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嘭~\" 那厚重的门扉重重地合上,发出一阵回响。紧接着,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哒……哒。
此时,一个身影缓缓步入殿内。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如烂泥般的蠢人,然后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上方恭敬地道:“国师大人就是国师大人,这种废物就是太贪了。”
然而,龚魏却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说道:“哦,是他贪,还是他背后的主谋贪啊?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认为聪明,也别把他人当傻子。”
听到这话,那中年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阿谀奉承道“那是,国师大人英明,这种人……”
就在李马辟想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祸水东引之际。
龚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斜眼看着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道:“装,你再跟我扯淡,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
李马辟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可龚魏压根儿就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只见龚魏眼神猛然一凝,瞬间,其眉心处竟浮现出一道神秘而奇异的印记。那印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活物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覆盖住了整个大殿。
随着印记的展开,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出来,直接将这座大殿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看到这一幕,李马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指着龚魏眉心处的印记,颤声道:“成......成界印?你......您竟然是......”此刻,他的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暗自思忖道——这老家伙难道竟是那边的人不成?
“哦?既然你认得,那你这雨夜侯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龚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眼神如刀般直直地刺向面前的李马辟。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冰冷。
“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小说家是风云棋子,还特意派了个六合境来做炮灰,不就是为了将春生丹名正言顺的送到我的手上嘛,让我不能拒绝,这让你去抓蛟龙,可还真是屈才了。”龚魏双手抱胸,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听到这番话,李马辟心中猛地一沉,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浑身颤抖着,惊得冷汗直流,急忙单膝跪地,头也不敢抬地说道:“卑职不敢,卑职所行之事皆有缘由,这一切都还得感谢……”然而,说到此处,他却突然止住了话语,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哒……哒。
哒……哒……
清脆而缓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着,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人心弦之上。龚魏面色沉静地迈着步子,缓缓地走到了那个人的身旁。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站定之后,龚魏慢慢地抬起右手,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轻轻地落在了对方的左肩上。这一拍看似轻柔,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龚魏微微仰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眼前之人,缓声道:“够了,你既然知晓了我的身份,想必你也与我一样,出卖战友来换去高位和活着,你这样的人很危险。但我恰恰是一个商人,商人就喜欢赌,你我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那么我就做你的靠山。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你有胆量便无需顾虑,大胆去做吧!”
听到这番话,一直低着头的李马辟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这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和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
……
当夜,一位黑衣人在两位皇宫蓝袍太监的带领下,穿过条条皇宫廊道,宫女太监都极少,显然此路线并不被常人所知,或者就是那位宫中大人提前清场了,但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蠢事,那位应该是不会做的。
哒……哒。
三人步伐沉稳,一路无啥言语,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显然了。
最后来到了一座大殿外,大殿两方坐立两座金凤雕像,。
殿前有一老妇,两鬓斑白,脸上皱纹丛生,像是等待已久,当三人都来到这里时,两个太监纷纷鞠躬行礼道:“婆婆~”
黑衣人衣帽遮住面容,露出嘴巴恭敬行礼道:“见过婆婆。”
此老妇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婆婆,浑身修为内敛,显然也是个不世出的高人。皇后娘娘的娘家乃是七十二魔宗第四十一位的焚心宗刘氏,刘氏乃是焚心宗的主脉。
而这位老妇便是刘氏婢女出身,乃是大宇皇朝这位娘娘的母亲的婢女。至于境界方面,作为娘娘母亲的托女心腹,自是不必说,七星境打底。
“嗯。”老妇不屑的看了看三人,随后看向黑衣人,瞧都不瞧两个太监一眼嘱咐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候着,任何人不得入内,步前者,杀无赦!”
两个太监闻言,齐齐答应道:“是,谨遵婆婆令!”
黑衣人看向两个太监,心中惊叹:这两个太监一开始竟没发觉,是两个六合境的存在。这样的大能为奴,还是太监,果然……焚心宗啊。
“探测够了?要不老身再等你一会儿?走吧。”老妇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依旧挂着满满的不屑之色,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催促道。
“是,婆婆。”黑衣人赶忙低头应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恭顺。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紧跟在老妇身后,一同朝着那座宏伟而辉煌的宫殿走去。
这座宫殿便是当今大宇国皇后娘娘的寝宫——凤凌殿。它坐落在皇宫深处,四周环绕着精美的亭台楼阁和繁花似锦的花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老妇来到门前,停下脚步,微微眯起双眼,只见她面色一凝,心神微动之间,一股强大的灵力自其体内汹涌而出,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般冲向紧闭的大门。
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吱呀~”
一声响起,那沉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紧接着,又传来两声清脆的哒哒声,仿佛是这古老宫殿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两人迈步走进殿内,心中却是各有所思。黑衣人目光闪烁不定,暗自揣测着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而老妇则面沉似水,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早已了然于胸。
哒……哒。
两人步入,心中各有所思。
嘭!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那刚刚开启的大门竟在瞬间轰然关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与此同时,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待尘埃落定之后,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
只见一位三十六七岁左右的妇人端坐在那华丽无比的凤座之上,她身着一袭金红色的长袍,袍服上绣着精美的凤凰图案,仿佛在展翅欲飞。头上戴着一支璀璨夺目的凤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其眉眼之间精心描绘着一抹斜红,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威严。
这位贵妇正是大宇皇朝的皇后娘娘——刘霞艳。她不仅地位尊崇,更是一位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女中豪杰。其手段之高明,智谋之深远,甚至可与女帝相媲美!
此时,一名老妇缓缓走上前来,双手恭敬地行着礼,微微躬身说道:“娘娘。”声音虽轻,却透着十足的敬意。
一旁的黑衣人却是单膝跪地,双手行礼道:“娘娘。”
刘霞艳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酉婆。”语气平和而又不失尊贵。
老妇听到皇后娘娘的应允后,便迈步向前,走到了刘霞艳的身旁。她静静地站立着,侧耳倾听。别看这老妇乃是一方大能,平日里多数时间都专注于修行,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世间的权谋争斗一无所知。毕竟,即便是山上之人,在面对人心险恶之时,也未必会比山下的世俗之人逊色多少。
刘霞艳面带微笑,笑容端庄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和良好修养。然而,她的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玩味之意,轻声问道:“你来了,平身,听说你要检举奸逆,不知你口中所说的奸逆究竟是哪一个呢?雨夜……侯。”话音刚落,整个宫殿内的气氛似乎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轻笑传来。紧接着,原本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缓缓脱下身上的黑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老妇与刘霞艳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这名黑衣人的脸上,想要看清此人的面容——李马辟!
“娘娘觉得这位国师大人与我孰忠孰奸?”李马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刘霞艳,仿佛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刘霞艳闻言,先是轻轻挑了挑眉,然后淡淡地瞥了一眼李马辟,缓缓开口道:“哦?你的野心不小嘛,就是你……配吗?”她的语气虽然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着的轻蔑之意却是显而易见,稍稍皱眉。
听到这话,李马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娘娘难道也是这么看不清筹码的人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站在一旁的老妇见李马辟竟敢如此张狂,顿时脸色一沉,怒喝道:“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忘乎所以?”
李马辟见状,连忙收起笑容,对着老妇躬身行礼,一脸诚恳地道:“下官言多必失,还请婆婆恕罪。”
刘霞艳笑着看了眼一旁的老妇,老妇点头回应,不再言语。
刘霞艳此时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当她看到李马辟向老妇赔礼道歉时,不禁轻笑出声。
接着,她又将目光移回到李马辟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和质疑问道:“哦?你似乎很有底气,只是你说本宫看不清筹码,你就看清了?”
“当然,娘娘可知道烹羊宰牛且为乐?”李马辟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
听到这话,刘霞艳微微眯起眼睛,冷笑一声:“我怎么觉得是……卸磨杀驴了呢?”她的语气冰冷,充满了嘲讽之意。
李马辟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依旧装作惶恐不安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娘娘可莫要给下官施压了,再说了,下官也不敢这般给娘娘抹黑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来。
然而,刘霞艳并没有被他这番表演所迷惑,而是步步紧逼地追问道:“是不敢,还是不能啊?”
面对刘霞艳的质问,李马辟赶忙低头回应道:“既不能,也不敢。”此时的他显得格外恭顺,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
看到李马辟如此识趣,刘霞艳不禁轻笑出声:“哼,你倒是能言善辩的,怪不得能活到今天,只是……检举的重点你懂?”说到最后,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马辟,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双眼看穿其内心所想。
李马辟自然明白刘霞艳话中的意思,只见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当然,证据。”
听闻此言,刘霞艳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左手轻轻托起香腮,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既然知道,那证据呢?”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突然展现在众人眼前。只见李马辟的右手被雄浑的灵力紧紧包裹着,那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不断翻滚涌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声响——哧!
紧接着,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李马辟的手臂缓缓滴落,在寂静的夜空中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