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若正想跟玄初尧单独聊聊,神界突然传音找她回去。
刚出魔界,便迎面看到了在此等候的镜悬。
看着镜悬有些严肃道表情,她问:“怎么了?”
镜悬盯着白清若沉默了片刻,才道:“回去再说。”
还没进入神殿,白清若就听见了里面的争论之声。
“她说无法使用,可信吗?”
“是啊,魔界此次要人绝对是居心叵测。”
“不能让白清若离开神界。”
“镜悬怎么还没回?”
白清若眉头微蹙,看向镜悬露出询问的意思。
争论不休的众人在白清若踏入神殿之后便诡异的安静了下来,面色各异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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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若很后悔方才应该直接一掌拍死林则。
她不知道,在她发现林则是是假冒之后,她刚离开,那假林则便借着魔界的名义向神界递交了一封信。
大致内容就是让白清若留在魔界,如若不然便动用武力抢人。
望诸君三思,好自为之。落款——玄初尧。
还真客气啊!
镜颜觉得玄初尧自是不会伤害白清若,若白清若愿意,留在魔界也未尝不可。
其他则不是这么想的,迫于无奈,镜颜只得把白清若已无法使用卷轴之事道出。
结果可想而知,无人相信。
白清若淡淡一瞥:“诸位是不是也该问一下我的意愿呢?”
这是把她当个物品了吗?想送去哪里就送去哪里?
此话一出,又是一番口水之战,你得意见重要吗?老老实实待在神界比什么都强,自能保你安危,只要你不出去惹事就好了。
这么多年了,你惹出了多少事了!你不知道吗???
天魔,凶兽,玄初尧堕入魔界也因你而起,莫言神君他们现在还被封印着,现在又出了个什么破卷轴!
众人一下子将多年愤懑倾泻而出。
白清若平静地面对他们的指责,什么神魔,都是一样的东西,追求极致的善有时候也是令人生厌的恶!
他们看着一言不发的白清若渐渐安静了下来,觉得说的确实有些过火了。
白清若:“说完了吗?”
“……我们不是”
“林则在魔界,虎妖就是他。”
留下这一句,白清若转身离去,这时,所有人才明白,方才那声势浩大的争论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白清若想去哪里,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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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界众人到达魔界告知白清若离开了,要抓林则以为玄初尧会配合他们,将林则奉上时,没曾想玄初尧勃然大怒,将他们轰了出去。
他们便又指责了一番玄初尧。
忘恩负义,自甘堕落。诸如此类。
自此,两界关系就此破裂,大小摩擦不止,纷争不断。
而就在神界走后不久,白清若又返回了魔界。想要顺手将林则送入冥界来着,可惜他并不在此。
“为什么不愿留在魔界。”玄初尧坐在魔君高位,手肘抵在腿上,微微偏头看着下面的白清若。
她总感觉玄初尧有什么地方变了,不似当年那个心性纯粹的玄初尧了。
总是会变化的,只要他不迷失自己就好,白清若如安慰自己。
“我留在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众矢之的。”白清若说道。
玄初尧微眯了下眼睛:“我会保护你。”
“我知道。”
“你不相信我。”他说的是肯定的语气。
白清若眉眼弯弯:“怎会。”
这两界哪一方她都不能留,这不是保不保护的问题。
“你若是不想做魔君……”
“没有不想。”
“……”白清若笑意不变:“我想去人界。”
“嗯。”
“小心林则,”白清若想说让他行事多问本心,莫被他言所扰。
转念一想,这样好像是在说教,玄初尧也不需要她来说教,遂作罢。
“我相信你。任何时候。”白清若道:“我走了。”
玄初尧看着那身影渐渐远去,光芒渐渐远去,直到那厚重的殿门合上最后一丝光亮。
此后白清若便在人界悠闲,过上了逍遥的日子。
刚开始还有神魔两界的人不时来劝说她回去,后来,来一个白清若就把他们留在人界一个,封了他们灵力,让他们深刻感受一下人界凡人的心酸。
渐渐的便没人敢来烦她了。
如今玄机宗逐渐兴起,她便在此住下了。
一切仿佛过眼云烟,她好似回到了没有飞升仙界的时候,不用浇花,也不必忧心神魔两界,不亦快哉。
这天,白清若正躺在一棵树干上,荡着长腿,枕着双臂感受微风拂面。
阳无箫站在树下摇摇头,脚下轻点,立在了白清若身边。
“师妹,昨日东南方向又是一番震荡。”
白清若淡淡哦了一声。
“你就真的不管了?”
“我管的了吗?”白清若睁开眼睛,看着阳光撒在婆娑树影间:“你说不要打架会流血,有人听吗?他们义正言辞告诉你我是为了正义而战,另一方则会说他是为了自由而战。”
一片树叶缓缓落下,她伸手接住,透过阳光观察着其脉络。
她说:“等受伤了,就知道了。不然这活着有什么趣,不就是在聚散离合之间寻找意义吗?总有一天,会学着平衡的。”
“在此之前,这些都是必经之路。师兄何必忧愁呢?你我守着这人间就好了。随他们去吧!”
说话间,一女子身影快速而至,正是姜南如,自上次白清若一事之后,她便脱离了灵谷峰,如今玄机宗是她担任宗主,阳无箫退居幕后了。
她与阳无箫有着共同的目标,且为此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无箫,方才一魔界之人突然出现,受了重伤,说要见白清若。”
阳无箫还未开口,白清若晃了晃胳膊:“不见。”
姜南如:“他说他叫纪砚安,有要紧事。”
“!纪砚安?”白清若一下子坐了起来,从树干上跃下:“这个还是要见见的,走。”
阳无箫:“……”刚才谁说不管的?
小打小闹能出什么事,毕竟都是活了数万乃至数十万年的了,彼此还是有分寸的。
但既然纪砚安来了,那可能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