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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正刚不顾我的劝阻重新洗牌,洗过牌后他双眼紧闭态度虔诚,抽牌的同时嘴里再次喊道:“玛尼玛尼哄!”

“啪”,抽出来的是红心六,杜正刚笑了:“六个月,和我预估的一样,最终是判六个月拘役!”

看他这么高兴的样子,我也没敢吭声,但是直觉告诉我,会不会是六年呢?

……

因为和杜正刚玩了扑克牌的关系,两个小时的电教时间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四点放风进入风场,我发现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进入风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原地踏步,展现歌喉……

“一二一,一二一,日落西山,预备,唱!”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听到我们今天没有唱“重头再来”,风场上方巡逻的干部笑呵呵地问:“二号,今天怎么换歌了?昨天我听见你们唱的所有的荣誉挺好听的,今天怎么不唱了?”

听到干部的话,站在前面喊口令的杜正刚说:“兄弟们,领导想听重头再来,咱们加把劲,唱给领导听!”

“一二一,一二一!昨天,所有的荣誉,预备,唱!”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

放风锻炼时间是二十分钟,结束之后,有不少人脱掉衣服,围着水龙头洗起了冷水澡,我则是站在角落,靠在风场的墙壁上。

就在这时,洗澡的刘涛调侃道:“周正,也不是我说你,你今天进来多好呀,你偏偏要选在昨天进来,你看今天进来,小太阳晒着洗澡多舒服呀!”

杨宽接过刘涛的话:“是啊周正,旅游还选好天气呢,你来看守所喝稀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选个好天气呢?”

“哈哈哈,周正呀周正,昨天下那么大的雪你也不嫌路滑,你自己说说,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我知道他们是在调侃我,但是因为和他们不熟,我也只能一本正经的说:“是警察非要在昨天把我羁押进来的,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怎么没办法,你不会对警察说今天天气不好我不去,等哪天天气好了你们再送我?你自己看看,你如果今天来了,也不用在雪窝子里洗冷水澡了。”

“哈哈哈,在雪窝子里洗冷水澡,除了正刚和小东北,你是第一个……”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凳子上晒太阳的柳浮生说:“都少说几句吧,他如果能管得住自己什么时候来看守所,那他也就不用进来了!”

柳浮生的话还是很管用的,他话音刚落,那些调侃我的人就都不吭声了。

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很快结束,回到监室就是晚饭时间。

晚饭煮的还是汤面条,只不过今晚的汤面条里有芹菜叶,也有鸡蛋碎,这也就是狱友们口中的鸡蛋面。

虽然是鸡蛋面,可味道还是和昨天的差不多,我吃过两口觉得实在咽不下,就想要把面条倒进老胡碗里。

就在这时,旁边的周洋小声提醒我:“周正,不要把面条倒给他,如果你实在吃不完的话,就倒进厕所的茅眼里。”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呀,我不想吃,老胡又不够吃,我把面条倒给他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倒进茅眼里?”

周洋往两边看了看,然后又小声对我说:“你傻呀,老胡在监室里本来就不受待见,他下午又受到头号的惩罚,你现在把面条倒给他如果让头号看见,你自己肯定也会受到连累。”

周洋的话虽然有些道理,可是中午值岗的时候,老胡也小声教过我监室的规矩,再说了,面条倒了也是倒了,还不如给老胡吃,半碗面条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我不顾周洋的提醒,把自己的面条倒进了老胡的碗里。

给老胡倒面条的时候,坐在中间吃饭的曲智勇看到了,

他如果不吭声这件事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要冲着我大喊:“周正,你把饭倒给谁了!”

曲智勇的喊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现在全监室的人都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怵。

我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吭声,这时候正在吃饭的柳浮生问:“曲智勇,嚷嚷什么呢!”

曲智勇站起来指着我说:“报告生哥,周正刚才把没吃完的面条倒给老胡了。”

听到曲智勇的报告,柳浮生瞪着眼问:“周正,曲智勇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把你的饭倒给老胡了?”

我斜了曲智勇一眼,然后赶紧起身回答:“报告生哥,我吃不下,老胡又不够吃,所以我才……”

“你才个屁!周正,这里是看守所,看守所里每天免费给你的食物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装好心,当菩萨的!”

“倒给老胡多少饭现在马上给老子倒回来!另外正刚,今天半夜安排他值岗,这一次看你是新来的我不和你计较,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管你是不是振江的老乡,我一样把你拉进茅厕里打个够,听到了没有!”

我被吓坏了,听到柳浮生的处罚,我连忙立正站好,大声答道:“是,生哥,我听到了,也记住了!”

我坐下的时候,周洋用异样的眼神看看我,那感觉就像是在说: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

因为犯了错,吃过晚饭打扫卫生的时候我特别卖力,生怕哪里打扫的不干净又被人抓住把柄。

打扫完卫生,自由活动时间还没结束,监室里晚上值岗人员的值班表就排出来了,毫无悬念,今晚我榜上有名!

我的值岗时间被分到了凌晨十二点到两点的时间段,这个时间段和凌晨两点到四点差不多,都是生生的把一夜劈成了两半。

其实今晚值岗说是处罚,但也算不上处罚,因为监室里除了头号以外,剩下的人都要值岗,更何况我一个刚进监室的五保户呢。

晚上七点半,因为有了昨天晚上睡觉的经验,今天新闻联播刚结束,我就站在床铺下面,等着他们打铺。

等柳浮生从茅厕里出来,他一声令下,我就赶快跳到床铺上面找睡觉的位置,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的身子还是挨不到一点床板。

躺在床上,前面躺着的人还在不知人间疾苦的有说有笑,后面躺着的我却在为今晚的值岗犯愁。

虽然知道要赶紧睡着,但躺在床上的我左思右想,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