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击者吗?”白杨道。
“没有。”
跟随众人的警察摇摇头,面露苦笑,
“夜太深了,很多人都在休息,楼层和楼层之间走动的人很少,根本没有目击者。”
“而且就算有,也大概率一起死了。”
颜军几人心中也理解,能一个晚上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杀掉这么多人,凶手大概率不是普通人,而是病源体,
但如果是病源体的话...
白杨将目光放在走廊角落的摄像头,
“监控查看过了吗?”
“查看过了,在对方进入五楼之前这些东西就全被破坏干净,监控室里的电脑设备全被毁,保安也被杀了。”
“既然这样,那杀人的就不是病源体了,而是共生体或者寄生体。”
白杨饶有兴趣的开口,病源体本身只会依靠本能行动,从镜中入侵现实,杀完人在回到镜中,
你让它去破坏摄像监控,这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对方是医生或者病人,拥有人的思维,那肯定会注意这些高科技设备,隐藏自己的身份和信息,
医生和病人表面看似一样,但其实不然,前者是人类主导能力、思想和身躯,后者是病源体主导能力、思想和身躯,他们本性不同,
医生有善有恶,但病人...全是恶,没有善,
“共生体和寄生体?他们跑到医院来打开杀戒是为了什么?”
洪野摸着下巴,黑色毛衣外,一条银色项链挂在胸前,上面正刻画着一个沐浴圣光的天使,
“会不会是黑名单的人做的。”
忽的,颜军猛得开口,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白杨皱眉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黑名单三个字影响有多大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只是今天的事情让我想到昨晚。”
颜军顿了顿,道,“昨天晚上江源忽然问我黑名单的事情,让我感觉有些古怪。”
“你说江源!”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江源什么身份他们全都了解,对方忽然会问起黑名单的事情,更是让他们心中升起一股警觉,
“我记得他没上课吧?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一人道。
“我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是怎样知道黑名单的。”
颜军神情凝重,“这个家伙的过往就有些不正常,还有十四万的精神数值在身,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蹦出黑名单,我总担心他的目的。”
“江源...不会是黑名单的首席吧?”
冷不丁的,一个医生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不过很快就被颜军摇头反驳,
“应该不可能,这个家伙才十七岁,黑名单都出现四十多年了。”
“江源的亲生父亲你知道多少?”洪野道。
“完全不知道。”
颜军眉头紧锁,“江源的父亲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根本调查不到任何信息。”
“他母亲嫁给现在那个男子的时候,江源就已经怀在她肚子里了。”
“好家伙,接盘侠!”
颜军:“....”
一个女医生八卦的问道,“江源...是因为他后爸的原因,才搬出去一个人住的吗?他们关系不好?”
颜军眉头紧蹙,“根据我的调查,他的父母其实很爱他,可是江源为什么会搬出去一个人住,我不知道。”
“我怀疑,和他三岁时发生的一件事有关,这件事导致后面家庭关系破裂了。”
“什么事?”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颜军作为江源的“监护人”,还真是将对方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失踪过一段时间。”
“失踪?”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颜军叹了口气,脑袋都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众人一阵无语,我们听得津津有味,结果你一问三不知,
“好了!”
这时,白杨不耐的呵斥道,“现在有任务,如果你们喜欢听八卦,那就回去在听。”
颜军等人立刻闭上嘴,没办法,这件事他们做的确实不对,而且白杨实力最强,对方的话在任务中就是命令,
白杨见几人认真起来,才道,
“这件事还需要调查,也不一定是黑名单的人做的。”
“可能是哪个病人屠杀了这里的平民,而后又迅速离开,亦或者,对方就是医院里的某个医生或者病人。”
“对了医生。”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警察忽然道,
“我们有一位同事也死在了医院里。”
“警察死在了医院里?他来医院做什么?”
“是两天前有人报警,在一条巷子发现一个受伤严重、流血昏迷的男子,我们为了第一时间获取信息,所以安排了一位警察值班守候,可没想到...”
警察的语气有些低落,谁能知道,前几天还有说有笑,一起出任务的同事,一个晚上就阴阳相隔,
“带我们去看看。”白杨道。
“我和洪野就不去了。”
这时,颜军耸耸肩,“我和洪野就不去了,我们还要去安排江源和云兮的相亲,时间晚了来不及。”
“好,你们注意安全。”
白杨没有拒绝,他知道,相比于那两个 S级怪物的约会,调查这个医院的袭击事件根本不算什么,
“麻烦你们了。”
颜军和洪野各自留了一包烟当做赔礼,随后转身离开,
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渐渐清淡,直到走进电梯,这股味道才彻底消失,浑浊的空气又变得清新许多,
......
和云兮的约会时间是傍晚六点,可颜军的安排,江源五点就要出门,
冬天的傍晚,五点已经有了变黑的迹象,
江源里面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风衣,脖颈上戴着暖洋洋的围巾,吹干刚刚洗过澡的头发,掐着点出门,
江源的颜值打不了满分,但本身长得也不错,这样打扮一下,还真有点电视剧里高富帅男主角的味道,
但是他是真的穷啊,浑身上下只有五千多,
走出一楼,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寒风割在江源的脸上,带来冰冷的疼痛感,
他裹了裹衣服,口中吐出浑浊的热气,热气滚在双手升温,双手在搓了搓取暖,最后塞进口袋,朝着小区外面走去,
路边的树木已经掉光树叶,那干巴巴的树枝,时不时发出嘎擦嘎擦的声音,就好像在庆祝这场即将开始的约会,
踩着干涩的地面离开小区,江源刚站在路边,就听到一个车子的鸣笛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