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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婆子先前一听到女儿开口,就想捂住她的嘴,结果没来得及。这下好了,大家都看了过来。

老婆子哪里还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尴尬的脸都红了。

“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徐若兰急急问道。

“啊?不用不用,你别听你大姐乱咋呼,我啥事都没有!”章老婆子赶紧摆手拦住她。

“娘,你真没事?我刚才瞧见你发抖了!”柳秀梅不信。

“老娘尿急不行啊!”老婆子一个激动……

屋里的人,有一个是一个,都低下了头,肩膀不停的抖动,忍笑忍的难受。

此时的章老婆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没办法,只好假戏真做,让柳秀梅陪她去茅房。

娘俩出门后,过了好一会儿,大伙都笑出了声。

不等她们收起笑脸,就见凌掌柜抱着两匹包好的布进来了。

众人让开道,凌志杰将布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后将外面包裹的布拆开。

今日阳光甚好,放布匹的地方正好能照到。

随着外面包裹的布打开,里面的琉璃锦露了出来,一匹烟紫色,一匹湖蓝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哇,二伯娘,这个好漂亮啊!”

“是啊,二舅母,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布!”

“娘,要是徐姨只要一匹,剩下那匹咱们买了,好不好?”韩朵朵悄悄对叶妙音说道,叶妙音点了点头。

然而……

“凌掌柜,两匹都帮我包起来吧!一共多少钱?”徐若兰淡淡的说道。

“承蒙惠顾,一共三百两。”

凌志杰话音刚落,房间里一阵倒吸气声。

“乖乖,这布好看是好看,就是忒费钱了!”刘红英吞了吞口水,一脸不可思议。

徐若兰从袖口取出三张面值百两银票递给了凌志杰。

凌志杰双手接过收好,负又抱起布匹,“夫人稍等片刻,凌某去替您包好。”

“劳烦凌掌柜了!”徐若兰颔首。

“偶滴娘叻,三百两!二伯娘,回头剩下的边角给我缝个荷包成不?我想感受一下荷包比里面的碎银还值钱的感觉!”

“噗嗤,杏儿,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怎么滴也得跟徐姨要一方手帕!”韩朵朵怂恿道。

“是哦,见者有份,二伯娘,咱们仨都要!”

“什么见者有份?”柳秀梅母女进屋就听到这句,好奇问道。

“就是…”

杏儿还没说完,楼下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我多出五十两,这两匹布我要了!”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该不会是……

“贺磊,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是,夫人!”贺磊闻声离开了门口。

一楼柜台前,一十五六岁的女子带着一个年岁相当的小丫头,趾高气扬的看着凌掌柜。

“邱小姐,这两匹布确实已经卖了,客人已经付过银钱了,凌某是万万做不得主再卖给您的!您就莫要为难凌某了!店里还有月菱纱和锦缎,您可以看看,凌某给您优惠些,成吗?”

凌志杰欲哭无泪。他就是看除了陈兰她们没什么别人了,就偷了个懒没有去里面包,怎么这么巧就被这个大小姐撞见了。

“我差你那点优惠吗?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确定要因为两匹布得罪我?”女子下巴高抬,嚣张跋扈的说道。

“就是,我家小姐可是县令大人的亲妹妹,你也不想想,得罪了我家小姐,看我家大人不把你这店封了。”

陈兰和庄大妮已经选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看着。

贺磊下来,见了,示意二人上楼。两人瞧见,二话不说就上去了。

她们就是普通庄户人家,这种官家小姐的热闹还是少瞧,免得无故惹身骚。

贺磊见二人离开了,这才看向那个狗仗人势的小丫鬟。

“哟,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县令封店都这么简单了?”贺磊走上前,睨了二人一眼,戏谑道。

“大胆,你是什么人,敢质疑县令大人!”小丫头跳脚质问道。

“切,你家大人知道你这么狗仗人势吗?知道你们这么欺压百姓吗?啧啧啧,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的话…呵!”

说完也不理她们,转身对凌志杰道:“凌掌柜,东西给我吧!”

“诶诶,劳烦贺小哥了,替凌某向夫人致歉!”说完凌志杰双手递上包好的布匹。

他知道贺磊其实是来给他解围的,他拿走了布料,等同于将邱小姐的敌意都拉走了。

“嗯,客气了!”贺磊点头,转身就要上楼。

“站住,这琉璃锦是你们买的?”那位邱小姐直接上前拦住贺磊,一脸骄纵的问道。

“眼睛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贺磊皱眉冷声道。

“我多出一匹的钱,把布卖给我!”

“不卖,让开!”

“把布给我!我可是县令的妹妹,你最好知趣些!”说着就要上手抢布。

“滚!”贺磊说完,一把将人推开,上了二楼!

“啊!”“小姐,小姐!”

“你,有本事你们给我等着!”

很快楼下就安静下来了。

贺磊上楼,将楼下发生的事情一一转述给众人听。

虽然她们在楼上也听到些,但不全面。柳秀梅等人气愤不已,

“这什么人啊,县令妹妹就能抢人东西?怎的这般跋扈!”

“可不是,亏的先前我还觉得这县令大人是个好官呢,瞧他这妹妹这样式,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兰一家都知道柳絮被掳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县令最后将那些人判了抄家流放,加上这几年清河县既没什么苛捐杂税,也没听说什么冤假错案,他们对这个县令大人印象还是不错的。

“就是,不然怎么连个小丫鬟都敢开口闭口就是封店!肯定没少干!”

她们还在议论纷纷,贺磊却还跪在地上,徐若兰看着他,脸色淡然,良久:

“你可知错?”

议论声戛然而止,都看向徐若兰。想问问,但见徐若兰面色冷淡,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小的知错!小的不该自作主张,胡乱开口,还动了手,给主子和家里拉了仇恨。请夫人责罚!”贺磊说完,以头抵地。

“既然知晓,为何还要这么做?”

“小的以为,那布料既是夫人付过钱了,就是咱家的东西,那邱小姐明摆着就是想抢,夫人您又是……”

“我又是徐府的小姐,我二哥官职比县令高,所以不惧他们,是吗?”徐若兰接过他未说尽的话。

“那你可曾想过,若是对方的官职比我二哥高呢?”

“怎么会,小的听清了的!”贺磊抬头反驳,看见徐若兰脸色更冷了,吓得赶紧低头。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从未见过徐若兰这般,有些怵。

“那你和他们的作法有何不同?不是同样仗势欺人?今日在外面暂且算了,回去后自己找你爹领罚!”

“是!”

“行了,出去吧!贺峰,好好跟他说说,错在哪里!”

贺峰闻言立马将人提溜了出去。

屋里的人还是没出声,这一刻,除了叶妙音母女,其他人都明显察觉到,徐若兰真的和他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