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通的人跟丢了管迁,但是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管迁,而是宋以惗。
既然无法通过跟踪管迁找到宋以惗,那就只好直接去找宋以惗了。
“大少刚发来的资料呢?”领头人大胡子开口。
“这个匝道……是通向一些村子的。”这人扶了扶眼镜,指着平板上一个位置点说道。
“……龙泉里?”一个矮胖矮胖的人挤到了前面,“之前她兄弟上过热搜,被扒出来老家在龙泉里。”
大胡子皱眉看着管通发给他的资料。
为什么这么简单?
还没有网友挖出来的资料多。
戴眼镜的男人在平板上滑动着手指,锁定了一个叫龙泉里的村子,阴恻恻道:“找到了。”
突然有种已经成功了一半的飘飘然。
他们一定要让管通对他们刮目相看。
不然,他们也要像前几波人一样,被送到帝王州做实验,或者当小白鼠了。
“立刻出发!”大胡子把手里的纸质资料往后面一甩,立马钻进了车厢。
两张白纸从空中慢慢飘落下来,随着河水,不知流向何处。
龙泉里。
宋以恻在院子里面遛兔子、遛山鸡,一刻也没闲着。
真是鸡飞狗……宋以恻叫啊!
樊正泉听着动静过来串门,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有些驼背,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这是……以恪的同学?”
他看着这个正在院子里面爬上爬下的少年年纪不大,最有可能是宋以恪的同学。
宋以惗坐在葡萄架上的秋千上,笑着告诉他:“是以恻,他一直在外面上学,您没有见过。”
至于详细真实的原因,宋以惗没有打算跟他说。
小孩在外面上学很少回家,这个现象是很普遍的。
“以恻啊。”樊正泉站在院子里目光如炬地看向宋以恻,就这么一直看着,一动不动。
宋以惗在旁边坐着,看不见此时他那双迎着阳光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
他在心底抽泣。
喜极而泣!
回来了,回来了!
都回来了。
好,好啊!
樊正泉在心里感慨万千,直到小飞鸡飞扑到了他的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飞鸡!”宋以恻冷呵一声,立马扬起笑脸向樊正泉道歉:“不好意思啊,这位爷爷。”
樊正泉侧过身背对着宋以惗,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笑呵呵道:“没事儿。这山鸡从后山抓的吧。”
“是啊。诶诶……”宋以恻脚下一个不稳,滑倒了,一屁股坐进了盛满水的大盆里。
“唔——好凉快!”
宋以惗本想去扶他,都站了起来,就看见宋以恻玩起水来了。
这个弟弟的心态真是好!
她放心地坐了回去。
她想着,宋以恻有这样的心态,那过往的经历就不会给他留下阴影了吧。
其实,纠结这些的从来都只有宋以惗而已。
宋以惗往后一靠,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真好!
“嗯?”宋以惗突然警惕起来。
她伸懒腰仰头的瞬间,看见对面墙头上露出半个脑袋,又迅速藏了起来。
有人在监视他们吗?
都追到这儿来了。
就在宋以惗思忖会是哪伙人的时候,管迁突然出现了院子里,笑眯眯地朝她走来。
“好久不见。”
宋以惗挑了挑眉梢。
什么好久不见?一天都不到。
管逸站在一旁,朝宋以惗挥了挥手,自我介绍道:“嗨!我叫管逸。他是我哥,我是他弟。”
宋以恻突然跑了过来,山鸡的绳子也不牵了,在身前比划着双手,打着节奏道:“哟哟!我叫管逸!哟!他是我哥!哦!哟!我是他弟!”
管逸立刻反应过来,十分默契地配合了起来,“哟!他是我哥!哦!哟!我是他弟!”
结束时,两人同频转了一圈,击掌庆祝。
宋以恻和管逸仿佛找到了彼此的知音一样,“哟哟哟”地进屋聊天了。
“咯咯咯——”山鸡没了宋以恻的束缚,扑闪着翅膀飞出了墙头。
“啊!”墙外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应该是被突然飞出来的山鸡吓到了。
所以,那墙外真的有人在偷窥宋以惗他们。
管迁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锐利幽深,仿佛能透过那面墙看见墙背后的人一般。
他的确知道墙外面的人是谁。
“是管通的人。”管迁转头,静静地看着宋以惗。
他从匝道绕回了市区,偷偷跟踪上了管通的人,才发现这些人已经找到了龙泉里。
看来,他也必须去龙泉里找宋以惗了。
“进去吧。”宋以惗使了个眼色,和管迁一起往里面走去。
有宋以恻和管逸的rap声做掩护,外面的人肯定听不到宋以惗和管迁在聊什么。
因为……
“啊?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就连坐在管迁身边的宋以惗,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管迁凑得更近,重复道:“我说,报、警!”
宋以惗双手一摊,挑眉道:“我就是警察。”
一个没用的警察罢了。
管迁笑笑,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却叹了口气。
他报警当然是为了不让宋以惗出手,宋以惗可好,非要当仁不让啊。
“啊——好吵啊——”宋以恬从房间气呼呼地走了出来,蓬头垢面。
她在睡午觉,虽然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但那也是午觉的一部分。
客厅里面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宋以恻和管逸一人举着一个话筒,看着刚刚咆哮过的宋以恬。
宋以恬看到有客人在,瞬间一惊,捂着脸立马钻回了房间。
“什么情况?”
人生中最丢人的事情莫过于,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帅哥,而你却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管逸突然开口道:“我觉得她的高音很可以!”
宋以恻补充道:“还有海豚音。”
“对对对!”管逸心花怒放。
虽然都不是夸他的。
他脑海中浮现出宋以恬穿着淡黄的长裙,留着蓬松的长发,在灯光下飚海豚音的模样。
真是美……
美!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审美?
宋以惗朝厨房看了一眼,见宋以慎和宋以恂正在里面做饭。
“以恪呢?”她不由担心道,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我在这儿呢,姐。”宋以恪从厨房门口站了起来,他蹲在地上择菜,蹲在了宋以惗的视线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