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叶子已经凋零地差不多了,还有几片顽强的叶片在黄昏中抖动着衣衫,不肯就此掉下去。
袁清菡看着北堂赫亦笑道:“怎么,想我了?”
北堂赫亦站起了起来,低头含笑看着她,眼中满是暧昧,笑道:“你说呢?”
袁清菡面上一红,美人风情尽显。
她看着袁瑞鸿三人的离去的背影,笑道:“之前鸿儿不是很讨厌你吗?怎么现在这么喜欢你了?”
北堂赫亦笑道:“一个小屁孩儿都收拾不了,怎么当你的男人。”
袁清菡面上再添红晕,这还是她认识的大人吗?说话这般露骨。
她噘着嘴,怨怼地说道:“大人!”
北堂赫亦刮了她的鼻尖,笑道:“知道了。”
袁清菡拉着北堂赫亦地手向主楼走去,那里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北堂赫亦地到来,让袁惟寅很是拘束,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但是作为未来岳父的威严不能丢,以后还怎么替闺女撑腰啊,若是将来闺女在北堂赫亦那里受了欺负,即使北堂赫亦身份尊贵如内阁首辅,也是要听他这个老岳父的耳提面命的。
袁惟寅想得到好,但是跟北堂赫亦在一起,从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子。
寒暄了几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倒是北堂赫亦从容不迫,一点儿也不拘束。
两个人的会谈,突然变成了在朝中办公的架势。
将话谈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好在袁瑞鸿恰如其分地走了过来,看着北堂赫亦说道:“你还给我带了蛐蛐?”
袁惟寅正想发作,却听北堂赫亦说道:“嗯,要不要来一局。”
袁瑞鸿刚才在门口看着厅堂里摆满的十多个沉重的大箱子,在一个大箱子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黝黑蛐蛐罐,早已经心痒痒手痒痒了。
他在门口看了多时,听着袁惟寅和北堂赫亦地谈话实在是无趣,便壮着胆子走了上来,找北堂赫亦说话。
袁瑞鸿一听北堂赫亦的话,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刚掉了的大门牙直漏风。
“我知道一个斗蛐蛐的好处所,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比一比?”
“如此甚好。”北堂赫亦说完看向袁惟寅,说道,“袁大人可否……”
袁惟寅连忙说道:“当然,您轻便。”
就这样,袁瑞鸿轻而易举地把北堂赫亦领走了,他这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在椅子上坐了片刻,便让下人们将十几口大箱子安置到别的地方。
有一个小厮不小心将一个箱子的盖子碰掉了,结果一箱子的金银珠宝照得人睁不开心眼。
众人皆惊,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阔绰的礼物。
袁惟寅让众人将十几口大箱子都放下来,让人一一打开,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有绫罗绸缎,有玉珊瑚夜明珠,有成箱子的金元宝,成箱子的珠钗金饰……让人眼花缭乱,每一箱子都价值连城。
他之前对价值连城这个词没有深刻的理解,这次可算真切的体会到它背后的含义了。
下人们纷纷说道:“老爷,首辅大人真是阔绰。”
也有下人说道:“首辅大人对小姐是真的好。”
……
可是眼看着袁惟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都不再说什么了。
袁惟寅让人将箱子合上,然后搬到厢房放定,派了四个人留下值守,并说道:“若是里面的东西有一点儿闪失,定然拿你们试问!”
众人本来就害怕冷面冷眼的袁惟寅,此时听到袁惟寅训话,众人哪有不听从的道理,自然要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