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易穆才不情不愿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花朝朝去到花曦昨天就发给他的地址。
那是一家酒店。
找到数字对应的房间,易穆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花曦的脸出现在眼前。
“进来说。”
易穆跟在花曦后头进屋,结果一踏进去,就看到了里面有一个陌生男人,他下意识转身就要走,一边转身还一边说道:“抱歉,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花曦:“……”
屋里的男人:“……”
甚至于易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也愣住了。
以前的他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和花朝朝待久了,他似乎也沾染上了花朝朝那偶尔不正经的性子。
易穆缓缓转回身,看向花曦,发现花曦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空气一时间有些尴尬。
易穆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屋里的男人这时走了过来,他先是对着花曦说了一句:“曦姐,你这位朋友还挺幽默。”
然后又转向易穆,友好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吴非,曦姐是我救命恩人,我们之间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
后面一句明显是为了避免让易穆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会才说的。
易穆:“……我没有那个意思。”
吴非爽朗地笑了笑,那笑声像是在说:有也没关系,解释清楚了就好。
听懂了的易穆:……
他真的没有误会。
这时候,沉默已久的花曦终于开口道:“你……变了很多。”
不止是刚才那句话,还有他的外表,也比两个多月前她见他的时候有肉了许多。
她记得那段时期的易穆几乎像是失去了生气一样,吃不下食物,需要靠营养剂维持生命体征。
而如今的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身体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瘦弱到轻轻一碰就会倒下的样子。
仅仅两个月间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花曦猜测易穆在杳无讯息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治疗去了。
“嗯,是有些变了。”易穆不否认他的变化,毕竟他总不能变回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挺好。”
花曦并不是问题多的人,所以点到即止,不再追问。
三人随后围坐在花曦的房间里开始商讨如何营救花朝朝。
就在这一过程中,易穆的一个疑问得到了解答。
就是在黎家放令通缉的情况下,花曦竟然敢住酒店这种公共场所,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这家酒店的老板是吴非,自然就不用担心被人举报。
因为不清楚花朝朝被关的具体位置,所以强攻肯定是行不通的。
“不如我们干脆也绑架一个黎家人好了,”吴非提出了一个粗暴的建议,“黎清池最重视谁,我们就绑谁,然后威胁他放了曦姐你妹妹。”
此话一出,花曦和易穆都沉默了。
看到二人的反应,吴非不明所以,“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我这个办法难道不行吗?”
花曦淡淡地反问:“你觉得……黎清池重视谁?”
“是……”吴非顿时卡住了,心里想着,对哦,黎清池重视谁,好像没听说过他有对哪个子孙表现出特别在意。
其实也不是没有吧,吴非想了一下,“曦姐,你爸……算吗?”
要说最受黎清池宠爱的儿子,无疑是黎岑渊。
花曦:“……没用,拿他威胁不了黎清池。”
黎清池就是个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更别说黎岑渊屡次忤逆他,在他看来,黎岑渊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有那么重要了。
此刻,远在灵医盟寻找恢复记忆办法的黎岑渊忽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有人在想我?” 黎岑渊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
“怎么了?”乌永福这时候正好抱了一叠医书过来,就听到黎岑渊的嘀咕,就问了一句。
黎岑渊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突然打了个喷嚏,随口一说。”
乌永福将怀里的医书放在黎岑渊面前的桌上,闻言,关切道:“会不会是感冒?我瞧瞧。”
说着,乌永福便伸手去探黎岑渊的额头。
黎岑渊没动,任他试探。
片刻后,乌永福收回手,“没发热,体温正常。”
黎岑渊听了,也不意外,他本来就没觉得自己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乌盟主,您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恢复我的记忆吗?”
这个问题,黎岑渊在这几天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每次得到都是否定答案。
这一次依然如故。
只听对面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岑渊啊,我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你的失忆根源在于你自己内心的抵触情绪,用外力是不大可能恢复的,你放平心态,或许有一天你突然就恢复记忆了也说不定。”
乌永福也是挺无奈的,他是真的没办法,可黎岑渊就是一直问,他也只能这么一遍遍解释,希望黎岑渊能听进去,别太执着了,不过看他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放不下这事。
唉,也挺让人头疼的。
为了查找恢复记忆的方法,这几天黎岑渊几乎都住在了灵医盟,每天就是翻那些医书,一本一本地看。
他不想放弃,就算乌永福都说没办法,他也要自己再努力尝试一下。
万一就让他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