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放弃。”
杜白平语气恬淡,他的视线却已望向远方那赤色的天海相连处。
“你跟幕僚厅那些家伙也有搅和,你到底想干嘛?”
“难道重建天庭不是你到底目的?”
巫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杜白。
杜白没有回应,只是依旧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很快,一个小黑点出现在那赤色之中。
眨眼间,那小黑点便已变大了许多。
隐约可见,那是一个……或者说一艘楼船。
一艘白色的,好似玉石雕刻而成的大型飞天楼船。
在那白玉飞天楼船的前方甲板上,隐约可见两道身影。
很快,白玉飞天楼船,彻底靠近阴阳道场,悬停在阴阳道场旁。
甲板上,螳平静的与杜白对视。
很快他移开视线,将目光扫过其他人。
“请前九选手上船,前往接下来的排名试炼考核之地。”
螳平静开口。
众人诧异无比。
这都怎么一回事?
还真要继续?
而且幕僚厅不是跟那些仙神是一伙的吗?
杜白……
众人不禁看向杜白,只见杜白面色依旧平静,平淡的扫过那楼船,便移开了视线。
最先动作的是巫。
他双眸微眯深深地看了一眼杜白,旋即直接跃上那楼船。
这次的“万界天骄战”变故太多,太大了。
本来巫的目标也有圣地,只不过之前却没想到真会在这万界天骄战中夺取。
按道理来说,阴阳道场一旦落入杜白手中,后面的那些赛程绝对办不下去了。
不过现在……管他呢。
如果能以“比试”的方式弄到一座圣地,怎么都是赚的。
弄不到再考虑原方案该怎么抢吧。
巫之后,圣吉列斯与杜白告别一声便也登上了楼船。
然后是恐虐。
羊颂。
敖璃一直小心的打量着杜白的神色,见他似乎压根就没在乎自己,便也尝试着小心翼翼地登上了楼船。
杜白没有动作,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这令敖璃不禁的疑惑了起来。
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还是说根本不在乎自己……
前十选手,除了杜白自己不用去了,以及故秋消失,剩下的八位。
巫,羊颂,圣吉列斯,恐虐,敖璃,五位都已登上楼船。
剑骨魔愣了愣,便也朝楼船走去。
“等等。”杜白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剑骨魔停下脚步,有些茫然的视线落在了杜白身上。
其他的一道道视线也接连落在了杜白身上。
现在的杜白,任何人都不敢再小觑分毫。
即使是巫,圣吉列斯这样的跟神明关系不清不楚的存在都对他不禁有了敬畏之情。
更何况其他人。
杜白的一举一动,此刻都牵动着他们的心神。
特别是敖璃,担心着杜白的秋后算账。
不过……
杜白没有在乎其他人的反应,只是看着剑骨魔露出一抹微笑:
“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剑骨魔有些浑噩的眼中闪过一缕波动,旋即便是一阵挣扎之色。
嗡~!
他身后的长剑轻颤了起来。
“不用着急,想不起来也不用急,人生的本就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
杜白主动上前显得颇为熟络地拍了拍剑骨魔的手臂。
“迷茫是每个都会有的,在迷茫时,不用着急的走出,这是一个审视自己内心的最好时机。”
“最后排名结束后,我会安排人去接你。”
面对杜白的“亲近”,如同“杀神”一般角色,煞气惊天的剑骨魔惊没有抗拒,却也没有回应,没有说话。
不过他眼中的神色倒是平静了许多。
“去吧。”
杜白拍了拍剑骨魔覆盖着骨甲的粗壮手臂,旋即收回手,对真龙与刑天道:“你们也去吧。”
刑天是行动派,点头,然后直接一步跃上楼船。
真龙蹭了蹭杜白,像是在告别,也飞了上去。
反倒是剑骨魔频频看了杜白几眼,最后才登上楼船。
人都到齐后,螳平静开口;
“因星海神殿出现意外,排名第二的奖励变更为这艘「雪玉晶天舟」,无论你们听说过没有,但它并不逊色星海神殿多少。”
“第二名的选拔即将开始……”
楼船逐渐远去。
“万界天骄战”仍在继续,不过跟杜白却没太大关系了。
阴阳道场中就只剩下了杜白与阴阳之灵。
“~!”
杜白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真是有些累啊,不过总算能休息一下了。
“主人,你的家就在这个世界吗?”
“需不需要把阴阳道场转移到你家附近啊。”
“主人,虽然我没来过这里,但我感觉这里好熟悉……”
阴阳之灵拉着杜白的手,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前段时间阴阳之灵顿时日子也不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的,现在虽然阴阳道场成这样了,但总算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到时候再说吧,先歇歇,还得等个人呢。”杜白随口道。
“主人,你累了,坐下休息吧。”
一张躺椅直接出现在杜白身后。
“真贴心。”
杜白毫不客气的坐下,顺带揉了揉阴阳之灵的小脸。
“主人,刚刚那谁说,那些仙神好像没有被全部解决,而且也跟到了人间来,我们该怎么办啊……阴阳道场现在已经很难施展阴阳引了,攻击手段也差不多都不能用了……”
阴阳之灵终究不是个宽心的性子。
“放心吧,那些家伙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而且可不是他们跟过来的,而是我故意把他们弄进来的。”
杜白淡然一笑,旋即拍拍阴阳之灵的屁股:“好了,不用一直守在我身边,阴阳道场消耗巨大,你也需要休息温养灵性,快去休息。等转移阴阳道场的时候我再叫你,这地方风景不错,先在这歇歇。”
“谢谢主人关心!”
“放心,我没事的!”
杜白又哄小孩般轰了几句,这小家伙才消散跑去休息。
杜白起身把躺椅搬到了院子的边缘,靠近海面处,旋即悠闲的躺下,望着远方那最后一抹残红。
就这么悠闲的摇啊摇。
就在杜白瞌睡都快要来的时候。
一道声音突然从杜白身后响起。
“你看起来不太需要帮助。”
“你来的有些晚,我都快睡着了。”
杜白没有回头,甚至没有抬头,他现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倒不是虚弱到了这个地步,只是紧绷心神太久,又在这短短的时间中经历了太多,终归是需要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