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赤水州。
因一条横跨整个南域版图,三分之一地域的长江,河水为赤红色,故而得名赤水州。
一道明黄色的光芒凭空浮现,勾勒出柳慕晴婀娜有致的身躯。
看着下方鲜红的河水,仿佛血海,柳慕晴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了奇怪的世界。
“小小元婴,好大的胆,敢闯血衣神教……”
轰隆隆……
浓浓天威从北而来,喊话之人瞬间不见踪影,柳慕晴疑惑回头看向北方。
半边漆黑半边金霞仿佛咆哮的洪荒怒兽,正在朝这次极速追来。
“该不会……”
下一刻验证了她的想法,漆黑乌云中射出一道水桶粗的闪电,几个跳跃降临在她头顶。
“真是找我的?”
天雷比元婴瞬移快了不知多少倍,柳慕晴瞬间就被吞没,全身麻痹使不出天魔真身。
体内经脉寸断,神魂被雷霆洗淬,剧痛无比,这时金霞赶至同样没入了她的身躯。
沐浴灵魂的舒适感蔓延全身,损伤的经脉顷刻复原,体内气息再复巅峰。
“这是信仰之力,如此纯正的信仰之力,不需要炼化直接属于我?”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白莲神教早就被灵台寺覆灭,她不应该拥有信仰之力才对。
接连异变已经超出了柳慕晴的理解范围,但还没结束,吸收信仰之力的大头是心魔的金刚菩提法相。
“不好,心魔!”
不等柳慕晴反应,第二道天雷接踵而至,柳慕晴再次被天威笼罩,这一次信仰之力没有修复她的伤势。
“哈哈哈……久困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心魔径直脱离本体,冲入金霞,体内气势节节攀升,元婴初期,元婴中期,元婴后期……
化神期……化神后期……直到合体初期,也就是佛门尊者境,才逐渐停止。
金霞无需炼化,入体即用,仿佛从一开始就属于她。
“天劫疏而不漏,本体别再藏了,出来渡劫,哈哈哈!”
本体会的心魔自然也会,九州山河鼎鼎盖忽然打开,身受重伤的柳慕晴被心魔从鼎内揪了出来。
“佛国,伽业,你们不得好死!”
百余年前,黑风道伽业尊者将心魔封入金刚菩提法相,看似利用佛相克制心魔。
可柳慕晴的心魔是利用《天魔惑心大法》斩出的一抹善念。
封印心魔带来的暂时利益,让柳慕晴忽略了金身法相与心魔其实无比契合。
刚才庞大的信仰之力,心魔的修为瞬间远超本体两个大境界。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道心再如何无垢,也阻止不了心魔倒反天罡。
关键是柳慕晴本体还面临天劫。
道门横压诸天,掌飞升之门,佛国落地生根,本就无法飞升。
所以信仰之力,只讲因果循环,不受天劫洗礼。
半边漆黑的雷霆天威只针对柳慕晴本体,严格来说是针对她体内的天魔魔气。
只不过柳慕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会是问题的根源,因为她一直在用舍利子规避业障。
况且这股天威几乎笼罩整个北域,谁能想到会是她一个小小元婴的天劫?
“本体,你安心去吧,纵然以后本尊佛心有缺,也好过被你压在身下,永世不得翻身!”
心魔柳慕晴得势之后,不给本体丝毫喘息的机会,趁她病要她命一直是柳慕晴的优良传统。
心魔也是柳慕晴,对自己亦是如此!
趁第三道天雷还未降临,本体重伤难以动弹,心魔柳慕晴显化法天象地,夺走了本体的所有。
包括,储物法宝,储物袋,玄冰枪,本命魔器,九州山河鼎,七神琴以及器灵。
尊者境的实力,七神琴器灵尽管努力反抗,也无济于事。
临了,心魔柳慕晴拿出剩下的两张万里乾坤符,一张贴在本体身上,一张贴在自己身上。
“永别了,柳慕晴,从今往后,本尊法号——白莲。”
明黄色光芒一闪而逝,本体被传送不知去往何处,半边漆黑的天威咆哮滚滚,向东消失。
心魔柳慕晴正欲激活第三张万里乾坤符,先前喊话的人,忽然又出现在附近。
“阁下是何人,敢毁我血衣神教分舵,这份因果,不打算了结一下吗?”
来人看出白莲的庞大信仰之力,直接开口以因果挽留。
佛门重因果,可不能像本体那般只开花不结果,弄不好今日的天劫就是它日的报应。
“阿弥陀佛,本尊白莲,此番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敢问施主名讳?”
“哦?原来是白莲尊者,久仰大名,在下秋夜溟,血衣神教十三护法之一。”
秋夜溟,外表是一名穿着血红色衣服的矮侏儒,但身上的气息不比柳慕晴低。
要不是刚才那股天威给他吓了一跳,他本来打算直接拿下柳慕晴本体。
“秋施主,你认识我?”
白莲的万里乾坤符已经激活,随时可以走,但她很诧异秋夜溟的回答,对方好像真的听说过她。
“呵呵,红尘如狱,众生皆苦,白莲降世,救苦救难,西域大名鼎鼎的白莲尊者。
若连这都不知道,秋某也太目中无人了。”
秋夜溟眼中藏着惊叹,惊叹白莲的样貌,惊叹白莲的法体,似乎比传闻中更加出彩。
“肯定是伽业,这股莫名其妙的信仰之力,以及本体失算,都起源百多年前伽业将我封印在金身法相。”
白莲现在有很多疑惑急需了解,而且这股信仰之力始终让她惴惴不安。
“秋施主,毁贵宗分舵之事,算小女子失礼,只是眼下还有要事,需赶快回西域佛国,你我他日再议如何?”
“好说,好说,秋某多问一句,白莲尊者刚才那元婴小辈是?”
白莲摇头轻叹,解释道:
“哪里是什么元婴小辈,刚才那是一头绝世凶魔,故天道不能容也。
秋施主,此番因果他日白莲定来了结,还望海涵!”
“再会!”
明黄色光芒一闪,白莲也消失在此地,天空金霞则随之消散。
秋夜溟站在虚空皱眉思索,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时天边接二连三飞来几道人形,服饰气息各异,似乎来自不同的势力。
“秋矮子,刚才的异象有什么,你看到了没?”
秋夜溟横了来人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见你爹和你奶,在床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