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从天空中坠落,拍打在草帽上,拍打在草衣上,顺着草帽、草衣,渗透、滑落。
虽有草帽、跟草衣,抵挡着雨幕中的雨水,可无奈雨水从清早一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身体早已经是湿漉漉一大片,压根都找不到一处干燥的地方。
何念青抬手,把草帽的边缘向下卷。
抵挡侧面飘来的雨滴。
可向下卷的草帽,又抵挡住了眼睛的视线。
看不见前方的路,只能低头走路,让人很不爽。
无奈之下,再次抬手把草帽向上卷起,可草帽没有一会功夫,草帽就像霜打的茄子,垂落的下来。
雨水透过草帽,渗透到脖子,从脖子滑落到身体,跟着草衣渗透进来的雨水,汇聚,又一起朝脚丫处滑落。
走一路,总是如此反复,那雨水就像一条条爬虫,在身体各处挪动。
从冰冷到温热,在吸收着身体各处的温热,直到手脚,身体各处都开始冰冷。
何念青感觉这一路就像活受罪,在家抱新纳的姨太入怀。躺在那干燥温馨的被窝中,那该多好。
又是这红庐山,又是因为那个叫林一铭的家伙,感觉上辈子欠他的。
上次因为他负荆请罪,身上的荆条印还没褪去,现在又是这般的折腾,这个可恶的老天,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滴滴哒哒,淅淅沥沥,总是下个不停,让人浑身像是爬满爬虫般,让人难受。
念及于此,何念青抬脚跺了跺地面,脚下发出啪的一声响,泥泞的山道上,泥水四溅。
“苏将军,还没到吗?”何念青朝一旁的苏烈酒将军问道。
“大人,快了!越过前面的山顶,下到对面去,就能到达‘竹帘口’。”苏烈酒将军指着前面,压根都看不清山道,喃喃道。
“苏将军,先生应该进入‘鬼见愁’了吧?”何念青又问。
按照先生的计划是,全军都朝‘鬼见愁’并进。
可何念青右眼皮一直跳,觉得要是全军都朝一个地方推进的话,万一遇到一点麻烦,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就说兵分两路,一路朝‘鬼见愁’,一路朝山顶,到时在‘竹帘口’,汇合。
一起在朝和平县并进。
鸡蛋不能都堆在一个篮子里。
就这样何念青领着苏烈酒将军三万兵朝山顶这条出发。
先生吕华春则是带领两万兵从‘鬼见愁’出发。
可不知道为何自从队伍分流后,登上这条朝山顶的路后,他的右眼跳得更厉害了。
心口跳动也更快,当把心沉到心口处时,还能感受到心脏一阵阵的燥热,跟冰冷的体温一相对比,心更燥热了。
“大人,是的,按照时间先生应该进入‘鬼见愁’了。”苏烈酒将军点头道。
“苏将军,我这眼皮老跳,还有心中烦闷,你说会不会……”何念青忧心忡忡。
“大人,多虑了,我们可是萧刀卫,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卫兵,就算和平县有心护着那人,难道他们还能抵挡萧刀卫手中的萧刀吗?”苏烈酒将军不以为意,转动手中的萧刀,一脸冷峻。
“希望是我多虑了!”何念青侧头看向‘鬼见愁’的方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