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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携手相将 > 第170章 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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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杨府

杨宏这边刚把林丰送走,后边就来了两个侍卫带着他的小儿子归来。

“我等奉镇远侯之命,将杨小将军带回。”两人站在杨飞身后,恭敬地向杨宏行了一礼,“镇远侯还说了,小将军这些时日最好还是留在杨府为好,若是要外出,请加派人手跟在身侧。”

杨宏瞥了一眼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杨飞,点了点头,“烦请二位替老夫谢过沈侯。”

侍卫颔首应是,“如此,我等便先行告退。”

杨宏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待人走远后,杨飞连忙扑通跪地,眸中闪烁着惊恐,“爹,我错了。”

杨宏面色铁青,恨铁不成钢,道:“为父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莫要随意掺和别人的事,你非不听!

你虽在为官之道毫无建树,可也算是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为父不求你升官进爵,扬名立万,只愿你一生顺遂,平安无虞啊!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老夫的一片苦心!你以为官场之上的争斗是那么容易?以你这平庸之姿,你要拿什么跟人斗?简直就是上赶着给人家当靶子!我杨家世代清廉,书香门第,而今才出了你这么一个武将,你却与他人谋合,是要助纣为虐不成?

别以为有了翊王这个靠山便能前程无忧,你可知,结党谋逆可是诛九族的重罪!那李不成一家不就是个例子吗!”

杨宏苦口婆心,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光了所有力气,言辞悲愤。

杨飞默默忍受着这一通责骂,不敢有任何怨言,再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吓得浑身发冷,连连喊着知错。

“唉……”

杨宏摇头叹息,端起杯盏润润嗓,接着道:“为父年岁已高,不久后便致仕,家中子弟也就只剩你在朝为官,而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杨家出了意外,你说,陛下还会轻饶我们吗?”

“是杨飞之过,杨飞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杨飞悔恨交加,叩首一拜,“今夜过后,儿子定会向圣上陈情,所犯之错,我杨飞一人承担,绝不累及家人!”

杨宏苍老的面容上尽显疲惫,“知错能改就好,你且起来。”

杨飞闻言应是,乖乖地站起身,小声嘀咕道:“适才我好像看见了大姐夫,他来做甚?”

杨宏神色一凛,“他没有瞧见你吧?”

杨飞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是看他走远了才进的门。”

听他这么一解释,杨宏才松了口气,转而面色一沉,道:“他来能有什么好事?自然是想以你做人质来威胁老夫。”

杨飞眼睛一颤,“竟有此事!”

他印象中的大姐夫待人随和又不失端肃,又长着一张悲悯苍生的脸,实在想不到他会有这等心思!

“你与你姐夫接触的少,他的为人你不清楚也正常。”杨宏失笑道。

杨飞深感惭愧,继而担忧道:“倘若如父亲所言,大姐夫言行过失,那大姐岂不是会被牵连?”

提到大姐,杨飞眼底的害怕盖过担忧。

杨霜华和他并非一母同生。

前者是杨宏第一任夫人所生,后者是杨宏续弦夫人所生。

他们是继姐弟的关系。

杨霜华很是瞧不上他和他的母亲,对他们几乎是冷嘲热讽,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父亲都能辨出林丰的伪善,难道还看不出他这个大女儿恶如蛇蝎吗?

杨宏看出了他眼底的思虑,抿了一口水,无奈道:“我知你在想什么,这些年来你们母女的确受苦了……霜华性情乖张也是我没教好的缘故。”

听及此,杨飞一怔,眸光微闪。

所以父亲是知道的。

……

漠北,未央宫。

拓跋琛慢条斯理地倒起酒来,笑盈盈地看着他对座之人。

陆令野神色不耐,“这都几时了,你还不走?”

这人自打把他拽进这寝殿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三四个时辰,也不嫌无趣,似乎没有要打算离开的意思。

“走?”拓跋琛敛眉,“这是孤的寝殿,孤为何要走?”

陆令野怔愣一瞬。

是啊,这里不是川夏,也不在相府。

要走也是他走才是。

思及此,陆令野起身,“还请可汗差人带陆某去别处歇息。”

拓跋琛喝酒的动作一滞,“孤有让你走吗?”

陆令野眉心微蹙,“可汗这是何意?”

“坐。”

拓跋琛微点下颌,为他斟了杯酒。

“我不想喝酒。”

陆令野直接拒绝。

拓跋琛“啧”了一声,“赠你匕首之时也不曾见你对我这么不耐烦,不就是想让你陪我喝杯酒,这都不行?”

“可我困了。”

陆令野淡淡道。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还喝酒。

拓跋琛掀起眼帘幽幽扫了他一眼,抬手端起酒盏,对着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你不觉得……这酒盏像极了”顿了顿,“新人喝交杯酒之时,所用的合卺玉杯么。”

话罢,陆令野心下一颤,面露怪异地打量起他,这才发现这人今日所穿之衣,好似新郎。

“你……”

他脸色变了变,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面对他的惊愕,拓跋琛却笑得坦然,“得知你来,我才这般。”

陆令野沉默不语,垂下的眼睫掩盖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不清楚,这人是否又在拿他寻开心。

“我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琛将酒盏重重一放,正容亢色,道:“你可知,赠尔之匕首,是为真心托付!”

掷地有声的话让陆令野瞳孔猛然骤缩,未等他做出回应,拓跋琛接下来的一番话更让他无所适从,“我拓跋一族,遇到喜欢的人便会以匕首作为定情信物,你既已收下,便不能归还,除非你拿着这匕首将我赐死,这是规定。”

陆令野如遭雷击,“你先前为何不说清楚!”

他要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哪会轻易接下这匕首!

“你当真不知?”

拓跋琛硬朗的五官多了几许茫然。

拓跋氏的族规人尽皆知,他以为他是知道才收下的。

陆令野奇怪地看着他,一副“你看我像是了解的样子?”

拓跋琛悠地脸色一沉,苦笑道:“当时你收下匕首我便说过,我若有悔意,你便拿着这匕首将我杀之。那并非玩笑话,我当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拓跋琛双眼微闭,无奈叹息。

“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道歉,陆令野蜷缩的手指一紧,莫名地,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偌大的宫殿中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琛再次开口,语调听不出起伏,“我让人带你回去休息。”

陆令野没有回答,瞥了一眼案几上的合卺酒,鬼使神差的,在拓跋琛诧异的目光下将其一饮而尽。

“你……”

拓跋琛呼吸一滞,心跳不止。

陆令野则不动声色:“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