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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了别苑之后,最初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刚去的第一日,新的护卫老大便拉着我们一起吃吃喝喝,大家互相认识,很快就打成一片,酒过三巡,几乎所有人都醉倒了,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

说到这里,洛柏停顿了一下,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

“第二日醒来后我们便都被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手足皆被禁锢住,身上的武器也都被收走了,不仅如此,我们的灵府也被封住了,真气无法使用,我们都很慌,大家都疯了一般嘶吼叫喊,可无论我们如何叫喊,始终都没有人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总算是有人进来了,进来的却只是一队护卫,他们身穿黑衣,从不跟我们说话,每次来不过是给我送吃食,如果有人不肯吃他们就直接灌,灌完吃的之后,他门就会给我们每一个人灌药,然后便静静地待在一旁,等待出现药物反应,他们再一一记录下来。”

提起那段经历,洛柏脸上的那点血色都没了。

“关的时间久了,我大致推断出那里是一处地牢一样的地方,而且听动静,应当是每隔几日便会有一批新的武者被送过来,每一日也总会有新的武者因为药物反应直接死亡。”

说到此处,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我被关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每一种新药,我都是第一个尝试的人,那些药药性很猛,每次吃完我都会难受很久……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种暗无天日的,如同牲畜般没有尊严的日子根本没有尽头,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只有死人才能得到自由。

有时候,我甚至想干脆咬舌自尽算了,一了百了,但为了家人,我只能咬牙忍受。”

楼云寒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洛柏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助,眼见着洛柏已经深陷在那段晦暗的回忆中,他却不得不继续深问:“你试的那些药都有什么作用,你还记得吗?”

“我记当然得。”洛柏深吸了口气,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每个人对药物的反应都有所不同,最初试药有的会让人全身剧痛,然后真气紊乱;有的会让人陷入幻觉,然后还是真气紊乱;还有的会让人真气暴涨,但同时也会损伤经脉,很快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再之后的药便不再会有先前的那些剧烈反应,只是吃了之后真气还是会变得异常混乱,有的武者直接就灵府爆裂了……

再后来,我吃了药之后就不再有痛苦的反应,只是身上微微有些酸软,直到有一次,我的真气就像是突然被什么抽空了一般,明明灵府尚在,可真气却再也无法聚起.....”

听到这里,楼云寒的眼神一暗:“这药你是什么时候吃的?”

“我说不准。”洛柏摇了摇头,“我们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日浑浑噩噩,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我都以为我已经被关在那里一年了,可小宁却说我只消失了一月左右。”

“是吗?”楼云寒又问:“那你吃了那药之后又还试了些什么药?”

洛柏回道:“我真气尽失后吃的药便和他们还有真气的人不同了,他们好像是在拿我们做实验,实验的就是如何让武者不那么痛苦地失去真气。”

这一点楼云寒自然也是看出来了。

“我失去真气后他们再给我喂的药我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但他们一直问我真气有没有恢复,想必后来我再试的药便是我先前之毒的解药吧。”

楼云寒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那解药你试出来了吗?”

洛柏手抚在空空如也的灵府处,苦笑道:“自是没有。”

楼云寒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后来呢?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楼云寒追问道。

“后来……”洛柏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一日,护卫像往常一样给我们喂完药就静待我们的药物反应,然而没过多久,我隔壁的人突然发了狂,他的真气忽然暴涨数十倍,我当时只觉身旁站着一个天阶武者一般,只觉毛骨悚然,护卫见状大喜,正要过来问话记录,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霸道的真气瞬间充斥着整个地牢,随即一阵爆破之声传来,那人的身躯便已四分五裂,地牢中的所有人都受此冲击震荡,轻则重伤,重则死亡,我也身受重伤,差点晕厥,在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眼前有一截熟悉的断指……”

洛柏的声音忽然哽咽,“那是徐师兄,他娘子怀着身孕,他一直努力坚持着,想着出去,还一直鼓励我,他是个好人,不该是那样的下场......”

洛柏的情绪有些激动,低头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楼云寒没有催促,只静静等他自己平复。

洛柏没让他久等,他忍着难受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有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的心跳也停了,随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他又舔了舔嘴唇,说:“后来,我在一阵晃动中醒来,耳边是车辙滚过的声音,身上还盖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偷偷睁开眼缝看了一眼,就见两个黑衣护卫驾着一辆板车,拉着我们这些试药人的尸体正往乱葬岗的方向走。”

洛柏低下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想要将那些痛苦的记忆从脑海中抹去,“我便是被他们当成了死人给埋进了土里,靠着龟息之法硬撑到他们离去后才从坟堆里爬了出来,随后我一刻不敢耽误,用尽全力往家中赶,带着小宁换到我专门租来临时养伤的小院后,简单交代了小宁几句便又失去了意识。”

他说完用力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朝楼云寒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我能醒来,多亏了你的药,就是不知我说的这些对你有没有用。”

“有用。”楼云寒见洛柏满头大汗,他拍了拍洛柏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洛柏咬着牙道,“可我也废了,徐师兄也死了,我的其他师兄弟也都死的死,废的废,而越家作为始作俑者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