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小暖呢。”
江玉淮看着站在江灿阳身边的陈姨,良好的教育让他还能保持一些风范,但眼底慢慢升腾的凉意让陈姨神色大变。
“小暖今日又耍小性子,不想上我的心理辅导课程,一大早就偷跑出去,不过江淮,你也不需要担心,有人跟着小暖,等小暖玩够了,下午就回来了。”
柳江南替陈姨回答,她娉娉袅袅地走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陈姨身上,接收到她眼神的陈姨忙退下。
江玉淮皱眉,显然是不相信柳江南的话,他的妹妹勤奋刻苦,怎可能像柳江南口中说得这般顽劣。
看出江玉淮心中疑惑,柳江南仍旧没给江玉淮发问的机会,而是做出无奈又伤感的神情说着胡话。
“玉淮,你很久没有回来,自然不知晓家里发生了什么。”
“小暖不喜欢我,她觉得每天让她做康复训练的我是坏人,变得过分敏感。”
“一旦我们不顺从她,她就通过自虐的方式来伤害自己。”
“你大哥和二哥在得知她这样后都是痛心疾首,又亲眼见证过小暖欺负别人的样子,都对小暖失望了。”
“若是今晚你能见到小暖,可以帮我劝劝她吗,在江家,大家都喜欢她,都不会伤害她,希望她不要敌视我们。”
说到这,柳江南没忍住擦拭着落下的眼泪,江灿阳走到她身边,很是乖巧地抱住柳江南的手,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江玉淮,怯生生地说着。
“三哥哥,小暖今天打了小阳一巴掌,但你不要责怪小暖,小暖不是故意的。”
江玉淮仍旧没有开口,柳江南觉得胜券在握,而在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一工人笑着走到屋内,满眼惊喜地打量着江家,随后对江玉淮说道。
“玉淮少爷,我们的人到齐了,现在就能把钢琴抬下来。”
“这位就是小公主吧,哎哟你哥哥给你买的钢琴特别好看,童话中的公主都得羡慕你。”
江灿阳因激动和惊喜而瞪大了双眸,不仅是因为被称呼为公主,还有就是,她得到了江玉淮的礼物!
江灿阳笑得越发得意,就算江织暖有江羡然和江九桉喜欢又怎样,她现在已经得到了江玉淮的喜欢,接下来她会将江织暖的一切都抢过来!
“辛苦各位了,等会我会让下人款待各位的,现在可以搬钢琴了。”
柳江南见江玉淮还没有开口,虽说看不懂江玉淮的笑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江玉淮没反驳,那她就快刀斩乱麻。
送出去的东西,再想收回,没有一丝可能!
“好,那我们这就......”
“辛苦各位,把钢琴送去我大哥那里,地址我一会儿就发给你们。”
“费用我出。”江玉淮突然开口让柳江南和江灿阳脸色骤变,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事情的发展怎么就突然不受她们控制了?
“啊?这里不是江家吗?”工人疑惑地看着江玉淮,怎么突然要换地方了?
“这里确实是江家,之所以要运来这里,也是因为我觉得我妹在这里。”
“可事实证明,我妹不在这,收礼物的人不在,礼物自然也不能被送出。”
“玉淮少爷,您妹妹不是在那里......”工人看着那红了眼的江灿阳,对于江家状况不太了解的他还是没明白过来。
“她不是,我的妹妹只有一人,就是江织暖。”
“她可能是别人的妹妹,但与我无关。”
“好,那我们这就......”工人可不敢乱吃瓜,豪门世家的事情本就复杂,他可不敢多问。
雇主是江玉淮,那江玉淮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慢着!”
柳江南故作镇定地叫住了工人,工人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慌乱地转过身看着柳江南。
柳江南叫住他后便不再和工人讲话,若是拉近了与江玉淮的距离,尽可能让自己的笑足够完美。
“玉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小暖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羡然不经常在家,他应该也没有空弹钢琴,这么完美的艺术品,落灰了可不好。”
“这位女士,谎话说太多,就算伪装再好也会有漏洞。”江玉淮后撤几步,看了工人一眼,工人得到指示后赶紧离开,即便柳江南再开口也不敢停下。
“玉淮,阿姨没有说谎。”
“我在国外这么久的原因并非都是因为留学,而是辅佐刑侦审视犯人,通过的便是微表情。”
“你和你女儿的表情中漏洞百出,谎话连篇。”
“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编织再多谎言也蒙骗不了我。”
江玉淮那好看的眉眼中含着无尽的厌恶,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柳江南。
“我的小暖,不可能像你们诋毁得那般。”
江玉淮说完后转身离开,毫不迟疑。
“三哥哥!”
“滚。”
能逼得一向温柔待人的江玉淮说出脏字,江灿阳确实够烦人。
“妈妈,妈妈,我的钢琴!”
“不要带走我的钢琴!!”
江灿阳已经想好要拍摄钢琴的照片发在网上,引起别人的羡慕和嫉妒,尤其是要让江织暖好好瞧瞧,但美梦稍纵即逝,运载着钢琴的货车走得毫不犹豫,连带着江灿阳的奢望。
只留下无能狂怒。
江玉淮刚来到车上,江羡然就联系上他,随机甩给他一个地址。
“好久不见,大哥。”
“好久不见,玉淮。”
***
“这是什么,食材吗?”
不明真相的江九桉酷拽地倚靠在门前,瞧着那正在倒车进入的货车,发出今日的第二声疑惑。
“大哥准备的,要给我练手的食物?”
“会不会有些多。”
“不是,这是送给小暖的礼物。”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九桉别过头,看到走到他身边的江玉淮。
江九桉勾起唇角,动作散漫地抬起拳头,与江玉淮碰了碰拳。
“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二哥。”
“二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江玉淮问出了心中疑惑,他心里有了最坏的猜测,但没想到事实比他想得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