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在为北堂赫亦惋惜的时候,炎彬却硬生生地戳破,不知道是真傻呢,还是真傻呢?!
北堂赫亦冷声说道:“留守的人继续盯守,其他的人回府!”
说完,狠狠地抽了马背,然后扬长而去,众人皆打马跟上,石板路上响起凌乱的马蹄声。
锦衣卫乙和身后的两位兄弟,立在原地,身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多个大包,心道:这苦差事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大人,您要是真心悦那姑娘,娶来便是,也省得劳师动众的,我们也是大明帝国的人才啊,怎么能浪费在如此区区的小事上?
袁清菡在马车上呆了没一会儿便下来了。
朱耀焯自是一番体恤,说听说她落水,有多担心云云,可袁清菡听着他说话,只想作呕,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简直是跟他多呆一秒都嫌弃。
表面上他对你关心有加,背地里就要灭你满门,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袁清菡敷衍了几句,便从马车上下来了。
掀开窗帘,看着袁清菡走进府门,她进去之后,红色的大门便从里面关上了。
自始至终,袁清菡连头都没有回。
朱耀焯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她果然是变心了,都怪那个北堂赫亦。
看来杀了袁惟寅的计划得赶快提上日程。
户部主管着大明的财务大事,国家的开销、灾区的援助等等钱财都要经过户部统一调拨。
户部的官员基本上都被他收买了,成为了他的内臣。
但是唯独一个人,便是袁惟寅,他刚正不阿,头脑精明,每笔账都清清楚楚,官职不大,却尽忠职守,不允许自己弄虚作假,也不允许自己的直属官员户部尚书弄虚作假。
有这样一个人在,朱耀焯在户部实在是伸展不了手脚。
所以便想着用一个由头将袁惟寅调离户部,调到一个别的岗位,不会碍着他朱耀焯的事儿就行。
可是袁惟寅做事兢兢业业,公正不偏私,想找到错处都难。
于是便有人建议将袁惟寅杀死。
朱耀焯一直犹豫不决,徘徊不定,若是袁清菡知道了他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他跟她还有可能吗?
但是今日看到袁清菡的表现,再不动手,可能袁清菡真的要被抢走。
所以朱耀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尽早将袁惟寅杀死,同时栽赃给北堂赫亦。
这样袁清菡便只能是他的了,跟北堂赫亦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出了巷子,朱耀焯掀开帘子,温业慌忙狗腿地跑过去,将耳朵凑过去。
朱耀焯说道:“刚才菡菡上马车那一幕,被首辅大人看到了吗?”
温业说道:“看到了,而且可以看出首辅大人是气呼呼走的。”
朱耀焯什么都没有说,将帘子放下来。
北堂赫亦你以为让人守着袁府,他的人就没有办法下手了吗?实在是荒唐可笑。
第二日,袁清菡带着绛珠准备到首辅府门口,去找北堂赫亦。
昨日她对朱耀焯很是敷衍,袁清菡很明显的感觉到朱耀焯杀意渐浓,所以她得赶快找到北堂赫亦,寻求他的帮助,毕竟能够阻挡皇帝做出那样的事,只有当朝首辅了。
大明想做出什么决策必须得得到内阁首辅的批准,即使这个决策是皇帝亲自下达的,但是只要首辅大人不同意,便可以一票否决,决策难以实施。
从中就可以看出北堂赫亦的权利有多大了。
刚出府门,便看到一个人影,那人看到袁清菡出来,慌忙转过身去,佯装是经过这里。
袁清菡稍一思量,便认出了这个人,于是追了上去,说道:“喂,是你家大人让监视我的吗?”
锦衣卫乙背过身去,说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袁清菡抱着臂说道:“你最好如实告诉我,否则我就对你家大人说你对我无礼。”
锦衣卫乙一听慌了,转过身说道:“姑娘莫要冤枉小人。”
锦衣卫乙相当上道,端正了自己的身份,自称“小人”。
袁清菡说道:“那你为什么在袁府门口盯梢?”
锦衣卫乙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不能得罪,没准儿将来人家可是首辅夫人。
锦衣卫乙不敢怠慢,便将北堂赫亦命人保护袁府的事情和盘托出。
袁清菡听完自是非常高兴,但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这么说,昨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锦衣卫乙点了点头。大人不是只知道,而是亲临现场,亲眼看到了。
别说,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但是反应还挺快。
袁清菡说道:“那你家大人有什么反应?”
锦衣卫乙说道:“我家大人让好生守着,别的什么话都没有。”
袁清菡心道:这下可遭了,北堂赫亦定然吃醋了,她必须得去哄哄去。
到了首辅府,便看到八个人在门口把守着,相当森严。
人家别的皇亲贵胄的府邸门口都是两个人把守或四个人把守,但是首辅大人很是高调,竟然让八个人把守。
这不是浪费人力物力吗?
前世的袁清菡就是这样想的,今世她站在高大雄壮的门楼前依旧这般想。
前世她在首辅府住了好几个月,对首辅府人啊、事啊、布局啊很是熟悉。
此时她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住,冷声呵斥道:“来者何人?!”
绛珠说道:“我家小姐要见你家大人?”
那守卫说道:“可有名帖?!”
袁清菡说道:“你只管说袁清菡求见便是,劳烦通报一下。”
昨天当值的守卫没有他,所以不知道昨日袁惟寅的事儿,而且乍一听袁清菡的名字,也没反应过来就是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小迷妹。
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他们的对话,恰巧被一个人听到,那人正是被袁惟寅骂了狗眼看人低的主儿。
那人一看让自己辉煌腾达的机会来了,慌忙在门内说道:“姑娘稍等,我这就给您通报。”
袁清菡淡淡地说道:“嗯。”
这些个人她基本上都没有见过,但是对说话的这个狗腿子却印象深刻,当时北堂赫亦被陷害的时候,也是这个人在背后捅一刀,污蔑北堂赫亦。
那人屁颠屁颠儿地去禀报,却看到北堂赫亦在花园练剑。
他穿着白色单衣,好像是刚起来,黑圆圈有些浓重,昨日应该没有睡好觉。