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寿辰可谓是普天同庆,温婉贤淑的太后很受百姓们的爱戴,寿辰前几日,便开始张灯结彩。
到了寿辰这一天,大街小巷更是跟过年一样,太后的口碑好得出奇。
寿宴是在御花园中心的海市蜃楼举办的。
海市蜃楼是一个很大的建筑群,亭台楼榭相连,亭台楼榭的中央是清澈碧绿的秋水湖。
海市蜃楼上各处张灯结彩。
宫人们忙忙碌碌,一直到了晚间。
彩色的灯笼亮了起来,宽阔的主楼传出了丝竹之声,宾客们陆续落座了。
北堂赫亦一出现,所有的人立刻站了起来,纷纷向北堂赫亦行礼,并且说道:“首辅大人。”
朱耀焯在主位上狠狠地握了握拳头。
太后心中更是厌恶至极,明明是她的寿宴,主角倒成了北堂赫亦似的,尤其是那些不可一世的进京庆贺的异域使者,见了北堂赫亦无不偃旗息鼓,唯唯诺诺,哪里还有刚才傲慢、神气活现的样子?
人啊,都是有劣根性的,都欺软怕硬,都屈服于强者。
北堂赫亦向行礼的官员微微点了点头,不经意地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弯弯曲曲的宽阔桥梁,那是袁清菡离开的地方。
北堂赫亦和袁清菡共乘一辆马车来的。
到了海市蜃楼,袁清菡便跟着九公主身边的公公走了。
北堂赫亦虽然想跟袁清菡时时刻刻在一处,但是袁清菡也得有自己的空间和朋友,他不能这么自私。
北堂赫亦在中厅站定,向朱耀焯和太后行了礼。
朱耀焯果然是演戏的高手,慌忙说道:“爱卿免礼,赶快落座吧。”
北堂赫亦坐在臣子们为首的位置,环视一周,在他的侧对面坐着朱耀明,正在向他眨眼睛。
可是北堂赫亦好像没看见一样,移开了视线。
朱耀明暗暗说道:“果然是黑罗刹,一点儿情趣都没有,哪个姑娘敢看上他?”
就在这时北堂赫亦突然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把朱耀明吓得够呛,以为北堂赫亦听到了他的心声,吓得够呛。
后来一想不对啊,他这是做贼心虚了,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北堂赫亦根本不是人,太腹黑了。
其他列席者也都是皇亲贵胄、达官贵人。
在北堂赫亦坐定之后,便是敬献贺礼了。
奇珍异宝让人大开眼界。
那些蛮夷之人,都瞠目结舌,不得不再次承认大明实在是富庶之地。
就在这时候年轻的女眷也落了座。
袁清菡和朱丝雨坐在一处,在她们的旁边便是七公主朱正欢。
双方谁也看不上谁,又离得如此之近,让人心中实在是不爽利。
轮到朱正欢上礼了,朱正欢特意来到了大厅,用甜美而又细腻的声音,说道:“恭喜母后,贺喜母后,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儿臣这里有一幅画,希望太后能够喜欢。”
说着,便示意了身边的太监,那太监不敢耽搁,赶紧将手中的画卷和另外一个太监缓缓打开。
朱正欢看了朱丝雨一眼,趾高气昂。
朱丝雨回瞪了回去,说道:“小人得志。”
袁清菡却不动声色。
画卷一点点打开,最终展示在众人跟前,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道:“大胆!”
太监慌忙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朱正欢愣了一刻,也跪倒在地上,还在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怒道:“你带着这幅画的目的何在,是想告诉哀家,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吗?”
朱正欢吓得脸都白了,说道:“母后,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可能……”
太后打断道:“给她看!”
太监走到朱正欢身边,将画卷展开扔到朱正欢跟前。
这是一幅田园风光图,高山溪流茅草屋,还有柴门小院。
院子里有一个草垛,在草垛上面落着一只凤凰,而且那凤凰很是难看,还长着杂毛。
可是当时买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没有这草垛和凤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朱正欢仿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恶狠狠的看了袁清菡一眼,说道:“启禀太后,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儿臣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