情,虽然她自己没兴趣,不过既然崔则瑢看中那宁皛门的大师姐,她帮一把也不是不行。
施夷秋匆匆回来身后没有跟着慕奕,她问起除十四皇子之外与崔则瑢有过交集的皇子,崔则瑢提起了九皇子贺旻,施夷秋又是一副在一年前前往魔界时候的表情与态度,她淡淡道:“听你这么一说,九皇子不像个好人啊,可别到时候与什么人合作,让咱们知道大皇子与七皇子是谁杀的。”
施夷秋的话说多了崔则瑢也信了几分,微风透过轻薄的纱布轻轻拂过崔则瑢的脸颊,这蔷薇露总是走得这么快,施夷秋并未在意,邓蕴菈还是无所谓,反正她可不相信蔷薇露有这个本事,忽听到一阵声音,她对着崔则瑢说自己出去一趟,崔则瑢颔首后让她早点回来。
崔则瑢问起慕奕,施夷秋慢条斯理似眼神躲闪道:“慕奕先回去了,他让我给你道歉,说自己没帮上什么忙,等处理好事情的后再回来。”
崔则瑢没有多加怀疑,他继续问道:“那你与慕奕都说了什么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话说何必管那史斐玉呢,我看那史斐玉的疯病这般的严重,你倒不如别管她了吧。”
崔则瑢瞳孔再次地震奇怪道:“婓玉前辈得疯病了?!”
......
......
慕奕去找了那所小屋内中的昧寥之,昧寥之正好回来两个人迎面走来,两个人也没有行礼的意思,觉得没有必要。慕奕说起了木洛阳,还有那位神秘江湖美人墨姳禾的事情,而昧寥之不知道木洛阳,就连墨姳禾他都不知道,慕奕问起昧寥之玄蝶是谁教的。
昧寥之疑惑为何要告知给他,而慕奕却说是崔则瑢的好奇,一听是崔则瑢的好奇,昧寥之也算是说了半个实话了,昧寥之淡淡道:“魔尊那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师傅,是他教我的玄蝶,是个男子,笑眯眯的,只是总觉得可怕而已。”
慕奕一时间猜不到是谁,而昧寥之好奇木洛阳,其实木洛阳的事情慕奕也只是知道一点,都是从崔则瑢那知道的,而慕奕也只是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昧寥之听着平静的很,两个人谈话莫名的有些尴尬,慕奕匆匆离开,而昧寥之本想着去找犀贞,谁让在出生的时候两个人就算是认识了呢。
不过现在他要去一趟金陵找了一下那位木洛阳木神医了。
木洛阳就坐在紫檀木桌子前,慢条斯理整理着草药,而鹅雅也来看看,本来鹅雅也是想去岸徊寰骨国的,后来被一些事情给拦住了,所以就没去。但现在想一想,不去也是好的,现在的岸徊寰骨国戳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去了也是自讨苦吃,鹅雅在旁人眼中可是不能吃苦的人,不管多大的事情都是木洛阳帮着他解决的,而鹅雅也从不解释,永远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态,闪耀着她那清玉的银色发丝。
鹅雅说有客人来她,木洛阳表现的很是平静,让他进来,好在现在是夜色只要小心一点不会被发现,况且她的丈夫已经歇息了,就她还在整理自己的那些草药,她在另外一个屋内整理草药,那是专门给她放置草药的地方,也是鹅雅与她时常谈话的地方,而慕奕也是在这里与她见面。
木洛阳开口就问慕奕的事情,慕奕也是想要找她去一趟岸徊寰骨国,木洛阳都是极为的平静的听着,鹅雅慢悠悠的看着那些草药,希望木洛阳去岸徊寰骨国的慕奕。木洛阳知道慕奕是谁,身为祭司的木洛阳当真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木洛阳温婉问道:“是崔则瑢想让我去的吗?”
慕奕回答道:“则瑢不想打扰你,所以我便突然来找您了。”
“你身为魔界人,怎么会做崔则瑢的伙伴呢。”鹅雅走到木洛阳的一侧,开口问着慕奕。
慕奕并未回答,而鹅雅瞥了一眼木洛阳,木洛阳的表情的确平静,两个人都是知道原因是什么,只是两个人对魔界也是有着偏见的,虽然她们的利益没有受损,终归是待久了,这边的世界习惯了,她们能相信一个魔界人的概率就像是在相信一个谙瓷大陆的人一样的荒唐。
慕奕是着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木洛阳与鹅雅的时间多的是,一点都不着急,都在等着慕奕开口,鹅雅先开口离开,谁让她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