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田玉着。
宋以惗回来时,见焚飒正坐在沙发上“咯嘣咯嘣”嚼薯片,燊飏坐在旁边和覃佃聊着什么,覃佃频频点头,很是认可。
“以惗回来啦。”覃佃瞧见宋以惗,立马站了起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宋以惗面无表情地问道:“有好事?”
覃佃道:“燊飏先生都和我说了,黄道会的会长上赶着认你当师父,这是大好事啊!以前黄道会没少抢我们的货,现在黄皮子求到你跟前,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报应。”
宋以惗眉头微皱,“还抢过我的货?”
“啊?”覃佃一愣,宋以惗说的是“我的”?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对,确实是宋以惗的,整个琼田玉着都是宋以惗的,便回应到:“啊!对!”
宋以惗神色凛然,对覃佃说道:“带几个人去黄道会,把那些金银珠宝、十面店铺和三座山,全给我收回来!”
至于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那些长相潦草的男人就继续留在黄道会吧。
覃佃着实怔了一下,这些东西加起来没有黄道会全部财产的一半,也得有个三分之一了吧,嘴上道了一声“是”,心里直赞叹宋以惗厉害,腿脚已经走到了门外,抬手便招呼了三五个人过来,当即出发前往黄道会。
有宋以惗在背后撑腰,覃佃瞬间感觉自己做事都有力气了。
老当益壮!
等覃佃走了,宋以惗才反应过来,还没有给焚飒和燊飏安排一下住处,“那个,你们上次不是来过吗?还住以前的房间。”
她草草叮嘱了一句,抬脚就要往楼梯方向走去。
焚飒开口道:“师父,我上次住的你的房间。”
宋以惗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问他:“你住我房间干嘛?”
是琼田玉着几百套房间不够他住吗?
焚飒理所当然道:“因为你的房间最好。”然后真诚地点了点头,问道:“师父,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宋以惗无奈、无语、心烦意乱,“好好好好好……”她转身就走,抱怨道:“烦死了!”
焚飒对着宋以惗的背影追问道:“师父,那我今晚住哪里啊?”
“我把房间腾出来给你住,行了吧?”宋以惗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嗡嗡地烦躁声。
焚飒勾起嘴角,咬碎了嘴边的薯片,眉眼间张扬着得意。
燊飏提醒道:“小心玩过头!”
要是把宋以惗得罪了,他们以后可就没有经济来源了。
焚飒轻笑道:“知道了。”
燊飏突然把手肘放到了膝盖上,用手撑着下巴,盯着焚飒道:“其实,我也很有钱的。”
这些年,他只给几个人看过病,但被他医治好的那些病人无一不是豪门贵族,所以他的诊金不可计数。
再加上那些家族还时不时地邀请他过去把个脉,然后趁机送他些昂贵的谢礼,过年过节也没少表示。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差不多算是富可敌城了。
焚飒嚼东西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冷声问道:“你防着我呢?私房钱?还不赶快上交!”
燊飏盯着焚飒笑,欲望从眼底侵入嘴里,欲火焚身,“回去上交。”他走过去,一把拉起焚飒就要上楼,“走!看看你师父把房间收拾好没有。”
“喂!”焚飒只握住了薯片袋子的底部,边走边把薯片撒了一路,“那是我师父特意留给我的房间,你要的话,去找你师父啊。”
燊飏脚步更快,低声道:“欠收拾。”
而楼下,宋以恻一直蜷缩在单人沙发上,保持着咬薯片的动作,望着楼梯上消失的俩人,愣了好久,惊讶、诧异!
不是,这俩人真就当他不存在?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
宋以惗推门而进,穿过门廊,看见了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的管迁。
她没有走过去,而是抱臂倚靠在了旁边的墙上,望着管迁道:“伤心一下午已经够了,现在聊聊怎么解决?”
管迁抬头,对上了宋以惗看来的目光,见她歪头挑了挑眉,笑容如晨曦初露,温暖而柔和,瞬间驱散了他心底的阴霾,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啊。过来我这边坐。”
“我这不是安慰的安慰,是不是只对你管用?”宋以惗边走边问道。
管迁道:“是你,就管用。”
他要的不是什么安慰的话,或者好听的话,只是宋以惗而已。
宋以惗此刻好像对情话免疫了一般,冷静又平静地说道:“圣开在路上已经跟我说了。”她想了想,道:“直接飞建中,明天!”
管迁看着宋以惗,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把话说出来。他又惊又笑道:“不是,惗姐,突然这么果断……这,不像你啊。”
尤记得几天前,他在劝说宋以惗让他帮忙去抓寇山时,或者是宋以惗在卫屹林的事情上,那可是别提有多拧巴了,至今都没有下文。
结果今天到他的事情上,斩钉截铁,雷厉风行,一刀就能给他解决了。
这……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宋以惗道:“我自己的事儿可以拖,但你们遇到了困难,我当然得快刀斩乱麻。”
她比划着手刀,在空气中好狠地乱劈一通。
管迁被劈得直眨眼,伸手握住了宋以惗停在半空的手,试探性问道:“你……要不,也让我快刀斩乱麻一下?”
什么叫“我自己的事儿可以拖”?既然是困难,是痛苦,为什么不能尽早除掉?
但是宋以惗的倔强,应该不会给他快刀斩乱麻的机会,他知道的。
所以,他只能开玩笑地问一下。
果然,宋以惗抽回手,白了他一眼,抱臂问道:“建中,你去不去吧?”
见宋以惗有点儿生气,管迁赶忙道:“当然要去!”他本来就是打算去的,只是没打算这么快而已,“就是飞建中的航线,没有申请下来。”
明天还是太快了,就算他有心过去,航线不允许,他明天也飞不到建中。
“笨呐!”宋以惗拿出手机,立马拨了通电话出去,“喂,给我安排一条明天从m国飞往建中的国际航线。”
管迁问宋以惗:“你要陪我去建中?”
宋以惗两指夹着手机道:“不行吗?”
管迁用手指在宋以惗的脑门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提醒道:“以恻还在,师娘还在呢。”
宋以惗反应过来,迟疑道:“哦。”
“我让圣开准备了两架直升机,你跟以恻、师娘回临杭,我让圣开陪我去建中,怎么样?”管迁道,像在征求宋以惗同意。
宋以惗往后一靠,嗔怪道:“你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
突然觉得也挺对不起管迁的,管迁能在她遇到困难时陪着她,和她一起奔波救人,可她好像没有在管迁面对逆境时陪过他。这一次,好像又不能陪他了。
管迁见宋以惗情绪低落,以为是还在生他的气,挪到宋以惗身边和她并肩半躺在一起,仰头望着天花板道:“明天,我们一起回临杭。”
闻言,宋以惗脸色一沉,扭头看着管迁道:“你有病啊?去你的建中去!”
大部分时间,管迁都待在她身边,也耽误在她身边。
细细品来,她应该感到惭愧的,也确实有点儿内疚。
但是,她还是想要把管迁捆在自己身边。
自私就自私吧。
管迁笑了笑,道:“那可不是我的建中。”扭头和宋以惗对视起来,问道:“以惗,你会不会来建中找我?”
四目相对,管迁笑得勉强,宋以惗冷得可怕。
过了许久,宋以惗收回目光,神色冷峻道:“我改变主意了!你先陪我回临杭,然后我再陪你去建中。”说完又拨通了刚刚那串电话号码,“是我,把建中改成临杭。”
那声音虽冷,却听得管迁心里暖暖的。他眼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嘴角上扬,学着宋以惗的姿势,抱臂和她靠在了一起,心满意足地叹道:“真好!”
他真的很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