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沈邱其实去找了小姐两次,结果都扑了个空。
他无奈只好继续跟踪丞相,但始终没有进展。
丞相好像忘了那个外室一样,这么久都不去一次。
沈邱吐槽,这个外室还不如没有呢,估计丞相一年都只去几次吧!
他这几日日夜奔波,下巴都累尖了!
终于在找不到小姐的第三天,丞相突然出了府,今日是休沐,不用去上早朝,丞相这是去哪里?
沈邱心底隐隐有所答案,但就是不敢相信。
难道终于被他给等到了!
他嘴角疯狂上扬,眼神紧紧盯着丞相上的那辆马车。
今天就算跑断腿也得找到那个地方!
要不然下次丞相出门说不定要明年了!
————
玉罗神色匆匆地赶回了夫人那里。
玉屏守在夫人门前,瞧着玉罗从小姐那里回来了,身后的四位师傅却不见影了。
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上次教导小姐礼仪的李嬷嬷就是如此神情跑回来的。
这次应该不会是因为同一件事吧?
如果真是的话,那她以后得更殷勤点了。
徐静姝心情意外地还不错,槿枫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不面对他要更关注一点。
虽然后面因为生下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忽视了槿枫,但这次他受伤后,徐静姝把自己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他想要最好的伤药,徐静姝就开了自己的私库,拿出了百年以上的药材给他用。
他想要跟其他兄弟一样被父亲教导,徐静姝也尽力去跟丈夫说明,争取。
而溪儿那边,为了补偿她把去丈夫那里的机会让给槿枫,她特意请了四个鼎鼎有名的师傅教导她。
徐静姝认为她已经尽己所能了。
玉罗这时进来,徐静姝感到异常奇怪,现在这时候,她不应该守在小姐身边吗?
这一幕给徐静姝带来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同样的早归,同样是教导溪儿……
不会吧!
徐静姝心头冒出的这个猜想有些过于离谱,所以她直接忽略了这个想法。
就算女儿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吧!
她脸上微微显出一丝不耐,“小姐出什么事了?”
玉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难道要说小姐就像天神下凡一样看什么都一眼就会吗?
“夫人请看,这是小姐的课业。”
玉罗无法,只能把手上拿着的这几张作品给夫人看。
想必经过之前教导小姐礼仪结果的洗礼,夫人一定能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徐静姝随手抽过这几张纸来,她随意地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滞,原本放松着自然垂下的眼眸也睁大了。
她连声音也控制不住地变大了,“你告诉我这是溪儿写的?!”
玉罗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这确实是小姐亲笔所写,奴婢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不可能有错。”
“你确定不是拿错了那几位师傅的纸了?”
玉罗再次点头,表情认真,“绝对没有拿错。”
徐静姝沉默了,她眼底的情绪从难以置信变成了惊喜,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随即又有些可惜,为什么溪儿不是男儿身呢!
有这种学习天赋,如若是男孩,岂不是能复刻出丈夫当时连中六元的景象!
只可惜,可惜啊……
随后,徐静姝看了后面几张,是溪儿作的画,前面还有些僵硬,但后续逐渐灵动起来,直到她翻到最后一张时,上面的画已是栩栩如生。
这几幅画都是画的同一样东西,都是溪儿寝室的景象。
徐静姝不知道为什么画这个,只要画的好就行。
“琴棋这两样溪儿学得怎么样?”徐静姝突然出声。
玉罗想起弹琴师傅教导小姐时,曾传出两次琴声,一次比一次好,现在看来后者怕不是小姐弹的。
“四位师傅都对小姐赞不绝口,说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小姐了。”
玉罗实话实说。
徐静姝现在也不知道该让溪儿去做什么了,她现在的学习速度太快。
剩下需要学的都是些出席宴会怎么做,看账本学一下管家技能,学做女红,品茶和作诗……
提到作诗,徐静姝就想起了丈夫这几天教导三个儿子的内容,不就是讲解诗句吗!
这都不用再请师傅了,谁能比得过她丈夫呢!
徐静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记了她今日没让女儿去丈夫的书房上课。
她潜意识里并不认为女儿会因此怪她,她可是都在为女儿的将来考虑。
“明日让溪儿继续去老爷的书房上课吧。”
徐静姝轻飘飘地说道。
完全不顾及丈夫的感受,私自就做了决定。
“是。”玉罗反正完全无法理解夫人的举动,今日早晨还不让小姐去,现在又让小姐明日去。
这想法变得也太快了吧!
慕闻玉今日异常劳累,这本诗集是从易到难,越往后讲,内容就越多。
而且他教完儿子,还得处理政事,不行明天得出去休息休息。
不过今日他倒是对槿枫有些改观了。
慕闻玉从小看槿枫长大,向来明白他的性子。
骄傲,自满,极其看中这个继承人的身份。
但经历重创后,慕闻玉原本以为他要一蹶不振了,但他居然能说服妻子来他这里学习。
慕闻玉看到了他的隐忍与野心,但这都不要紧。
最重要的是他能否给他带来利益。
在结束一天的讲解后,慕闻玉路过槿枫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做的很好。”
慕槿枫听到后,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这是父亲说出口的话。
但与此同时,被父亲夸赞的他激动了起来,眼中狂喜与希冀交织。
父亲这么说是不是不打算放弃他了!
果然父亲还是在意他的!
他需要变得更加优秀,这样父亲就会夸赞他了。
坐在一旁的慕槿柏话慕槿熙当然也听见了,他们很少能听到父亲的夸赞。
此时他们眼里闪烁着羡慕和嫉妒,他们明明也很努力,很认真了,为什么父亲不夸他们,反而对毁容的大哥进行夸赞。
见他们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慕槿枫嘴角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