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次出行之前,倪大为都会给女儿备好了各种应急救命的丹药,甚至不惜重金为其求来了几件保命底牌,嘱咐倪云裳不要吝惜,有危险之时,一定提早使用,就怕出一点失误,女儿丢了性命。
倪大为专情,只娶了一任夫人。
其夫人身体不佳,早些年便卧病在床,而他又不肯续娶,所以,身下只有倪云裳这个独女,自然是宠爱有加,从小到大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受一点伤害。
哪知道就是这么个在蜜罐里被呵护着长大的女孩,却总是不安分的很。
由于其相貌出众,文江城里年纪相仿的家族公子几乎都来倪家提过亲,倪云裳一个都不接受,全给驳了回去。
你说她眼高于顶,恃宠而骄吧,她又敢独自女扮男装跑去盲山,跟着佣兵团出生入死,对佣兵团长唯命是从,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
后来倪大为也想开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开心就好,哪怕一辈子不结婚,自己养着她到老便是。
若不是前些日子城主一怒之下,下令文江城中家族不得与倪云裳论婚,搞得倪云裳火大,非要来个比武招亲的话,倪大为估计,自己这辈子连个准女婿的影都见不着。
没错,倪大为现在就是把张文彻当作自己的准女婿了。
谁让他当日接了绣球,谁让他比武招亲之时还胜了倪云裳!
按楚江国的规矩,他就是倪家的准女婿!
认定了张文彻的倪大为,席间自然就不经意的多留意了张文彻几眼。
还别说,这小白脸怎么越看越顺眼呢?
倪云裳早就察觉到父亲时不时关注张文彻的目光,她也很是尴尬。
自己与张文彻比武招亲之事早就过去了,人家张文彻根本就不愿意,自家爹爹干嘛还老想着往上贴。
难道她倪云裳就这么愁嫁吗?
还非得嫁给那个小白脸不成!
她边这么想着,目光便飘向了斜对面坐着的张文彻,恰好张文彻也正朝她这边看过来。。。
是挺好看的。。。
倪云裳红了脸,她是被自己的想法给臊得。
那个男人确实长得太出众了,且不说修为实力如何,仅靠那张脸,大部分女子都很难拒绝他。。。
不过很快她便清醒过来,张文彻对自己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再说,人家还教授自己精神力的修炼之法,帮自己开了天眼,是恩人呐,不能让其他的想法玷污了两人之间纯洁的友情。
张文彻席间发现倪大为时不时的瞅自己一眼,心里有点慌,导致他也时不时的观察倪大为,猜测他的想法。
没想到刚才偷瞄过去时,却对上了倪云裳的目光,这下整的自己好不尴尬。
本想着躲避过其目光,装作不经意的巧合也就算了,没想到倪云裳却红了脸。
这下张文彻更加慌神了,倪家父女都对自己另眼相看,今日入这倪府,不会是个陷阱吧。。。
倪大为虽然很喜欢这个女婿,可开席之前,女儿专门提醒过他,不准他在席间提张文彻来倪家比武招亲之事。
如今心里有好多的话想要问准女婿,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咽到肚子里。
正愁着找突破口的他,脑袋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有些喜形于色,朝着猎鹰团长钟勋开口道:
“钟公子,如今咱们也都相熟了,我有个想法,还请钟公子帮我拿个主意”
“倪家主太客气了,还请家主说来听听。”
钟勋见倪大为身为一方势力的家主,姿态摆得这么低,哪敢称大,立马对其施礼道。
倪大为笑容可掬:
“小女倪云裳,大家也都熟悉,人品没得说,修炼天赋也算是有目共睹,不知可否够得上贵宗弟子的标准?”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是想让倪云裳成为落剑宗的弟子。
在座之人谁都没想到倪家主会有这个打算,包括倪云裳也从未听父亲跟自己提起过这个想法,看来,这件事是他临时起意。
以前倪云裳从未想过要入哪个宗门,因为倪家能够给她的修炼资源非常充足,修炼条件比起那些所谓的宗门强出太多。
可如今说起这落剑宗,她还真的有了几分兴趣。
除去张文彻的原因,整个猎鹰团给她的印象非常之好,每个队员都很团结。
当初遇到大蛇,钟勋提出要去救人时,猎鹰团没一人退缩,仅这一点就比盘龙团强了数倍。
原先无拘无束的她,这时反而有些紧张,也紧盯着钟勋,看他是什么意思。
钟勋之所以稍作犹豫,是因为没想到倪家主会有这么个想法。
依照倪家的条件,倪云裳属实没有必要进什么宗门去修炼,要去,也该是那上等国家的宗门更合适。
可既然人家张嘴提出来,作为落剑宗之人,遇到倪云裳这般天赋异禀的优秀人才,岂能将之往外推?
他轻笑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倪家主此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还望钟公子能给予引荐。”
听到钟勋的话,倪大为的心放了下来,这是有门啊。
钟勋哈哈一笑:
“以倪小姐的天赋以及身手实力,正是咱们落剑宗求之不得之人才,若是倪小姐自己也愿入落剑宗,我宗宗主必定欣喜不已。”
说这话之时,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倪云裳,言语之间除了对她的欣赏之外,还有询问之意。
“钟师兄,我倪云裳自愿加入落剑宗!”
此时倪云裳忽然站起身来,恭敬的朝落剑宗的众人施了一礼。
“好!”
钟勋喜欢倪云裳的干脆利索,有这种同门在身边,遇到危险之时,才能够相互扶持,毫不退缩。
言语嬉笑之间,大家便将此事定了下来,待众人伤势大好之时,倪云裳会跟随猎鹰团一同回到落剑宗,到那时,再由宗主为其选择良师以助修行。
倪大为见自己的主意得逞,心情大好,遂不断与在座的众位敬酒,直到最后喝的烂醉如泥,大家这才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