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生看着自己手里的空签,走向长老,“我要求交换。”
长老也是一愣,也没想到还有人会提这种要求。
他抬起头一看,叹气,“结果已定,不可更改……不要让老夫难做。”
只有离得近的人听到,看台上的人只看到于文生停在台上。
声浪随着他的脚步停止,又在他离开出现。
于文生坐回去,沉默不语。
偏偏有人还凑上来,“师兄,你何时上场啊?”
师长琴连忙去捂尚洄的嘴,只是晚了。
于文生把手里的东西拍到尚洄怀里,“自己看。”
尚洄痛呼一声,还想师兄怎么使这么大劲儿……
手里的签翻来覆去的看,尚洄愣是没看到一个字,连自我欺骗都骗不了。
他的手颤抖着,连签都拿不住,一只手按住,他抬眼,对上师长琴自求多福的眼神。
尚洄彻底死心。
他看向于文生,可惜轮空的某人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周白鱼排在第二组,他知道以自己筑基的实力侥幸走到现在,已经是不错的成绩。
大师兄,还有谭师兄,都没能走到这里,可是,他还是想努力一把……
很快,第一组的比试就结束了。
周白鱼微微愣神,看着渐渐走到日中的太阳。
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他扭头,是段钰言。
“去吧,师弟。”
周白鱼回过神,迎着烈日,踏上擂台。
“碧尘宗,周白鱼。”
“神悦宗,应霄。”
周白鱼心下一凛,神悦宗……素来以灵眷伴身,怕是难打……
随着铃声响起,周白鱼拔剑,对面的应霄却大喊一声。
“等等!”
周白鱼心里疑惑,却还是收势。
“我的灵宠受伤了,这场就我和你打。”
周白鱼点点头,应霄也拿出自己的武器,双剑在手。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着速战速决。
比试,正式开始。
一上来,应霄的双剑就成截杀之势,攻向周白鱼的命门。
周白鱼一剑抵住,抬腿踢过去。
应霄拨剑后退,一剑在前,一剑在后。
周白鱼见状不由得感叹,一剑攻,一剑守,真是棘手啊……
应霄双手使剑,如蝴蝶翩翩,攻向周白鱼。
周白鱼不退反进,迎上攻势。
只是,周白鱼生生受了这一下。
应霄立马感觉不对劲,那竟然只是傀儡。
铛。
周白鱼全力一击攻向那只身后的剑。
应霄手里吃力,另一只剑又暂时被傀儡制衡。
哐当,他手里只剩下一只剑。
而傀儡也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
应霄转身上挑,周白鱼一退再退。
一击劈空,周白鱼只好再找机会。
应霄还不太习惯,一只剑的防守和进攻总是略显捉襟见肘。
两人就这样竟然也打得有来有往。
周白鱼寻到一个机会。
就是现在!
他剑指空门,应霄才发觉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应霄躲不过这一剑,胜负就在眼前。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团火红从应霄身后冒出,周白鱼还没看清,就见应霄神情大变。
“快停下,我认输!”
周白鱼怔愣,可这剑已经到了。
剑光过去,红毛纷飞,一声呜咽,周白鱼才看到那竟然是一只狐狸。
小狐狸躺在应霄怀里,嘤嘤地叫着。
应霄神色紧张的,连忙察看着情况。
一瓶伤药递在他面前,“是我误伤。”
应霄抬头,“没事,只是伤了它的毛发,它心疼而已。”
“我回去给它吃点抹点药就好了,还要多谢道友留情了。”
人走远了,周白鱼还能听到应霄絮絮叨叨的声音。
“我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还出来……”
“哎呦,我们小花最棒了,没有怪你的意思……”
周白鱼满脸惊奇,这神悦宗的人都是这样的吗?神经兮兮的……
这一次,勉强比了一天。
本来,长老们都打算好了,就是没想到最后一组拖了点时间。
最后一组,其中,赵仪台对闻步端。
偏偏,这两人又同属灵霄阁,同在荣阳真人座下修习,乃同门师兄弟。
两人同时选择了最熟悉也是最能压制其他剑法的灵霄剑法。
场面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两人都熟悉对方,也熟悉灵霄剑法。
一时间,双方打得不分上下,剑剑指向要害,却又能剑剑抵住。
不过后来,终究还是赵仪台更胜一筹,以风凝剑压着闻步端一分。
可闻步端这么多年,与赵仪台相处这么多年,时时切磋的这么多年,也是了解他的。
对赵仪台的下一步也是能猜出来六七成。
这场战斗,渐渐打得天荒地老,太阳西斜,一时间竟然也看不出谁能赢下。
噗嗤一声。
于文生睁开眼睛,段钰言微微愣神,场上的人也无一不震惊。
闻步端看着手里的剑,不禁失声,“师兄?”
赵仪台却一笑,用手臂卡住剑,“师弟,对不起了……”
剑如流水,辅风如神助,闻步端被掀翻在地,剑指咽喉,而手无兵器,胜负已分。
“是我赢了。”
赵仪台迎着余晖,一笑,尽管身染鲜血,却不掩风华。
闻步端心怦怦的跳,面上闪过一丝羞愧,“师兄,我伤了你。”
赵仪台哈哈大笑,“正是我意啊,师弟不必忧心,不舍身,那能成事?”
他脸上还沾着自己的血,发丝飞扬。
周白鱼怔愣着,“这也太……”
方明安点点头,“伤身,暂时不可取。”
段钰言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昏昏欲睡的谭泗走了。
于文生看着赵仪台慢慢走过来,两人的目光遥遥相视。
赵仪台咧嘴一笑。
于文生目光炯炯,“有意思,我要先和他打。”
“师兄!我们还是……先走吧。”
闻步端追上赵仪台,“师兄,你的伤……”
“无事,已经止住血,回去再说吧。”
闻步端沉默,只说出一个字,“是……”
两人错步而行。
荣阳真人望着夕阳,摸摸自己的胡子,心里的枷锁更重,不由得叹气。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忽然,阁主召令前至。
荣阳真人前去。
闫飞白面前仍然放着一盘棋,只是这是一盘死棋。
他自顾自的说,“荣阳你过来看,我这棋下到这里会怎样?”
荣阳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