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我是一贯猜不到的。”
段钰言闻言，只是沉默，一言不发。
凤曦月见状，又叹了一口气，悠悠道：“算了……不谈这个，过几日就要启程，也不好耽搁你。”
凤曦月作势，要他退下。
段钰言却欲言又止。
“宗主……弟子告退。”
凤曦月双目轻闭，心里想起刚才的事。
人总是要成长的。
“可是……这样的代价也太大。”
她喃喃道。
那孩子平日里刻苦努力，懂事得再不能了。
“又何苦要他承受这种……”
“师兄！”
段钰言听到熟悉的声音，舒展开眉，转身。
“怎么跑这么急？”
周白鱼嘿嘿一笑，拍拍自己胸膛。
“这又不算什么……师兄，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神秘兮兮的。
“去哪里？”
段钰言不解道。
“哎呀，怎么能告诉你呢，师兄，我刚才给你发简讯，你是不是没看到？”
周白鱼打着哈哈，推诿扯皮把这话题带过去。
“没有，方才我在宗主那儿”
段钰言认真解释道，话没说完，就被周白鱼带着走。
“师兄，那我们快走吧！”
段钰言觉得好笑，也就随他去了。
“你长高了许多。”
周白鱼被这冷不丁的话惊到，扭头看。
“师兄，我真的长高了？”
段钰言微微笑着，眼睛弯弯，“自然，师弟是不是日日苦修，竟对自己也不了解了？”
周白鱼摸了下脑袋，有些羞涩，“也没有了……”
“师兄我们快走吧！”
他低着头，走得飞快。
段钰言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看样子是要下山。
“师弟，是要带着我下山吗？”
段钰言跟在周白鱼半步之后，随意一问。
周白鱼灿然一笑，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是啊，师兄还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段钰言看着他，眼里多了笑意。
“都走到这一步了……哪能不跟你一起？”
周白鱼小小的欢呼一下。
两人继续走着。
路过的弟子们或是行以注目，或是上来问好。
“师兄……”
“大师兄。”
“师兄。”
段钰言都微微致意，点点头。
周白鱼早就在段钰言点破目的的那一刻，跟在段钰言身后，也小小享受了一把师兄的派头。
两人行至前山，人渐渐少。
至山门处，只有他们两个。
“今日是哪个组轮值？”
段钰言微微皱眉，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门。
“也许是有事，算了……无事便好。”
他垂眸叹道。
周白鱼跟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弱弱道：“师兄，没事的我们的护山大阵很厉害的。”
段钰言点点头。
一挥手，一本书自现而来。
段钰言记上自己的名字，这书又散去。
“重器犹在，却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周白鱼用力点点头。
“师兄说得好！”
“走吧，刚才还不是在催我？”
段钰言好笑地看着他，西沉的落日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两人来到山下的城里去。
段钰言看着眼前的青山城，眼里有一丝恍然，不过，他很快就回了神。
“去哪儿我们？”
段钰言侧脸看向有些抓耳挠腮的某人。
周白鱼脸憋得通红，“师兄，我们先去……”
段钰言提醒了一句。
“太阳要下山了。”
周白鱼脸色忽然就变得正常起来，沉着冷静，跟刚才那个样子，判若两人。
段钰言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师兄。”
“什么事？”
“接下来，我需要你配合我。”
段钰言感到一丝好奇。
“怎么个配合？”
周白鱼吐出一口气，郑重道：“下面的路程……需要保密，所以师兄你不能看到。”
段钰言挑眉。
周白鱼已经严肃地捧着一条束带。
段钰言轻笑一声。
“你……好，我自己来。”
周白鱼闻言，心里的石头落地，松了一大口气。
他看着已经蒙住眼的人，手心出汗。
幸亏，师兄答应了，要不然接下来可怎么办……
“师兄？”
周白鱼在他眼前挥挥手。
段钰言微微侧头。
周白鱼吓了一跳。
“师兄，我们可说好了。”
“力气太大，我能感觉出来。”
“不过，我的确看不到，比如现在，我就看不到你的表情。”
“不骗你。”
段钰言补充道。
周白鱼嘿嘿一笑。
“我知道，就凭师兄的为人，肯定不会骗我的。”
他拉着段钰言就走。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城里穿行。
段钰言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虽然，他现在已经修到元婴，却并没有在神识方面上特意用心。
凭借着风声和气流，大部分的障碍都能规避。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目损。
段钰言听着耳边的热闹，心里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